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儉土遁,出了這片龍骨樹林。
他破土而出,身體的傷已經愈合。
龍族的再生能力是最強的,斷掉的肢體都能生長出來。
那龍骨槍雖然犀利不可擋,但并無破壞神力停留在敖儉的傷口內。身體脫離那龍骨槍的傷害后,身體的傷就迅速愈合。
敖儉不敢在這片地停留,要想飛高遠離卻又不行。龍域里對五爪龍的威壓令他根本無法升高。敖儉干脆落下地來,把雌雄雙劍收起來,大概辨明了一下方向,繞過這片龍尸地,筆直向前奔跑。
他能感覺到前方有召喚自己的氣息。
一個淡藍色人影突然出現在敖儉的前方。
敖儉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但能感覺對方沖天的殺氣。
他知道自己無法跟神秘藍色人對敵,于是改變方向,折而向右行。
跑了沒有一會,前面一樣的出現了一個淡藍色的人影。這次的人影手上,拿著一把流光溢彩的長劍,長劍水波一樣晃動,殺氣有如實質,令敖儉的龍衣都嘶嘶的裂開。
敖儉不敢前行,調轉方向,向另一邊奔跑。
剛剛起步,又一個藍色人影出現在眼前,這次的人影的手里,拿著一把如水波一樣蕩漾的長槍。
敖儉站住。
前面左面右面都有藍色人影,唯一沒有人攔住去路的,就是后方。
敖儉不能退后,退后,那就是出去的路了。并且,敖儉知道,自己進入的龍樹通道已經毀滅,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退路。
一個聲音淡淡說道:“小龍兒,你從哪里的?”
敖儉的雌雄寶劍跳到手上,他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前輩,弟子來自人界,從萬壽山牛道觀后山中的龍樹通道進來的。”
那藍色人影說道:“小龍,你的修為太低,進入龍域來就是找死。這里是龍域的邊緣,前面百萬里外,就是龍域山脈,里面有各種屬性的練龍,最低階的練龍都是九爪,專門捕殺一切敢進入龍域山脈的任何生靈,也包括龍族。”
敖儉道:“前輩,什么叫做練龍?”
那藍色人影說道:“練龍是進入十八龍關的守門之龍,有數百條之多,我看你是返祖龍,所以才跟你多說幾句,小龍,你快快回去,我不殺你。”
敖儉道:“我奉師命進入龍域修行,也曾在龍樹里睡覺,夢中與祖龍燭有過談話,他說他在龍域里等我,要傳我無上道法重振龍族王風。”
淡藍色人影說道:“小龍,我實話告訴你罷,我們龍域共有四道大門,你進入的這道大門,是北門,共有四大護法龍守護此門。龍域祖訓,任何門出現來哦返祖龍,都證明其他門也都同時出現了返祖龍,也就是說,與此同時,其他三門也進入了返祖龍。而你,道恒修為太低,僅僅只有五爪,連在龍域里飛行的道恒神通都不具備,怎么能跟其他三門的返祖龍相比,而四條返祖龍,最后也只有一條能夠穿過十八龍關,或者是一條都無法穿過十八龍關。你雖然是我北門的唯一一條返祖龍,但是,我依然得把你趕出去,因為你的修為太低了。龍域里面的龍,最低階的都是九爪。”
敖儉冷冷說道:“如果我不退出呢?”
“那我就只能殺了你!”淡藍色人影遙遙一指那龍尸地,說道,“年輕人,在龍域里面,最不值錢的,就是低階龍的性命。”
“我是返祖龍,承擔著族龍燭的托付,你敢殺我?我是龍族振興的希望!”
“不,你不是。返祖龍也有天賦高低之分,返祖龍很多,你不過是其中之一,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你自己不退出,那我只好動手了。”那淡藍人影說道。
咻咻!
敖儉卻先動手,手里兩把雌雄寶劍瞬間脫手飛出,對準面前的淡藍色人影刺出了數百劍,劍光繚繞中,敖儉念動辟土訣,跳進了地底,在地底筆直向下。他奔行了一段時間后,再折而向前。
那泥土在他面前紛紛分開,就好像利刀裁開薄紙。
突然啵的一聲,整個地面嘩嘩亂響,泥土全部不見了,敖儉發現自己身處碧波蕩漾的水里。
自己進入了地底水河?
敖儉大喜,他是水系龍,地底有水,他的道恒神通更能發揮了。
他的神識立即擴散出去,卻發覺這片水域如大海一邊,根本無法探測到水的寬闊和水的深淺。
歸墟?
敖儉大驚,難道自己來到了歸墟?
敖儉修習水系神通,通過西海的法陣,去過歸墟,只有歸墟,才能有神識無法探測到海水的寬闊和海水的深淺。
而這龍域的地底深處,也暗通歸墟?
敖儉一邊發出神識擴散,一邊努力前行,在水里前行,他的速度快了一倍。水波微微一動,他人已經在千里之外。
前面,一淡藍色巨物如山峰陡然壓過來,整片水都立起來,如一面藍色的墻壁。
敖儉不懼水族,飛快向前,單掌擊出。
嘭!
那面藍色水波組成的墻壁如鋼鐵一般,反彈力把敖儉給拋飛。
敖儉的身軀防御能力非常強悍,龍族的自然防御鎧甲,就是龍鱗。
不等敖儉從巨震中恢復過來,一只手從藍色墻壁里伸出來,捏成拳,一拳轟向敖儉的胸膛。
敖儉不敢硬抗,拼命后退。
然而那拳頭的速度好快,只一瞬就追了上來,拳頭帶起的水波如巨刃一樣劃過敖儉的胸膛,胸膛的龍鱗被割開,龍穴滲透出來。
敖儉全身力量都提到了極致,不顧一切的斜刺里逃走。
然而那拳頭已經砸過來,一道巨大的黑色陰影把敖儉籠罩住。
“我命休也!”敖儉知道自己無法逃脫了,對方是誰,竟然連他的一拳都擋不住?
敖儉不再逃走,因為無法逃走,他閉眼,憑龍族神識鎖定來拳,他雙拳齊出,要跟這一拳硬抗。
嘭!
一聲巨響,水波旋轉如柱子,把敖儉拋飛出去。
對方的拳頭根本就沒有接觸到敖儉的拳頭,僅僅是拳力帶起的水流,就把敖儉給擊飛。巨大的壓力令敖儉無法呼吸,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只拳頭伸手一抓,抓住一條水流,輕輕一轉,水流變成了一把利刀,這把刀向他心口急速刺到。
敖儉心中一動:束水成刀!
還能如此控水成器?!敖儉領悟到了水系的另一層玄奧。
他的手伸出,意念所動,也是抓住一條水流,手一揮,水流成了一面盾牌,轟然推向刺來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