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和尚布了一個局,這個局有個幌子,幌子就是猴子。
孫異越來越相信,猴子根本不是信物,《西游釋厄傳》也不是信物,所謂的三教信物就只有儒教的乾坤扇是真的。
道教的應(yīng)該是驅(qū)山鐸,佛教的是什么不好說,但絕對不是曾經(jīng)試驗但失靈的《西游釋厄傳》。
那本書除了是文物之外,應(yīng)該毫無價值。
陳和尚布這個局的目的是什么?肯定是想掩蓋真正的秘密。目前來看,最大的秘密就是大圣骸骨,這也是對狐貍家最有價值的地方。
需要持三教信物才能進入,這是他編排的第一個幌子。這樣下九門里的人就會把精力放在尋找信物上面。只有狩字門的“乾坤扇”是在明處的,但在找到另兩樣之前沒有人會對它下手,因為它在明處,也最容易得到。
猴子三三是他布的第二個幌子,他讓人以為猴子是釋教信物,如果你再追查可能會查到它是道教信物,就像孫異最初和崔六爺說的那樣。崔六爺以為猴子是釋教信物,但孫異知道是道教信物,而《西游釋厄傳》才是佛教信物。但無論是誰,都掉進了陳和尚布的局里面,因為猴子就是猴子,不是誰的信物。
《西游釋厄傳》是陳和尚布的第三個幌子,猴子月夜讀書,讀的就是這本,陳和尚在地藏世界里給孫異的誤導(dǎo)也是這本。但這本書實際上什么也不是,因為過魁星世界第三關(guān)陰魂關(guān)的時候根本沒用。
孫異思慮清楚,如果乾坤扇是第一關(guān)信物,驅(qū)山鐸是第二關(guān)信物,第三關(guān)信物其實是魁星世界里的和尚們掌管的。但是魁星世界被毀滅了,所以一直沒人找的到完整的三教信物。
陳和尚就借這一招躲了十七年。但現(xiàn)在他為什么要出現(xiàn)了呢?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導(dǎo)致他不得不自地藏世界里出來了呢?
孫異不知道原因,但胡家可能知道。因為剛才胡玉馨說了一句話,讓他恍然大悟。狐貍家后來放了猴子出來沒有再抓它的原因……
猴子沒有他有價值。
“胡老爺子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猴子只是個幌子的?”孫異問。
“我回去以后,從魁星世界回去以后。”
“因為什么?”
“過三關(guān)的時候,守宮獸的反應(yīng)。”
“鐵甲飛僵是受猴子控制的,失效的是那本書。”
“猴子控制鐵甲飛僵,是因為它本身就是龍虎道人養(yǎng)的,僵尸聞的到它的味道。猴子最早出現(xiàn)的時候是灰白毛,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毛發(fā)全白,也就是說十七八年以來它已經(jīng)明顯的衰老了,那是只進入遲暮之年的猴子,不是只小猴子,所以它不可能是信物,既不可能是道教的也不可能是佛教的。”
這推斷和孫異心中所想基本一致,只不過孫異知道的更多一點。但胡老爺子光靠胡玉馨的轉(zhuǎn)述就能推斷出這一點還是相當(dāng)厲害的,不愧是老狐貍。
“過了三關(guān)以后,你是故意和我們吵架,氣走我們的?”
“嗯,我必須進去。”
“那塊石碑,你之前就知道?”
胡玉馨搖搖頭,說:“不知道。但我用無痕水清理過,發(fā)現(xiàn)了秘密所在。”
“你可瞞的真好啊,居然是紫氣修為。”
“我只有深藍修為。”
孫異當(dāng)然知道胡玉馨是深藍修為,這一說只不過是在詐她而已。
“我看到的東西,現(xiàn)在都還記得。”胡玉馨嘆口氣說。
孫異當(dāng)然也還記得,那一幕實在是太震撼了,祭壇上的大圣骸骨比《金剛》那只猩猩可強大的多。
“可惜,我也只記得那么多了。”胡玉馨幽幽的說。
孫異知道當(dāng)時黑狐貍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控制她的要么是大圣骸骨,要么是那個神秘的聲音。
那個神秘的聲音,孫異一度懷疑是陳和尚,但苦于沒有直接的證據(jù)只能等下次再進去的時候探查一次了。
“你想再進去一次?”孫異問。
“有這個可能嗎?”
孫異搖搖頭說:“陳和尚沒有出現(xiàn)之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這是實話,胡玉馨也認(rèn)。
狐貍家知道信物是假的,那自然就清楚是有人在控制魁星世界的進出,能控制的人自然不是陳和尚就是孟麗娜。
怎樣控制的狐貍家可能還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早就去搶魁星珠了。
陳和尚躲起來會不會和這有關(guān)?終極的秘密其實就是四顆定海珠,陳和尚萬一被胡家抓到,定海珠一定是藏不住的,兩顆定海珠到手,孫異都能猜個七七八八出來,更何況是老狐貍呢。
所以,這才是陳和尚和孟婆婆假借魁星閣老龜和地藏摩尼珠轉(zhuǎn)手的原因。
但為什么是給他呢?孫異想不通原因。
現(xiàn)在管不了那么多,當(dāng)務(wù)之急是確定是否和狐貍家的合作。不合作恐怕不現(xiàn)實,但要合作的話又不能和盤托出,這個尺度很難把握。
“這樣吧,看在你這么實誠的份上,我就一個要求,給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里你們不能對我有任何的限制,九月九號開學(xué),我到訪你們胡家,該說的我都會說。”
胡玉馨有些急切,嘴唇動了動又忍住沒說。看樣子胡老太爺?shù)纳眢w狀況確實不佳,估計等不了那么久了。
“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我相信以你們胡家的財力不至于老太爺一個月都等不及。”
“好,一言為定。”
胡玉馨伸出手,孫異看了看搖了搖頭。
“和你同行的那個女孩,是叫高荇吧。她已經(jīng)出了省城了,你不用再找她了。”
女人的臉六月的天,果然說變就變。剛達成交易,孫異的心就又被胡玉馨狠狠扎了一刀。
“你怎么這么壞呢?”孫異嘆口氣說。
“誰叫我是女人呢?”胡玉馨乜了他一眼,冷笑著說。
胡玉馨走了,孫異滿懷心事的回了屋子,朝床上一躺就睡了過去。
他哪里睡得著,但如今他不睡又能做什么呢?
陳和尚和孟婆婆不見了,郭爺爺、郭楠楠和猴子三三也不見了,現(xiàn)在連高荇都不見了,這么多身邊的人都不告而別,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