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女媧娘娘,出了錦繡天琳瑯宮,長生腦海中卻一直回想著女媧娘娘所提醒他的幾件事情。
幾乎每一件都是對他關係甚大,影響深遠,女媧娘娘雖然探尋他所修之道,但卻也告訴了她修煉的大道,和如何證道的。
除此之外,還提醒他兩件事情,不可爲了師門而忘了自身立身之本;一定要注意妖族另外那位大能。
“妖族的另外一位大能?會是誰呢?”
長生從九天之上往下,直接往南瞻部洲、西牛賀州交匯處,海外仙島上的方寸山而去,同時心中猜測著這位人物。
“難道是那位陸壓道人?”
長生將所有妖族大能想了一遍,都是覺得不太合適,旋即卻是想到了這位來歷不凡的神秘大能。
“必然是他了!”
長生想到女媧娘娘那麼篤定的說法,還有提到對方手段詭秘,立刻便肯定下來了。
他得了太一、帝俊的太陽神火,可不正是這位大能最看重的嗎?
這位陸壓道人在封神之戰時候便露過面,傳說其爲火內之珍,離地之精,三昧之靈,專門爲闡教解決疑難之事,在燃燈敗給趙公明時出場,闡截兩教都不知道他的來歷。
他卻處處先知,這般出身成謎,自稱散人,出場時唱歌十分自傲,暗示他不屬三教中人,來歷不凡,有歌爲證:
貧道乃是崑崙客,石橋南畔有舊宅。修行得道混元初,才了長生知順逆。
休誇爐內紫金丹,須知火裡焚玉液??缜帑[,騎白鶴,不去蟠桃飧壽樂,不去玄都拜老君,不去玉虛門上諾。
三山五嶽任我遊,海島蓬萊隨意樂。人人稱我爲仙癖,腹內盈虛自有情。陸壓散人親到此,西岐要伏趙公明。
按照這詩中所說,這位陸壓道人可是得道混元初,與天地同壽,當是與鴻鈞,女媧同等的地位。只是因爲性子懶散,不管大事,自己作一個逍遙散人,如今天地大劫,才順應天道,出來相助西岐。
長生想到這位來歷神秘,法力高深的陸壓道人,在封神之戰中,他那斬仙刀和釘頭七箭兩大殺器,一旦使出,就會令目標死亡,從來沒有失手紀錄,被混元金斗那種鎮運靈寶捉走,都能自行逃脫,戰孔宣時雖吃了點虧,但也能化長虹而去,兩次失手,都是因爲沒有先手,祭出自身的法寶——斬仙飛刀。
關於這位陸壓道君的真實身份,長生結合他在後世知道的消息,卻是也有一些大概看法。
這位陸壓道人所唱詩中,應該不是誇口,他的出身可能真的與鴻鈞、女媧差不多,極爲不凡,只是後來不知出了什麼岔子,又成了那唯一存活的十日金烏之六的金烏,後來西遊中,他還以烏巢禪師的身份出場過。
長生想到這些種種,不由嘆息一聲,才成就大羅金仙,算是擺脫了孔宣的威脅,不再怕他來找茬,就又出來來個陸壓道人。
這位陸壓道人比起孔宣來,未必就更爲強大,但是與陸壓修的手段完全不同!
孔宣以自身神通和近身戰鬥逞兇,而那位陸壓道人則是以自身道法和法寶縱橫,他可能趁自身不注意,就施展個釘頭七箭書或是斬仙飛刀,他連應對的機會可能都沒有,這可是極大的威脅!
長生想到那釘頭七箭書和斬仙飛刀的厲害,心裡不由一陣唏噓,卻發覺已經到了南瞻部洲和西牛賀州南部海外那處仙島上空,只好暫時放下此事,落到方寸山外,登山而上,來到斜月三星洞外,很快便有童子領他進去了。
長生徑直來到雲臺之前,看到祖師端坐其上,早有三十多位仙人坐在下面兩側蒲團上,這其中有他見過的三十位師兄、師姐,還有其他多出來的五位師弟、師妹。
祖師正在雲臺上講道,長生不敢打斷,靜悄悄進入其中一個座位上坐下聽道,這才注意到一衆同門之中,有好幾位早已是太乙金仙巔峰,卻並沒有成就大羅的。
長生在下面聽道,祖師依舊是佛道、仙道、心道三門道法相互串講,長生已經有好幾百年沒有聽祖師講道了,此番一聽起來,立刻便沉迷進去,一時之間竟然忘了時間。
菩提祖師也是許久沒有開壇講道了,此番開壇乃是三百年來第一次,講道比起往日更長,足足三天時間才結束,長生雖然來得最晚,但也只是耽誤半天時間,大多重要的講道卻是都聽到了。
祖師講道結束,這才目光從諸位弟子身上掃過,最後落到了長生身上,露出一分笑容道:“悟滅,你上前來坐?!?
說話之間,祖師手中白玉拂塵一指雲臺之上身旁的座位淡淡說道。
長生心中一喜,卻見一衆同門都是面色各異,卻沒有人表示反對,露出嫉妒等神情來。
說到底他如今已經是大羅金仙,不比以前剛拜師門中的時候。
女媧娘娘召見他,都是當做同道,和他論道說玄,已然不將他當做晚輩看待了,也難怪這些同門只能接受。
“謝過師父?!遍L生感謝一句,起身離開座位,來到雲臺上祖師左側的座位上坐下,在上面看去,情景卻是分外不同。
下面一衆同門都是盡收眼中,他們一舉一動都是能夠看個清楚。
祖師待長生坐定之後,這才又開口道:“吾自從創下心門,遠避於此,已經有兩千年了,心門一道也是日臻完善,有悟滅傳下東土佛門,傳播吾心門之道,也是有所驗證,今日召你們前來,除了讓你們見證悟滅成就大羅金仙,同時也是告訴你等,可以出世行走,傳道我心門了?!?
“弟子等遵令!”
聽到祖師這般講,坐下衆人都是露出嚮往神色,齊聲答應道。
“很好,當日爲師記得悟滅拜入爲師門下曾立下誓言,稱他‘無論日後如何艱難,必一心修道參禪,佛、道同修,集大成於一身,廣傳我‘心’門道統,不然,永墮輪迴!’,如今他也算是小成了,爲師欲讓他代爲師執掌心門,你等可有人反對?”
祖師見衆弟子答應,又將拂塵一搖,看著門下衆人詢問道。
長生聽得一震,祖師竟然要讓他執掌心門,這讓他如何抉擇,按理說他當義無反顧,責無旁貸,但是現在他的身份卻有些尷尬,可是擔著其他許多事情了。
長生一時認真思索起來,雲臺之下的一衆同門,也都是低聲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祖師也不在意,任憑下面的弟子討論,卻是將目光轉到了長生身上,見到這位弟子也在深思,卻是微微笑了起來。
“看來那位娘娘定是跟這位弟子說了些什麼,不然他不會對此事猶豫起來了。若不是這位弟子當年發下那番宏願,他又如何會收其爲弟子?有些事情,可是沒有轉圜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