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航到底看到了什么?
竟是連他也忍不住的脫口吃驚。
大道之眼橫掃出去,在一片極遠之處的黑水覆蓋之地的上方。
就是看到一個無數血肉堆積而成的人,他的全身血肉幾乎都是諸準皇身上最為精華的部位,一塊塊的血肉充斥著無上的偉力,他好似集結了所有準皇最強的力量進而凝聚而成的這一個肉身。
他竟是蛻變了,他超脫了,他成為了一個強大的存在,其氣息已超過了他所見過的所有準皇,好似快要借此蛻變成為一個更為強大的存在體。
而與其對峙的正是碎石片。
碎石片不斷的攢聚力量,對著那個存在進行攻擊,連番的攻擊之下,把那個血給撞的坑坑洼洼,好似要崩碎開一般。
不過那個血很快就恢復如常,看上去無甚大樣,他的血肉好似一部精密的儀器,可以從容的布置和強大,擁有不可思議的自愈力和恢復力,他也揮舞著血光耀射的雙臂,對碎石片進行攻擊。
轟隆隆
兩方你來我往,竟是打的不相上下,緊接著的連番攻擊,竟是震蕩的那片天闕都是隆隆在作鳴。
“只是這些血肉雖然很強,卻也無法和碎石片進行爭斗的。”方航心底驀然微詫異,打算循目直上,直直的望向最上方。
大道之眼再次打開,穿梭一片片的血肉防御,看到了最深處,那血肉最為核心的地方竟是一個黑色的禪杖,而在禪杖之下竟是鎮壓著一塊石片。
那禪杖好似借助那塊石片的力量吸納四周血肉力量,并以此鑄就了一個強大的肉身。
“碎石片的另外一塊。”方航眼前豁然一亮,迅即心底明白了為何自己體內的碎石片竟是如此著急的進入磐石印的畫幅之中。
是為了那一塊碎石片!
“奪,一定要奪走。”方航咬了咬牙,碎石片對自己的用處極大,比磐石印要重要許多倍。
如果說磐石印是有進入仙域的機會,而碎石片對方航而言就是一片仙域。
“你在這里等著,我過去一下。”方航回頭對包劍塵說道,依手持劍就是朝著前邊走了過去。
他認準了目標之后,自然是目標堅定,在無遲疑。
轟轟轟
重劍一劍一劍的斬出去,從剛剛跌落而下的那片血肉區域為開口,借此打通前方的通道,進入最核心的戰區,幫碎石片戰勝那個恐怖的血。
依誅仙劍和戮仙劍合二為一的強大劍氣,一劍刺過去,竟是未能一擊破開層層的血肉。
那些準皇的血肉好似一塊黏糊狀的存在,攪不開,也撕不動,費勁了全身的力氣也只能撕裂開一個口子。
想要借此打開一條通道過去,恐怕是十分的困難。
“麻煩,有點麻煩,依誅仙劍和戮仙劍的鋒利,盡管我沒有成就無上真正皇者之位,也應該可以撕裂這些血肉墻壁才對的。”方航臉上隱隱間顯現出了憤怒之色,露出了慍怒之氣。
一劍一劍更為銳利,更為狂暴而不可約束,強大的劍氣一劍一劍的刺過去,重復著一個個簡單的動作,就把那塊區域給重創,給撕裂了。
可惜重創之后,撕裂之后,就又會很快的復原如初。
一劍一劍的撕裂,而轉瞬間那強大的血肉就是愈合,強橫而霸道的氣機令人禁不住的顫粟,心生畏懼。
“怎么會如此?”方航持劍倒退十幾米遠,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再來!”
方航抬手一揮,重劍遁入空中消失不見,而他的氣息驀然迸發旋即凜然一變,當即身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古塔模樣,那是荒塔的氣機。
此荒塔的光芒攢射,充斥著無窮盡的力量流轉,一股股洪荒之洶暉之力,強大而霸道的氣機,這一股股流轉間的力量令人悸動,令天地間變色,一瞬間氣息勃發,光輝欲閃欲動,大有撕破了蒼穹,震碎了寰宇。
荒塔,應該是叫鎮妖塔,它再次出世。
“嗡”的一聲回響,四周那些血肉上光芒嗡的乍射出去,猶如澆上黑油的火苗一樣,欲燃欲爆一般。
轟轟轟
荒塔的威能大開,一簇簇的恐怖力量席卷而去,打的那片天闕都快要動蕩了起來。
荒塔高約千米,比旁邊的石樓要高上很多,從上面流溢而出的一股股的恐怖力量掃向那血肉,像是絞肉機一樣,把那片區域攪動的吱吱的作響,快要直接爆了開。
嘩嘩嘩
一簇簇的力量嗡然而生,大肆的攻破了一片片的血海浮屠,很快間前方就是大片大片的流光閃爍而生。
那血肉像是被烘干,又像是被荒塔威能給剝離走了準皇法則和精華一般,打壓的那血肉紛紛的一邊的撤退。
橫推進去。
