“好了,我能理解大家此時的心情,不過我可以如實的告訴你們,里面的人只是我的一道不聽話的分身,他的行為并不代表我的本愿。”方航越過蕭媚兒走出來,淡淡道。
“分身?”蕭媚兒驀然一愣,有點疑惑不解。
轟隆隆
突然間前方洞口內(nèi)驀然間隆鳴陣陣,竟是險些壓制不住的沖勁,稍有不慎恐將會有崩碎的征兆,這一舉算是嚇壞了在場的眾人。
“不好,祖宗陵寢受到的壓力太大,如果再不阻擋,恐怕會保不住了。”蕭媚兒臉色驟然一變,臉露焦急之色。
“宮主,洞口處有阻擋力量存在,根本沖不進去,除非強行攻破門戶進入,這可怎么辦?”一個年長的女長老慌亂道。
“這?”蕭媚兒也沒了主意,祖宗陵寢誰敢強攻,如此做的話,豈不是和里面的惡賊淪落成一伙的了,但干站著等待也是急煞了眾人。
“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蕭媚兒急的原地走動,卻也想不到一個妥善的辦法,難道只能等白冰太上長老制伏惡賊,亦或是惡賊破洞而出,才能出擊嗎?
“走。”方航一把抓住蕭媚兒的手臂,身影一動竟是破開了洞口處的力量約束,那些力量并未潰散,依然籠罩在那里,阻擋住余下的廣寒宮弟子。
里面的情境,越少的人進來越好,如果事態(tài)可以控制的話,想來白冰也不愿意太多的人進入此地。
“好大的信仰之力,難道是傳說中的阿彌陀佛攻入我廣寒宮了嗎?”蕭媚兒臉色一變,就看到鋪天蓋地的信仰之力,無數(shù)的虛影慌度,猶如滔滔的江水一樣,又似是滾滾的遮天云霧,眼前種種,完全超出了她的認(rèn)知范圍。
蕭媚兒突然想到,剛剛方航承認(rèn)里面是他的分身?
難道眼前只是他的一個分身辦到的?這是如何做到的?那他本身該有多大的力量啊?
嘩嘩嘩
白冰的劍氣在漫天的信仰之力構(gòu)筑的包圍中,左右沖殺,可惜她的攻擊對信仰之力的傷害幾乎為零,無法構(gòu)筑有效的傷害。
“你終于出來了。”突然一道厲聲響起,一道劍氣從虛空中驀然刺了出來,一劍在手,恍如紫氣東來,頃刻破空而至。
滾滾的劍氣好似突兀的出現(xiàn),恍如狂暴而不加遏制的殺意,足以攪碎任何一個涅槃境的修士。
方航苦笑一聲,看來分身是把白冰逼急了。
嗡的一聲,方航抬手一撫,輕易的借力就把劍刃轉(zhuǎn)移到另外一個位置去了,很快間那邊就傳出隆隆的破空聲,一片虛空瞬間被劍氣湮滅,化為混沌黑洞狀。
方航站在原地,衣衫都沒有飄動一絲,十分的淡然輕意,而一旁的蕭媚兒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看到站在對面滿臉怒容的白衣女子。
“東宮宮主蕭媚兒見過太上長老。”蕭媚兒上前行禮,執(zhí)晚輩禮。宮主雖然高高在上,不過面對曾今教導(dǎo),統(tǒng)率過他們的太上長老們,還是不敢托大。
“東宮宮主不必客氣。”白冰也知道分寸,不會擺架子,臉露怒氣瞪著方航,一臉的不滿之色。
“太上長老,他是……?”蕭媚兒張嘴想要解釋的。
“我知道他是方航。”白冰瞪了一眼方航道:“你丟的爛攤子,還不快點處理了,否則縱你是準(zhǔn)皇,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準(zhǔn)皇?”蕭媚兒小嘴長的能放進一個雞蛋了,一路陪伴的人,竟然是高高在上的皇者,雖是準(zhǔn)皇,卻也是遠超涅槃境的修士,幾乎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的感覺。
又曾想到,白冰太上長老如此同準(zhǔn)皇說話,是不是太過了。
“放心,我一定妥善的解決。”方航點了點頭,并沒有生氣,他跨出去一步,剛要出手的時候,突然間遠處的一座棺材竟的動了動。
“咦!”
嘩嘩
那棺材嗖的一下子飛向了半空中,速度很快的劃過一道加速的軌跡,沉入了漫天的信仰之力的旋渦中。
“該死,那是第十三代宮主的。”白冰臉色驟然一變,露出了震驚之色,作勢就要沖過去,不過方航攔住了她。
“方航你要做什么?難道要和你的分身同流合污,要奪我廣寒宮嗎?”白冰臉色一沉,眼神內(nèi)露出一股難以遏制的憤怒。
“白冰道友你不妨仔細(xì)看一看,那棺材是自主飛出去的,而且全然無事。”方航苦笑著道,白冰在第十七城給人的感覺,冰冷而無情,殺伐過斷毫無一絲拖泥帶水,此時竟全然亂了方寸了。
白冰凝目望了一眼那棺材,果然在漩渦一般的信仰之力中山下起伏,全然無事,反倒是略微壓制了信仰之力,相當(dāng)?shù)脑幃悺?
