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平話音落下后,視線看著陳祎。此刻陳祎的神色非常平靜,平靜得令人覺得可怕。
“小白兔他是要玩火啊。”陳祎的聲音輕輕地響起,這三把火的意圖劉峰念想間可得知。
“難怪在神靈境地后一直不見郭鉉,竟然跑回地球興風作浪。”陳祎眼簾深處,濃烈的殺機一閃而逝,半會神色恢復了淡然,轉而說道:“然后呢?”
“有一群外國豪門家族的人,自稱是宗主的朋友,他們聯手將郭鉉趕出了黔中市。”
唐正平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個遍,最后補充一句道:“那二十幾人,其實是從劍宗內走出去的,事情結束后不久,他們都各自返回了自己的國家。”
“外國朋友?”陳祎自語了一聲:“莫非是飛龍王前輩成功了?”
“宗主,自從小白兔與王詩古韻公開結怨后沒少刁難王詩古韻。”唐正平此時繼而說道:“所以我懷疑,這一次王詩古韻遭逢厄難,小白兔免不了會借助兔子家的力量,落井下石。”
“他真的那么喜歡玩火。”
…………
阿姆斯特丹,荷蘭首都,一個繁華美麗的都市。氣溫適中的天氣,街道上車水馬龍,放眼之處幾乎可見各種風車在旋轉著,點綴著這座城市的美麗。
空氣間仿佛無時不刻不在隱隱彌漫著郁金香的芬芳。而這一座城市的其中一間酒店內,此刻卻是陰云密布。
一襲淡藍色的衣衫,面容恬靜地站在窗前,眸子透過窗口,眺望向街道的另外一處方向寬闊的廣場后面,是一家裝飾豪華的醫院。
阿姆斯特丹最好的一間醫院,皇家醫院。此刻醫院門口,一排排全副武裝的特警正在駐守著,這里的空氣散發著壓抑凝寂的氣息。
因為這家醫院里面,正住著五十多位特殊病人這五十多人,此刻幾乎在牽動著整個城市的心。
醫院前面的廣場上,不時有各地記者出現,試圖查探里面的情況,可都被阻攔了下來。三天過去,事情不但沒有任何突破,反而更加嚴峻。
想到這里,王曉雅的眸子不禁地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王詩古韻出事,如果自己可以一力承當下所有責任不要緊,可是王曉雅害怕的是,數百王詩古韻的員工們,也會因此而遭到連累。
以王曉雅的實力,哪怕是十天十夜不眠也不會出現太多的精神狀態,可如今她的雙眸盡顯倦意,可見這三天來,王曉雅的心沒有一刻安寧過,這時候,輕微的敲門聲音響起。
“請進。”
王曉雅收起了目光,轉身過去,一張風姿卓越的美麗面容,紅衣顯眼,步伐間沒有柔情女子的嬌滴,更多的是古代俠女的氣息,靈氣逼人。
“根據我查探到的最新消息,五十六名中毒者中現在僅有十八人脫離了生命危險,其余人,包括那位德高望重的荷蘭貴族范薩希先生,如今都還在重癥室。”
文音音一臉凝重走了進來:“具體情況由于他們的嚴密封鎖,根本無法查探。至于造成中毒事件的那一批書畫。”
“我查了,現在應該在警署的一間密室內,可荷蘭政府根本不給我們任何進去查明真相的機會。可惜的是,我現在沒法用龍騰協會的身份,否則或許……”
王曉雅恬靜淡淡地笑了下:“音音,你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來幫我了,謝謝你。”
“曉雅,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我們是好姐妹,我不幫你誰幫你。還能指望兔子興言那群來公費旅游的家伙嗎?”
提及兔子興言這個名字,文音音臉龐便是一陣的憤怒,兔子興言才是華夏派出交涉此事的官方代表。
如果兔子興言出面的話,不管是醫院或者警署,要進去稍微查探一下都不難,可是讓她憤怒的是,兔子興言抵達阿姆斯特丹后,會見了阿姆斯特丹的市長,說了一大堆毫無營養的廢話后,便住進了華夏大使館內,幾天來沒有任何動靜。
文音音在此幫助王曉雅搜集資料,都是以個人的名義。
“醫院封鎖消息,染毒書畫被藏起來,就連出事的地點,王詩古韻的專柜現在都被拆除了。”
王曉雅擰著眉頭,她總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在阻擋著她查明真相,這陣力量的作祟之下甚至根本難以反抗。
文音音打開了電視,畫面上出現的是一群游行的身影,手中舉著各種各樣的牌匾。
“事情愈演激烈了。”文音音眉頭緊鎖:“昨天的游行民眾似乎又多了不少,該死!這是一群被真相蒙蔽,被陰謀欺騙了的人!看看這些報紙幾乎每份報紙連續幾天來的頭條新聞都指向我們。”
“各國媒體聚焦,他們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一樣,爭相報道渲染氣氛,恨不得將事情鬧得越來越大,簡直要將人逼上絕地!”
