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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牛聖嬰一下子反應過來。
“那是我父親啊!”羅成的眼睛徹底紅了,“我父親一生神武,想要死後位列仙班,爲何會生出如此鉅變?如今成爲了屍禍,簡直有損我父親生前名聲,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將屍禍鎮壓下去!”
牛聖嬰嘆了口氣,像自己和羅成,父親自小對自己影響極大,僅僅背影就頂天立地,在心中,早就受不得別人半點侮辱。也正是因此,在人帝墓中,牛聖嬰才和棋子如此拼命,只因棋子說牛魔王已死。
牛聖嬰道:“我定然將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咱們兩人都盡力吧。”羅成點點頭。
隨後牛聖嬰將自己人帝墓之行,還有見到地下宮殿的經過都告訴了羅成。其實牛聖嬰所提供的信息還是有限的,先前和墨兒一起進入帝皇陵,牛聖嬰也只是遠遠看到了地下宮殿而已。
牛聖嬰到:“羅大哥,我也只能提供那麼多線索了。”
羅成道:“沒事,也不算少了,剩下的我帶領影衛下去,親自摸索。現在我派人將牛老弟送回五莊觀分院吧,昨晚那羣人似乎還在伺機而動,早走些也安全。”
牛聖嬰想了想道:“羅大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
“我也想下去,裡面有一個我想見的人。”
“可是,其中兇險,牛老弟道行不足,萬一我們顧不周全……”
“沒事,出事的話也全是我自找的,只求羅大哥照顧好我五莊觀的兩個朋友就好。如果這次我不跟下去,可能一些謎團這輩子也解不開……”
“那……好吧,我多帶幾名影衛,到時保護著你。”
“多謝!”牛聖嬰本不想下去,但是,哪吒背後的人就在地下宮殿中,這次有人帝隨行,未必怕他,如果羅成能幫自己制服那人,問出自己在外道輪迴五十年中的鉅變,一個個謎團也許都能揭開。
羅成道:“牛老弟準備一下,午時陰氣最弱,咱們就在那時進入帝皇陵!”
“好!”
其實並沒有什麼好準備的,牛聖嬰實力太弱,也不可能幫到什麼忙,主要探墓的任務還是落在羅成和影衛身上。人帝到底有多強,牛聖嬰也說不好,但單單看到一名普通的影衛都可以輕易斬下天道老怪物的一臂,可以推測出影衛實力應該在天道十重天以上,也就是說,是天將或是天神。
天道大境界三十三重天,又分五個小境界,分爲天兵、天將、天神、天命、天罰,前四者以八個天道重天劃分,最後,只有天道三十三重天大圓滿的仙人,才能被稱爲天罰。哪吒就是一名天罰,而牛聖嬰原本天道二十五重天,便是天命境了。
在天道境,每一個稱號之間相差的實力都有一個巨大的鴻溝,就像人道和天道之間一樣,難以逾越。除非像牛聖嬰這樣血脈驚人,又有天靈的天縱之才,不然不可能跨境界殺人。
天道境之後,就是正果境。修成正果,九天十地,舉世無敵。至於
正果境之後是否還有其他境界,牛聖嬰就不得而知了,那種境界就算有,也不是牛聖嬰現在所能接觸到了,或許只有大聖仙帝之流纔會瞭解吧。
如此算來,剛剛小世界中幾名最爲強大的影衛,絕對是天命境。而羅成,極有可能修成正果。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幫助自己弄清天地大變的真相,定然事半功倍。
快到正午,羅成帶著九名影衛,與牛聖嬰一起在帝皇陵邊緣等候。此時,羅成依舊穿著那銀白鎧甲,英姿颯爽,氣勢逼人,雖然收斂了氣勢和道行波動,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人。而九名影衛也都隱去氣息,摘下面具,換成普通散修衣著。
“我不想太引人注目,咱們就化裝成普通修士下去吧。”羅成解釋道。羅成也是精明之人,如果自己以人帝身份高調進入,那將有不少人想在他的庇護下,撈點油水,甚至下點絆子,在帝皇陵中,就算是羅成也會遇到麻煩。
正午陰氣最弱,所以每個向下帝皇陵的修士都是選擇午時進入。因此,雖然帝皇陵的洞穴很巨大,依舊擠滿了人,只等正午時至,進入帝皇陵找尋陪葬的法寶。
“似乎是因爲在昨天的拍賣會上得到不少好東西,今天的人來的好多。”羅成看著那些修士道。的確如此,今天等在這裡,準備下墓的修士數量足有數千,是前幾天的十倍不止。
牛聖嬰笑道:“也好,咱們就混在人羣中,也能剩些力氣。”
羅成笑著點點頭。
不遠處,數十身穿黑斗篷的修士走來,身上屍氣濃重。但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們中間由四人擡著的黑木棺材。那棺材屍氣更重,隱隱有些屍霧瀰漫,從棺材的縫隙中噴吐出來。屍霧中,依稀可見一縷縷仙氣。黑色棺材中,有一個天道仙人!