“好,術業有專攻,誅仙劍和戮仙劍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還無法發揮其最大的力量。而荒塔的力量只是一縷就能對這些圍攏的血肉產生克制作用,怪不得可以擊退他們。”方航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一片片的血肉被轟開,朝著中間走了過去。
不過越是走,那些血肉似是堆積的越來越厚的原因,力量也變的越來越強大,荒塔的力量竟也給阻擋住了。
使得荒塔像是舉步維艱一般,竟是無法在向前移動一步。
轟的一聲,突然前方的空間驀然大震,竟是降落而下大肆的光芒,這些光芒一股股的過來,打的那些阻路的血肉,四處橫飛竟是毫無一絲力量可言。
關鍵時候是碎石片發力了。
在和那恐怖血對轟的過程中,碎石片散發出一道力量瞬間打開一條道路,供方航得以進來援手。
轟的一聲,荒塔威能瞬間調整到最強狀態,一股股的流光橫掃開殘碎的血肉,瞬間直沖進最核心的區域。
那片區域無比的荒蕪,腳下是一片漆黑的死水,就連四周的血肉都不敢靠近這里。
一入這里,方航旋即感覺到空蕩蕩的,好似處于一邊無垠虛空之中。
荒塔虛晃一下,突然誅仙劍和戮仙劍同一時間分裂出來。
嗡的一聲。
荒塔又是微微一動,一股強烈的恐怖的力量迸發出來,一塊厚重的四方石板飛裂出來,散發出分封天地,昭告眾神器的威嚴,分寶巖也虛放于半空中,流動著一股股恐怖的氣機出來,若隱若現,在分寶巖之上好似放著很多的寶物一樣。
這分寶巖一出,誅仙劍和戮仙劍明顯一晃,飛到其上空,似是對其十分的親近。
幾乎同時間,荒塔上一股股的力量翁然而顯,又是分出了很多恐怖的力量,兩道洪莽的關隘。
此關隘充斥著無上的威能,一個從其中伸展出一個數里長的巨炮,那滾圓粗大的炮筒散發出的可怖氣機,一股股的延展開去,足以讓人頭皮發麻,忍不住的怯步。
瞄準哪里,哪里的空間都是吱吱的分裂開,好似不堪那股可怖的威壓。
另外一邊,大荒關也是顯現出來,染滿了遠古諸神的鮮血的荒神之錘,那錘上濃濃的鮮血鮮血,好似真的大荒關被方航帶了過來。
嗡的一聲。
荒塔之中虛晃一下又是一座巨大的恐怖之物顯現了出來,好似從虛空中緩緩移動而來的。
那是一座地獄之門,浩大的門戶,可以葬下無盡的陰靈和死魂,散發的死意和陰氣竟是絲毫不遜色于周遭。
幾乎同時一座大墓也飛了出來。
此墓葬好似葬了天下神,埋葬了無盡的荒族精英一樣,這域外墓葬承載著荒族的歷史和底蘊,荒族乃是諸天萬界都極其強大的族群,雖然最后敗給了人族,那是因為天將六寶。
除卻域外墓葬之外,幾乎地獄之門,大都十城,云中山城,科技之艦,榮耀之道幾乎都是偏幫于人族。
不論是皇者的數目乃至是中流砥柱之力,荒族是遠遠勝過人族的,要不然也不會殺的人族只能龜縮于東原造化門那一隅之地。
那段歷史難以考察,不知道為何這些天地寶物,為何偏幫人族。
荒塔陡然一震,旋即化作一道身影正是方航。
“出來。”
方航朝著前方一抓,突然空氣不斷的匯聚,奮涌,嗡鳴,好似一個恐怖的存在走了出來。
在虛空中拉出來一座巨大的城池,恐怖的城池,承載著無窮盡的威嚴和力量,緊接著又是一座,接著不久又是一座都城,整個七個都城全部被方航拉了出來。
整個天地四周都嗡的一聲,塌陷了一大片,好似承載不住這股洶暉的威壓和可怖的力量。
大都十城方航已經遍觀七大城,只有后面三個城池遲遲沒有觀看而已。
他毫不遲疑,一下子拉出七城來對戰。
時至今日,除了云中山城崩塌之后不知所蹤外,以及西域科技之艦還不曾見過,其他四大寶幾乎全在方航一手之中。
整整九宗寶貝分別立于九個方位,猶如九座恒星一樣,浩瀚的星辰,璀璨的光芒,無盡的光輝攢射而流動。
“殺。”方航眼神內露出一簇昂揚的戰意,他此時感覺有了可以一戰的信心。之前撕裂血肉沒有動用這一招,就是留在此時,依最強狀態迎戰。
嘩嘩嘩
九宗寶貝驀然一動,這片天闕都是翁然一聲被震蕩了,下方的黑河死水也是嘩嘩嘩的流蕩,無盡的河流恣意動蕩,被強大的威勢壓成了一片鏡面一般。
那強橫的血和碎石片分開,兩個似銅鈴一般的血紅眼睛上,泛著濃濃的冰冷殺意,毫無感情一般。
凝視著四周飛來的九宗寶貝的時候,突然露出了一絲動容。
“石樓。”
那血發出一聲聲機械而嘶啞的聲音,劃破玻璃一般,竟是抬手朝著遠處一招,遠處的石樓嗡嗡的響動,似是真的想飛起來了。
滋滋
這個時候趴在那里的青袍男子和光明一族的鳥人突然身子動了動,不是石樓的移動而連帶拉動的。
好似他們本能的移動。
死了無數歲月的人竟然還能移動,簡直是令人毛骨悚然,無法理解的事情。
這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