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滅法?若真都是聖騎士,他們想走也很難攔住啊。”
事情並不是說幾句大話就能搞定的,說實話葛福蘭並不是太看得起法爾斯這位臨時的長官。以他大公爵之尊,卻要屈居一位年歲還不及他零頭的小伯爵之下,肚量小的還是很難平復心中的不平。
“那就放點誘餌,讓他們自己來。我們不是還有兩個人質嗎?這樣必然使他們投鼠忌器。”
按照法爾斯的想法,人質留在寒冰堡也談不上安全了,何不趁機用上一用,相信一些腦子繞不開彎的騎士就會乖乖的放下手中利劍。
這個提議不錯,葛福蘭也沒再表示異議,事情就敲定了。不過爲了能讓城外的聖騎士們知道我們手裡有人質,一定得送去件分量夠重的信物。此物莫非大天使之劍,身爲教皇孫女的佩劍,又是教廷歷代珍藏的神器,那些騎士必然認得。由於黛妮和葛福蘭都要整軍指揮,出城給聖騎士們報信的任務就落到了邱烈安的頭上。只是送件東西順便傳個話,危險性並不是很大,總比去當個軍團長強。
城外幾十裡遠的一處樹林中升起了一堆篝火,幾匹跑累的戰馬也沒被繮繩綁住,四散在周圍啃食初生的嫩草。幾個連續多日策馬狂奔的騎士聚做在篝火旁,一面舉起水囊暢飲幾口清冽的溪水,一面商量著接下來該如何行動。在旺盛的篝火中,還有一把細長的單手劍插在裡面。看這幾位騎士都有佩劍在身,顯然這柄劍器的主人不在此地。
可能騎士們也覺得讓一柄歷代供在教廷神殿裡的榮耀之劍就這麼插在篝火中,實在是對神靈的不敬,領頭的騎士起身把劍從火中拔了出來。他並起兩根手指沿著劍身拂過,也忍不住讚歎起這柄光明神打造的神兵:“真是好劍。”
“團長大人,既然此劍都落到了邪惡的血族手中,看來小姐她們也真被抓走了。這可如何是好?”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致去讚歎這柄大天使之劍,相比此物,他們更掛心劍的主人何在,安危如何。
“不用擔心,他們都把此劍送回,多半是寒冰堡空虛不足,想讓我們投鼠忌器而已。等你們休息好了,先去寒冰堡走一遭。小姐們的安全自有他們保障。”
年輕的團長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面若刀削,劍眉冷眸,若有若無的淡笑之中自信滿滿。明明敵人手裡握有他們必須謹慎對待的人質,手裡拿著作爲信物的教廷神器,卻似有千軍萬馬難以阻其步伐。
“恩,不過若不能速戰速決,我們還是趕赴科爾託納吧,那裡纔是最需要我們的地方。”
剛剛說話的中年騎士看起來比較穩重,一開始他就不太同意團長引兵直逼寒冰堡的冒險做法。要是科爾託納真丟了,再想奪回來可不是易事。
“明日騎士團便能集合完畢,寒冰堡僅有兩個軍團駐守,根本撐不住幾次衝鋒。”
似乎寒冰堡想要奪過來真是輕鬆愜意,另一位也看起來比較年輕的騎士就很擁護團長的意思。再說了,去了科爾託納,立下再多的功勳,大部分也被那些紅衣大主教奪取,哪比得上奇襲寒冰堡,先一步攻入敵人老巢。
寒冰堡的一間普通院落,偌大一座要塞中這種民房是最多的,也是最不起眼的。此時法爾斯就敲開了這家的門,原本的平民早就在血族佔領寒冰堡的時候逃光了,這裡住著的也變成了從東部十三地而來的血族。他到這裡來,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說是重要,也不過是來問候下兩位人質小姐。就像法爾斯在教廷裡沒受到非人虐待一樣,兩位小姐如此尊貴,血族也給予了應有的尊重。但是現在需要用到她們了,還是得把她們弄得慘兮兮一點。
“別過來,你這邪惡的蝙蝠要幹什麼!”
法爾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試圖遠離躲避自己的這位小姐是他親手抓來的那個,相比於她,另一位騎士小姐就淡定的多,或者根本就沒想到自己一臉淫笑的接近是要做什麼。可惜房間就這麼大,兩位小姐被封印了鬥氣,就是普通的弱女子,她們又怎麼能逃脫法爾斯的魔爪。
“對了,小姐你叫什麼名字?這位叫瑞利亞我是知道的,那你呢?”
面對哭哭啼啼的少女,法爾斯只好試圖轉移下她的注意力,讓她停止哭鬧。其實法爾斯真沒做什麼,雖然少女的衣服此時有些破爛並且很難遮住全身,似乎是他做了些禽獸的事情。可法爾斯的的確確就是撕爛了她的衣服,想把她變得更像個俘虜的樣子。
“她叫詹妮弗。”
冷靜的女騎士即使同樣衣不蔽體,依然絲毫不畏懼的注視著法爾斯。她替妹妹說出了名字,也是怕法爾斯會進一步用別的什麼法子來逼迫她的妹妹。嬌生慣養長大的詹妮弗可不像她從小就跟著一堆騎士磨練苦修,偉大的騎士精神也早就深深的烙在瑞利亞心中,如果可以,她甚至願意奉獻出生命來保證妹妹的安全。
“瑞利亞、詹妮弗,除了面貌,你們真不像是雙胞胎姐妹。不過你們還是謝謝我能讓你們姐妹相聚吧。待會會有熟人來看望你們,到時候你們最好表現的可憐點,明白嗎?”
