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之前你說的那個奈瑟之輪是什么東西？”

回去的路上，閑來無事，法爾斯又想起之前狄安娜和惡魔的對話，一聽奈瑟之輪的名字，其實大概也能猜出兩三分。

對于這個問題，狄安娜還是很愿意回答的，畢竟說出來也是神靈的驕傲：“浮空城總知道吧，那是法師們智慧的結晶，但奈瑟之輪卻是更偉大的構想，他們要靠這東西把艾爾拉斯位面整個托舉起來，結果嘛，有了神靈和惡魔的聯手干涉，直到神戰打完，奈瑟之輪也沒被做出來。”

“抬高艾爾拉斯之后會怎么樣？”

真是瘋狂的想法啊！把整個位面像浮空城那樣托起？法爾斯不得不佩服上個時代的偉大，如今的時代追求的夢想和以前也差的太多了。同樣的，他也更好奇這么做的目的，不然費那么大力氣把整個位面好端端的升高干嘛啊。

“這樣跟你說吧，在神靈眼里，艾爾拉斯是低位面，而神國是高位面，所以我們會是人類眼中的‘神’。但如果艾爾拉斯也升高到神國同樣的高度，我們還是神嗎？或者說，整個艾爾拉斯的一切生靈也都是某種意義上的神了。”

道理很簡單，就是一個相對的問題，忽略了神靈和普通人類在力量層次的差距后，決定了兩者層次不同的原因就在于處在的位面的高度問題，奈瑟法師想通過某種方式把艾爾拉斯抬變成高位面，這樣的話，從根本上也使得神靈無法在艾爾拉斯傳播信仰。試想想，誰會去信仰不過比自己強大些的生物呢？神這個稱呼，到了那時就變得很不值錢。

“舉世成神？這是哪個瘋子提出來的啊。”

不得不佩服奈瑟法師的氣魄之大，也只有那個瘋狂的時代才敢提出這樣的構思而不被認為是瘋子，反而還會得到支持。

“恩，叫他瘋子也不為過，歐森伊德竟然也會被法師稱作瘋子。”

聽到歐森伊德的名字，法爾斯一下子覺得自己有些笨了，如此偉大的構思還能有誰提出來啊，也只有奈瑟時代的魔法帝皇歐森伊德才有這個魄力吧，也只有他老人家才能讓所有奈瑟法師都認定此事并非不可能之事。歐森伊德簡直就是一個時代的信仰，哪怕是光明神摩根在他面前也會覺得黯淡。

看到法爾斯一副神往的樣子，狄安娜也無可奈何，他怎么說也是個法師，聽到歐森伊德，表現出點崇拜也能理解，但她還是忍不住嘲笑這些自以為是的法師：“有什么好崇拜的，不也是他一手導致了奈瑟的沒落？”

毒舌偉大的魔法帝皇，這回連因薇思也開口反駁狄安娜了：“就算他不發動神戰，你們也會主動挑起戰爭，要是神靈們不扯下臉和惡魔勾搭在一起，誰輸誰贏可不一定。”

這回輪到狄安娜不說話了，怕這樣無意義的爭論會演化成兩個女人的口舌之戰，法爾斯暫時放下了自己的立場來結束這爭辯：“事情也過去了，我們說的再有理也沒用，倒不如我們先商量下怎么處置她吧。”

法爾斯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的被忽視掉的米蘭雅，這位人魚公主從被抓住到現在還沒開口過，想必心情正處于最低谷吧。

“當然我這次沒出什么力，你們說了算。”

明知道自己的非分之想不會被贊同，法爾斯干脆的把處置米蘭雅的權利交出去了，這倒是令米蘭雅的精神看起來略微好了些。

體內被下了禁制，力量被封印住，此時的米蘭雅用柔弱可欺來形容也不為過，她自知開口求饒只會令自己處在更不利的地位，所以選擇了沉默，先聽聽俘虜她的人準備怎么辦吧。

因薇思的遭遇可能和米蘭雅很相似，這也激起了她的同情心，雖然不知道狄安娜準備怎么處置人魚公主，她卻是想盡力挽救米蘭雅。當然這話不能直說，因薇思還是搬出海族的種種來勸說：“米蘭雅是海族的公主，抓了她就已經和海族結下了仇怨，我看不如讓她做些保證放她走吧。”