嘩嘩嘩
突然一座座的棺材飛了出去,悉數(shù)的砸向那旋渦一樣的信仰之力中,好似無數(shù)大石頭砸入河流中,硬生生的逼的水流四溢,無法作亂。
尚且不止如此,那些棺材一旦砸進去,竟是凈化了許多的信仰之力,攪碎的一股股的信仰之力化為純凈的元氣,使得整個陵寢之地元力濃郁了許多倍。
“怎么會如此的?”方航分身突然驚呼道,他剛剛強盛囂張之時,可催動信仰之力覆蓋天地,億萬虛影布滿整個陵寢,猶如滔滔的洪流一樣,根本不受阻擋,不加遏制沖刷每一寸天地中,強橫至極。
眼看就要抵達他的目的地,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棺材,奴化,令其信仰,借此壯大己身的同時,還可奪得最中央的寶貝。
萬萬沒想到最后,那一個個棺材竟是飛了出來,無視信仰之力的毒瘤和可怖,比活著的白冰長老還要強大和生猛。
逼退他的力量事少,更是把他的力量連番的消湮。
嗡嗡嗡
幾乎上百個棺材同時飛出去,一如之前一般圍繞著一個圓形,在半空中緩緩的轉(zhuǎn)動,從棺材上時不時映現(xiàn)出一道道的柔弱冰冷的光輝,普灑下去,正是這股力量打的信仰之力無法外延,強勢的勁頭被消滅殆盡。
那一座座棺材機械性的運轉(zhuǎn),每一次的轉(zhuǎn)動,都會衍生出成倍的光華打落下去,使得分身的信仰之力好似甕中之鱉一樣,無法沖出去,比之前的火焰更兇,更厲害。
突然一聲奇妙的聲音響起來,猶如緩緩而淌的水流拍打巖石的聲音,又似是雪花緩慢消融時,嗤嗤作響的細(xì)微聲,那一道道的聲音相當(dāng)?shù)钠婷詈蜕衿妫瑫r而輕緩,時而明亮,不時又劃過一道長空一樣。
“這聲音好似蘊含著一股難言的道意?是什么人創(chuàng)出的?”方航眉頭一挑,閉目感受了一番,頗受震撼,看似聲音十分的柔弱而無力一般,卻是從細(xì)小見大,卻絲毫不減弱勢,反而更強,是從細(xì)微處感悟出的天地至理。
“傳聞這是開派祖師曾今被困過一段時間,也就是那段時間她偶有所感,創(chuàng)作了這首音曲,傳于后世。”蕭媚兒低聲解釋道。
“不知道貴派祖師的名諱是?”方航露出了尊敬之色,從剛剛的聲音中他的氣態(tài)平和了許多,得到了不少好處,他領(lǐng)悟大道追溯本源,演練道之本身,從大入手,從源頭處進軍神道。
而此時的樂聲卻是從小入大,看上去極其的普通,悅耳罷了,但是其中蘊含的大道,絲毫不弱于道源本身。
正符合他的太極道義,天地陰陽,生死玄理,此時又多了一個大大小小,正是暗合太極正反之道。
“是姮娥祖師。”蕭媚兒道。
“好熟悉的名字。”方航眉頭一挑,微微一皺嘴里低喃了幾聲后,豁然眼前一亮道:“是嫦娥。”
這個名字在彼岸廣為流傳,其熟知度不亞于其他正神。
單從廣寒宮這個名字,就能知道一些蛛絲馬跡,不過方航也只當(dāng)同名不同義,卻是沒想到竟然真是嫦娥所創(chuàng)立的門派。
轟隆隆
就看到外圍所在的那個區(qū)域突然間光芒大震,數(shù)十個棺材不斷的旋轉(zhuǎn),最后鎮(zhèn)住了分身所在的那片區(qū)域。
大批大批的信仰之力被打的零零散散,顯現(xiàn)出不穩(wěn)的氣勁,足見那些棺材的強大之處,乃是相當(dāng)利害的。
“本尊,你在不救我,我可就要死了。”分身在信仰之力中顯現(xiàn)出身形大喊道,聲音十分急促,已是略帶焦急。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方航淡淡道,絲毫沒有上前援手的打算。
“今日我滅了你,自有歷代先賢出手,哼,你命中該有一劫。”白冰看方航?jīng)]有出手,心底大喜,上前一步十分解恨道。
“本尊沒想到我被你算計了,你竟然讓我在這里被棺材禁制,你恐怕早就打定主意,要滅了我一身的繁雜意念,真正的操控我吧。”分身憤怒道,不過思路清晰,倒是說的頭頭是道,他體內(nèi)意念凝聚了無數(shù)人的智慧,意念一動,就洞悉,明白許多來龍去脈。
白冰和蕭媚兒都是眉頭微蹙,好似在想此言的真實性。
前者看了一眼方航,發(fā)現(xiàn)方航臉色淡然,絲毫不為所動,心底想到棺材的變異之處,連她也是第一次見到,縱然他是準(zhǔn)皇,也決然不會提前洞悉的。
“惡賊死到臨頭了,還敢栽贓。”蕭媚兒臉色突然一沉,竟先是跳出來,怒喝道。
“好,即然你們做絕了,就不要怪我大開殺戒了。”方航分身驀然顯現(xiàn)出身影,在無數(shù)信仰之力的包裹中,顯現(xiàn)出的大氣滂湃和渾然浩瀚,臉龐上殺意濃郁,似是在蓄勢,準(zhǔn)備施展大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