法爾斯說著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淚汪汪的詹妮弗,又把她剛止住的哭聲給嚇了出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女人質不哭怎麼能打動那些意志堅定的騎士呢。
這也算是法爾斯和兩位人質串通好了,他就把瑞利亞和詹妮弗請到了寒冰堡最高的魔法塔上。作爲人質,就應該醒目的讓城外的聖騎士們看到嘛。除非他們也精通空間法術,可以突然的出現在法爾斯身邊,然後快速的把兩位小姐救走。可是早有準備的法爾斯會不防備這種情況嗎?據說魔法塔中都有專門干擾空間法術的禁置,這是專門防止某些不速之客的。法爾斯很輕鬆的就在荒廢不過半年的魔法塔中找到並啓動,而且老喬治自己也在魔法塔周圍設有禁置。
“大人,他們衝著東城門殺過來了。”
一位黑甲騎士急忙飛上高高的魔法塔把事情彙報給法爾斯,不用他說,法爾斯站在寒冰堡的至高點上也能看的一清二楚。一共六位騎士組成的騎兵小隊毫不遮掩的對著城門發動了衝鋒,金色的摧殘鬥氣連成一體,如同一尊咆哮的雄獅對著寒冰堡猛撲過來。那城門是估計擋不住四位聖騎士和兩名騎士長的衝鋒,法爾斯早就令四面城門全部打開,歡迎他們的到來。
據說神聖騎士團有六位聖騎士坐鎮,如今來了四個,剩下的兩位估計是隨大部隊而來,不過就這麼多也讓法爾斯大感吃不消。己方最大的優勢就是兵力雄厚,可惜面對個人實力絕頂的聖騎士們,擺出來也就是多造些血腥。魔法塔下不可能沒有守備,黛妮和葛福蘭帶領著第三第四軍團中最精銳的高等血族把魔法塔圍得密不透風。想入塔救人,不過此關是不可能的。這情景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一些騎士公主的故事,小時候這樣的故事是多麼的迷人,卻也總覺得那些邪惡的大魔王很傻,明明抓住了公主卻要紳士的等著騎士來救,而且那麼多手下就不會一擁而上的把英雄騎士們解決掉,反倒是一個個去送死。故事畢竟是故事,法爾斯可不會那麼傻,兩位教廷的小公主在手,大不了就讓她們香消玉損,然後拍拍屁股跑路。
“幾位遠道而來,還是下馬休息會,讓我們好好談談吧,畢竟兩位小姐在高塔上站了這麼久也很累。”
看著法爾斯戲謔的把匕首架在詹妮弗小姐潔白的脖頸上,夾雜著不可一世氣勢而來的騎士們也只能停止衝鋒,駐馬在魔法塔不遠處。幾位都不是聾子,自然聽得清法爾斯所言,也能看到高高的魔法塔上兩位小姐一臉驚恐和害怕。尤其是被法爾斯的匕首架住的詹妮弗,早就淚珠滾落。要是刀架在瑞利亞的脖子上,效果可沒這麼好,堅強的女騎士說不定就自己用脖子去試試刀鋒,免得作爲人質拖累了聖騎士們。
“卑微的血族,你們要是敢動兩位小姐,那就準備去地獄懺悔吧。”
領頭的聖騎士手持之前送過去的大天使之劍,很威風的大聲威脅道。不過這種把戲對一羣邪惡的血族有用嗎?
“偉大的騎士,你們要是敢在寒冰堡斬殺一位尊貴的血族,我可不能保證手會不會抖。”
法爾斯這麼一說,立刻把聖騎士的話頂了回去。也是魔法塔下圍滿的高等血族給了法爾斯這份膽色,讓他可以絲毫不畏懼聖騎士的威脅。
“真是卑鄙,敢不敢下來堂堂正正的一戰!”
愚蠢的騎士們口口聲聲的在罵法爾斯他們卑鄙,卻還指望他們能堂堂正正的公平一戰,真是笑話。
“卑鄙是對我最好的稱讚,不過我一個小小的伯爵怎麼敢跟你們這些聖騎士來次公平的決鬥?這樣吧,我找人替我出戰。你要是輸了,就乖乖帶著你的手下滾遠點吧。當然我得放點彩頭,你贏了我會還你一位小姐的。”
將計就計的法爾斯就答應了下來,贏了固然好,反正也沒簽訂契約,輸了就輸了唄,還能真把其中一位拱手相送啊。
“萊昂納多.聖.普里奧,誰敢與我一戰!”
鏽透了腦袋的聖騎士竟然真把法爾斯隨口一說當回事,哎,活該接受被戲耍的命運吧。總算是找點事穩住了這些準備大殺四方的聖騎士們,到底能拖多久呢?老喬治也不知還需多久才能把科爾託納攻下。
“我來教訓下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騎士,黛蒂斯緹妮.珀西恩。”
換上一襲黑甲的黛妮在夜空下顯得額外英姿颯爽,手中的黑槍斜指對面的聖騎士,漫天的血殺之氣從黛妮的身上散發出來,配合上諸多高等血族自身流露出的黑暗氣息,一時間氣勢之猛,力壓剛纔很囂張挑戰的神聖騎士團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