那羣人沿著帝皇陵邊緣行走,停到牛聖嬰羅成等人旁邊不遠處的一夥修士前。那夥修士不過十人,實力在人道十五重天到人道十八重天不等,在進入人帝墓的隊伍裡,算是很弱的了。向這種隊伍,帝皇陵每天不止要死多少人。
那羣人中的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來到那羣人前,嚷道:“你們這羣人人數少,實力低微,還是不要下去送死了。身上有什麼法寶,統統交出,給我們屍魁宗,等我們進入帝皇陵,取得至寶之後,再還你們。”
是屍魁宗的人。在進入人帝墓之前和蕭百天曾想以屍魁宗的劉鬼翁和李鬼從逼迫棋子出手,好試探棋子實力時,牛聖嬰曾聽蕭百天介紹過屍魁宗。屍魁宗據說有兩個天道仙人坐鎮,其中一個是首席大長老,一個是現任宗主。那首席大長老壽元將盡,想來就是此時躺在黑木棺材中的主了。
反正要死,不如進入帝皇陵找尋續命寶藥搏出一線生機,很多來此的天道仙人都是這麼想的。
面對赤裸裸的搶劫,那羣修士自然不服,一個老者,一個人道十八重天大圓滿的修士,似乎是他們的帶領者,上前一步,怒道:“不要說得衣冕堂皇,不過是看我們實力單薄,想搶奪我們手中的法寶。屍魁
宗又如何同樣不能爲非作歹!”
屍魁宗的小頭目動怒,一掌拍了過去:“你這老東西,不識擡舉!”
那老者運起法力,同樣一掌對了上去。屍魁宗的小頭目纔剛剛人道十四重天,不是老者對手,被震退散步,面色鐵青。這已經是老者留了些餘力的結果,不然剛剛一掌,老者可以直接將他手臂骨頭震斷。
老者身後的修士無不叫好,爲老者的強勢而心潮澎拜。
一條屍氣,化成一道黑箭,悄無聲息地射穿了老者的肩膀,老者口中咳血,倒飛出去。那道屍氣是黑木棺材上射出的,是其中的天道仙人出手。
“卑鄙!”老者倒在地上怒罵道。他肩膀的傷口屍氣瀰漫,顯然中了屍毒。
“你這老東西,剛剛的氣勢呢?都去哪了?快起來打老子啊!”那屍魁宗小頭目上前,一腳一腳踢在老者身上,“怎麼現在像一隻狗一樣了,站起來啊!”老者要用法力抑制住肩膀的屍氣,根本再無餘力反擊,被踢得連連咳血。
那些修士看不下去,一個個祭出了法寶,想要拼命,屍魁宗的人將他們圍上,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你這庸人,還不住手!”一箇中年文士打出一把寶扇,想攻擊小頭目,把老者救下,又是一道屍氣,將中年文士也擊飛,幾乎死去。
倒在地上的老者用盡僅存的力量吼道:“都住手!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所有人都停手,但也是劍拔弩張。老者站起,擦乾嘴邊的血跡,道:“所有人都把法寶給他們,總比丟了性命的好。”
修士中有人急道:“可是……”老者擺手,阻止他說下去,道:“今天他們有天道仙人坐鎮,咱們就認栽吧。”沒有人說話了。天道和人道,這個鴻溝實在太大了,根本無力反抗。
於是,每個人都把自己的法寶交給了屍魁宗。屍魁宗小頭目看著老者給他的一把品相還不錯的銅鈴,陰狠地笑了笑,擡腿一腳將老者再次踹倒在地。
幾人人怒到:“你這人怎麼這樣,法寶都已經給你了,竟然還下狠手。”
屍魁宗小頭目冷笑道:“誰讓這老東西開始不知好歹!我們走!”
幾人扶起老者,低聲問道:“我們現在連法寶都沒有了,還要……”
“要!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帝皇陵中!”老者眼中閃出幾分色彩,“能和帝中皇羅大人死在一起,也是我的榮幸……”
牛聖嬰根本不關心這種倚強凌弱的爭鬥,無視朝著自己這裡走來的屍魁宗一行人。對於這一切,羅成和九名影衛也如沒看到一般,只關注著帝皇陵的動靜。
跳蚤跳得再高,雄獅也是看不見的。
而屍魁宗的人似乎嚐到了甜頭,再次將目光放在了似乎是勢單力薄的牛聖嬰一行人身上。
那小頭目看出了羅成似乎是頭領,直接走上前去,“剛剛你們也看到了,快將法寶、靈藥交出來,不然,剛剛那些人就是你的榜樣!”說著,擡起手就要戳向羅成的胸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