法爾斯聽完立刻惡狠狠的瞪了因薇思一眼，這小妞擺明了要讓到嘴的美味飛走，可他放棄了處置米蘭雅的權利，這回只好把希望寄托到狄安娜身上了，希望她老人家體諒下抓個美人魚的不容易，好歹滿足他一些小小的私心。

可惜法爾斯的盤算落空了，何止因薇思的遭遇跟米蘭雅相似？她的遭遇也好不到哪去，都是被可惡的吸血鬼威逼利誘才被迫聽從他的。基本上她也同意因薇思的說法，反正人魚公主留在手里也是個禍患，還會招來海族，不如做些保證放走。

“恩，我覺得讓她做些保證就好了，你屠殺了她那么多子民，此事也夠大了，不能做的太絕。”

身邊的兩大依靠都如此決定，法爾斯連續嘆息幾聲，也用沉默表示了同意。忽然他又想起點什么，立刻問起米蘭雅：“你手上有人魚之淚嗎？”

這回被問道了，米蘭雅終于抬起頭，她的狀態很不好，讓人看了就于心不忍，她搖搖頭表示沒有人魚之淚。要說這人魚之淚，當真是世間少有的珍貴魔法材料，它是什么東西從名字就能看出來了，美人魚的眼淚。法爾斯想要這東西也是因為想起了人魚之淚的用途——制作駐顏藥劑。都說人魚之淚是世上最美麗的珍珠，佩戴的話也能清心養顏，直接服用也有奇效，總之對女子來說，這簡直就是讓人發狂的東西。何況身邊就有一位美人魚，不弄出幾顆人魚之淚怎么對得起自己？

“那你現在想哭嗎？”

法爾斯不死心，既然她沒有現成的，那就干脆把她弄哭。不過想想，剛剛經歷了這么多悲慘之事，這位人魚公主應該很想哭吧。

米蘭雅悲傷的眼神中透露出無邊的寒意。竟然還有如此不要臉的吸血鬼，她真是長見識了，難不成他不知道人魚想流淚需要某個條件？

“傻瓜，人魚之淚是為情人流的，只有被愛人拋棄的美人魚才會孕育出眼淚。”

狄安娜也想到為何法爾斯會想得到幾顆人魚之淚，還不是為了尤娜？他的女人中也只有尤娜需要人魚之淚來保持容顏不老。不過人魚之淚的難得就在于美人魚也不是想流淚就能流淚的，唯有被愛情拋棄了的美人魚才會觸動了淚腺，產生這珍惜無比的人魚之淚。

“這樣啊，怪不得子民被滅絕，自己被俘陷入困境都沒有哭。”

不信邪的法爾斯故意舊事重提，想試試能否把米蘭雅逼哭，但米蘭雅只是看起來更悲傷，眼睛雖然紅紅的，卻就是沒有淚珠落下。事實如此，法爾斯不由的感嘆起來：“想得到人魚之淚真是不容易。”

“據說淚流盡了，美人魚就會化作雕像，這個我也沒親眼見證過，是真的嗎？”

話題被扯到這上面了，因薇思也忍不住追問到米蘭雅，她也想知道后面的是不是傳說，因為是生在海上的人，從小就聽著大海中各種美麗傳說長大的，甚至她才是個少女的時候還夢想過親眼見見美人魚。

身為俘虜，米蘭雅也有某些覺悟，她幽幽的開口道：“那不是淚流干了，而是受不了思念的折磨甘心化作雕像來解脫自己。”

“法爾斯，你倒是很像故事中會拋棄愛人的男主角啊，要不你試試能把她的芳心俘獲？然后再拋棄她不就可以得到人魚之淚了。”

狄安娜這個提議是好，可法爾斯自知實現無望，要是能讓恨透了他的美人魚愛上自己，那他可真就是情圣了。不過女神大人似乎很想看看徒勞無獲后的法爾斯是什么樣子，她動用自己處置米蘭雅的權利做了決定：“就這樣辦吧，在我們留在提安群島的這段時間里，米蘭雅你也得乖乖的留在這里，如果我們離開的時候法爾斯還沒能俘獲你的芳心，到時候就無條件放了你。這樣如何？至于怎么才算乖，不用我解釋了吧。”

一下子，法爾斯覺得他的春天似乎又要來了，而米蘭雅別無選擇只好答應下來，反正她也不信會愛上一個自己恨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