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與我見外,道友直說便是。”雲(yún)中子聽到長生的問題,毫不介意道。
“那好,晚輩便直說了。大仙修道這些年來,爲(wèi)何卻不尋靈獸,或是造飛輦、天舟代步,如此駕雲(yún)而行,豈不有損大仙風(fēng)采?”
“那道友爲(wèi)何不尋靈獸代步?”雲(yún)中子聽出長生話中的重點(diǎn),搖頭微笑反問。
“這個,自然是機(jī)緣不到,沒有緣分尋到靈獸。”長生實話實說。
“道友如此想極好,坐騎實則便是門人,我闡教一門,並不提倡收這些異類爲(wèi)門人弟子。貧道又不願將它們只當(dāng)坐騎,索性便懶得尋了,不過你方纔所說倒也有理,貧道一直在搜索材料,打算建一座神舟代步,只是材料是在難得,所以一直沒有練成。”
“原來如此,晚輩受教了。”
雲(yún)中子的話裡暗含自然之道,長生聽著十分贊同。
靈獸、神獸之類,本就不比人類和神仙差!
若非他們做下大惡,輕易並無人干擾他們修行,將他們抓了當(dāng)坐騎。
而要它們自願受到束縛和驅(qū)使,除非收他們?nèi)腴T下,讓他們修長生大道,否則強(qiáng)行奴役,有損天和不說,很可能他日遭受背叛和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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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山在南益州境內(nèi),緊挨綿陽郡,距離成都也不算太遠(yuǎn),景色秀麗,山勢奇險,山脈橫亙東西,綿延千餘里,遠(yuǎn)眺大雪山,近觀竇圌山,俯視整個東益州。
太乙真人早在堯帝時,便已在此處修道了。
此山雖不比方圓三千里的仙室山高、大,更比不得數(shù)萬裡的終南山,卻也有金光洞、銀光洞、鎣華觀、太極峰、練丹池、九景石林幾處仙家聖境。
“到了,那處便是乾元山金光洞了!”
兩人雖然是駕雲(yún),但並不慢,不過半盞茶功夫,便到了數(shù)十萬裡外的乾元山。
還在幾千米高空,看到山下景象,雲(yún)中子便指著一處洞府對長生說道。
長生此刻將乾元山美景瀏覽一遍,立刻便跟著雲(yún)中子往下面落去。
轉(zhuǎn)瞬二人已境落到金光洞外,洞中童子聽到外面動靜,早已出來相迎。
“見過師伯。”金霞童子見是雲(yún)中子,立刻恭敬行禮問安,將二人請入洞府中去。
不多時,兩人在金霞童子帶領(lǐng)下,來到了一處景色幽美的荷花池前。
長生看著滿池各種荷花,有功德金蓮、太乙青蓮、五行紫蓮等,全部是凡品,卻不由想到了被他毀了蓮花化身的哪吒。
“師兄,你怎麼來呢,師弟有失……,”
一襲白色陰陽道袍,頭戴太極魚尾冠,相貌清奇,手持拂塵的太乙真人,一臉高興上來招呼雲(yún)中子,待看到雲(yún)中子身後的長生,話聲不由停住,皺起眉頭,冷聲道:“師兄,怎得帶他前來!”
“哈哈,怎麼呢?師弟莫非還怕他不成?”雲(yún)中子微微笑道。
“師兄說笑了,他一個後輩,師弟我爲(wèi)何懼怕?”
太乙真人毫不在意說著,目光轉(zhuǎn)到長生身上,不禁驚奇道:“嗯?你竟然晉升太乙金仙了!”
“見過真人,在下僥倖,十多年前便晉升了。”長生微微頷首答道。
太乙真人顯然是有意落他面子,故而對他這般冷淡。
既然如此,長生自然也不會自稱晚輩什麼的,那本就是他自謙而已。
雲(yún)中子稱他爲(wèi)道友,對他禮敬有加,他才投桃報李,稱做晚輩,而他兒子是雲(yún)中子的弟子,他們確實是同輩。再者,他也不是三清一脈,如今是太乙金仙境修爲(wèi),也是一方高人,並不需要對他們低聲下氣。
“哼,確實是僥倖而已。你不過是走了歪門邪道,纔有此等進(jìn)境。不過,遲早也會遭受反噬!”
太乙真人冷嗤一聲,毫不客氣諷刺道。他因爲(wèi)封神之戰(zhàn)時,消去了頭頂三花、胸中五氣,重修一千七百多年,如今才恢復(fù)昔日的境界,也是太乙金仙境修爲(wèi)。
“歪門邪道?呵呵,真人當(dāng)真會說笑!”
長生輕笑起來,“在下可不是什麼披鱗帯甲,溼生卵化之輩,莫非真人還想用九龍神火罩來煉我試試!”
“你這小輩,竟敢如此……”
“師弟!小友!”
聽出長生話裡諷刺之意,太乙真人怒從心起,正在大聲叱喝,雲(yún)中子趕緊高聲喊住二人。
“師兄,你爲(wèi)何要阻攔師弟我?這個小輩憑那玄黃石修煉,纔有如今的成就,與我?guī)熗接心笠蚬热凰绱苏f,不若讓師弟我試試,看看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想試試我的九龍神火罩!”
太乙真人仍不肯罷休,對雲(yún)中子大聲說道。
他可不能吃虧的人,他的道心如此,修得是順心道,心意不順,必然受到影響。
再者,向來都是人人怕他,沒想到這個晚輩竟然膽敢挑釁。
“想用九龍神火罩煉在下,真人儘管出手,可看我會否如那石磯一般,任你欺辱!”
長生傲然而立,高聲反駁道,他要明本我,斬過去身,董永身上的因果,還有八角石牽扯的因果都要理清,現(xiàn)在正是機(jī)會。
不然,待他斬身時候這些人勢必都來阻攔他,那時卻不好應(yīng)對了!
“那好,既然這樣,貧道便不插手你們的事情了,你們自便就是!”
雲(yún)中子見這二人絲毫不給他面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當(dāng)真生氣,尷尬之下,冷聲說完,站在一旁,再不插手二人的事情。
“很好,很好,縱然你已晉升太乙金仙,卻也休想在吾面前逞能!吾縱然受了九曲黃河之災(zāi),毀了大半修爲(wèi),如今也已境界恢復(fù),不是你個晚輩可以挑釁的!”
太乙真人以爲(wèi)長生只當(dāng)他因九曲黃河之災(zāi),被消去三花五氣,故而小看他,怒火再難壓制,叱喝之間,召出了九龍神火罩,便往長生罩來。
九聲滿含威勢的怒吼響起,九條水桶粗的威猛火龍,不知自何處竄出,已然在長生頭頂盤繞噴塗火焰起來。
“起!”
長生見九條火龍以九宮天星之法飛出,噴吐神火,化作火罩來燒他,掐動法訣,單手一指,太陽爐自識海八角石中飛出,升起在頭頂,爐蓋打開,滴溜溜旋轉(zhuǎn)起來。
九龍神火罩噴出的九龍神火全部被吸入了爐口中,根本沒有一絲燒到長生身上,根本傷不到他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