文音音憤恨地罵了幾聲,半響目光看向王曉雅,心頭略微輕沉:“曉雅,對不起。”
王曉雅勉強淡笑了下:“沒事,”王曉雅拿起身邊的一些極其有限的資料:“現在不只是才過三天而已,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突破口的我堅信,王詩古韻的書畫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文音音默默地看一眼此刻正全神貫注地看著資料的絕美面容,心頭不由得地暗嘆了一下從事情的爆發到現在。
文音音非常清楚,作為王詩古韻的主要負責人,王曉雅的肩膀上,扛著如巨山般沉重的壓力。目光看向了電視屏幕,那條條拉起的橫幅,刺眼的字。
“嚴懲兇手,給民眾一個交代。”
“交出罪魁禍首,抵抗華夏書畫!”
文音音關掉了電視,輕揉了下眼睛,眼不見為凈,此刻,急促的敲門聲音突兀響起,推門而進的是蘇隨性。
“三小姐,好好消息!”蘇隨性的聲音急促說道:“大使館那邊終于有消息回應,約了我們今天下午三點在顏金酒店見面。”
“真的?”文音音猛地站了起來,側臉振奮說道:“曉雅,這是一個機會,我們一定要盡所有的努力說服張程國。只要他愿意幫忙的話,以他在荷蘭的人脈地位,一定可以幫到我們。”
張程國,華夏駐阿姆斯特丹大使館的最高負責人。王曉雅神色鄭重地點頭,抬眼朝西門浪道:“馬上去準備所有的資料,一個小時后出發去顏金酒店。”
蘇隨性點頭迅速轉身離開。
“這是一個機會,可未必能夠輕易把握住。”王曉雅擰了下眉頭,自己來到阿姆斯特丹的第一時間就向大使館投了拜訪帖,通過各方渠道,努力了三天才艱難地換來了大使館的一個回應。
“但是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機會。”文音音眸子神色堅定。
一個小時后,王曉雅和文音音,帶著西門浪等幾位山河此行隨同過來的核心人物,帶著準備好的資料,直奔顏金酒店。
車子在公路上開動,兩邊的景物飛快倒退。車輛突兀轉彎,駛向了一條較為狹窄的道路。
王曉雅神色輕怔擰眉說道:“這里是通往顏金酒店的路?我記得不是往這里過去小涵,問問他。”
王曉雅研究過阿姆斯特丹的地圖,身邊的一名這兩天臨時請來的,在荷蘭讀書的女大學生翻譯此時立即開口詢問開車的司機。
司機很快便回答了幾句,那叫小涵的女學生隨即側臉說道:“他說,這是去顏金酒店的小路,不過……”
小涵猶豫了一下:“以我對阿姆斯特丹的了解,這條路要去顏金酒店起碼要多費一個小時的行程。”
“讓他馬上掉頭!”文音音面容頓時露出了慍怒神色:“他分明是想要訛詐我們!”
小涵怔了怔,還是開口朝司機喊了聲:“你馬上回頭,我們認識去顏金酒店的路!”
話音一落后,那司機非但沒有回頭,反而是猛地狠踩油門,車輛如火箭般朝著前面沖了出去,車內幾人身軀幾乎都同時劇晃了一下。
“他到底想做什么?”文音音眉宇一掀,怒意心生。
“住手!快停車,停車啊!”見車速越來越快,仿佛隨時都可能遭遇到不可預見的厄難,小涵的臉色蒼白無色,不停大聲喊著:“停車!”
此時此刻,開車的男子仿佛情緒失控般獰笑了起來,握著的方向盤也有些不穩,瞬間狹窄的公路上,車輛險象環生。驀然地,男子大吼了起來,小涵的臉色越發慘白。
“他說什么?”王曉雅神色沉著詢問小涵,同時示意文音音加快速度打破前面的那排鋼網層,他們三女都坐在后排位置,很難第一時間阻止這男子的瘋狂開車。
嘎~~~
車輛在公路上不停地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好幾次險些撞上了其他的車輛。
“他……他說……”小涵的嘴唇顫抖:“他說我們我們都是惡魔,他要和我們同歸于盡!”
文音音面色一變:“竟然遇上個瘋子!”
“不,他……他不是瘋子。”小涵面容慘白,顫聲地說道:“他說他認得我們,說我們是什么罪魁禍首,殺人兇手他的弟弟是五十多中毒者的其中一位,現在生死未卜,他要為弟弟報仇。”
王曉雅的心頭頃刻一震,前方男子司機面容猙獰咆哮著,此刻赫然還在加速,車子沖出了一處街道,風馳電掣般奔往前方。
“啊~~~”小涵的尖叫聲音響徹而起,眼簾驚恐無比瞥著前方,此刻的車子,赫然沖向了一處大河護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