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著個大包袱冷至超上了船,見船上就一個打瞌睡的船夫、一個在老媽子和小廝,也看到?jīng)]什么看守,應該沒什么問題,便悄悄溜到主船艙的窗底。
從外表判斷,這應該是一艘妓院之類的畫舫,只是不知為何會在這么差的環(huán)境出來晃蕩。
我正納悶,只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暤托Γ骸皷|家你不是說出來和云若散心的么?怎么這好酒也不喝、這好菜也不吃?”
“你、你先將衣服穿上再說。”里面?zhèn)鱽硪话咽煜さ穆曇簦姘盐衣牭糜煮@又喜。
“東家,你說云若美么?”那云若嬌聲道。
“美、美……”
“那東家你可不可以從此不再讓云若接客?”云若那聲音都快滴出水來了,“云若想一心一意的侍候東家。”
“不行!”我哭笑不得地聽著此人義正言辭道,“你是我買回來的,你吃的、穿的、用的也是我買回來的,我買你回來做什么?賺錢!云若你自覺點好不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你的價值是什么?就是當個小倌!當個一等一的小倌!為東家我賺錢、賺更多的錢!”
“嗚——”云若顯然不是這么想,“東家你不是說喜歡云若么?”
“這、這……”
我見戲聽得差不多了,便輕輕推開紗窗,朝里面那個娉婷裊裊的美少年隔空一指——這招隔空打穴是冷至超教我的,之前一直沒機會練,不過看來效果不錯。我背著冷至超躬身從窗口跳了進去,滿意的看著被我點了穴暈了過去的云若,對著目瞪口呆的紫筆笑道:“沒怪兄弟我把你的桃花運搞砸吧?”
紫筆還是和以前一樣,除了對錢特別精外,平時就一副呆樣,“你怎么會在這?”
“這些遲點再說,先把你的美人搬到一邊。”
紫筆愣了一愣,總算聽話的將云若從船倉里唯一的一張?zhí)梢紊吓沧摺N逸p輕將冷至超背朝上放在躺椅上,然后將他身上的衣服撕爛。
真是觸目驚心,雖說箭沒拔出來不至于血如泉涌,但血細細的流著,也不知流了多少毫升了。何況冷至超在水里泡了這么久,那傷口處的肉都泡得泛白了,想不感染都難。
我連忙問紫筆:“這船上有大夫嗎?”
“沒有。”
“有治外傷的藥么?”
“沒有。”
我火了:“那你有什么?”
紫筆眨眨眼:“有幾件干衣服,你要不要換?”
就這樣,在什么都沒有的情況下,我只好接受了紫筆從云若身上扒下來的衣服,先給冷至超換上,省得他感冒,哎,不過他都開始發(fā)著高燒了,感冒都是小問題了。
我一籌莫展的看著重傷的冷至超,雖然他套著明顯小幾號的衣服有點可笑,但一想到他可能要翹辮子我就笑不出了。
我問紫筆:“這里回去要多長時間?”
紫筆歪頭想了想:“出來時天氣還好都用了快半個時辰,回去可能不止。”
“你吃飽了沒事干來這里干嘛?”要偷情也不用跑那么遠吧?
紫筆神秘兮兮的看了我一眼,道:“我本來是到岳陽做生意的,結(jié)果今天無意中看見冷亦寒、傅青書他們,便趕緊拉個人作掩護跑到湖里來了。”
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趕緊回去吧,他們正在這洞庭湖上,離你不遠哪。”
“什么!”紫筆大吃一驚,趕緊沖出去找船夫開船了。
我嘆了口氣,腦袋空空如也,不過還是先把自己的濕衣服換下來吧,這關(guān)鍵時刻自己千萬不能倒下。
我剛把上衣脫光,準備威逼利誘讓紫筆將他的干衣服給我穿,卻發(fā)現(xiàn)從外面進來的紫筆正望著我發(fā)呆。
“怎么了?”的
紫筆指著我的胸口道:“千年冰玉!”
什么?我低頭一看,原來是上面標有霍去病寶藏的玉牌。
紫筆興高采烈地將我胸前玉牌扯了下來,道:“原來你還藏著這么個寶貝!嘖嘖,有了這連城之物,就算你朋友受了比這重百倍的傷都能生死肉骨!”
“真的?”我懷疑地看了紫筆一眼,“你怎么曉得?我記得你從來沒學過醫(yī)。”
“我是販藥材的多多少少懂點醫(yī)理吧?何況只要是沿著河西做生意的人都聽過千年冰玉。據(jù)說,千年冰玉當年是匈奴的圣物,后來被霍去病奪走,以至于匈奴逐漸息微。傳說這寶物非常神奇,只有一點點就能起到起死回生的功效。”
河西?匈奴?霍去病?全部特征吻合。若紫筆說的是真的話,那那千年冰玉應該這塊玉牌了,只是紫筆是怎么認出來的?
我舉起玉牌左看右看道:“我沒看出它有什么特別之處啊?”
“你看。”紫筆將玉牌貼在自己的臉上,只見那玉牌突然變得像透明一般。
我明白了,之前我每次觀察它都是將它舉起來看,所以沒發(fā)現(xiàn)它的特別之處,但紫筆看見那玉牌貼在我身上,自然看出是千年冰玉。
我心里感嘆道:這霍去病也太牛X了吧?居然搶了人家的圣物當畫地圖的紙來使?果然是極度囂張之人!我這兩輩子活得如此窩囊,估計就是因為做霍去病時太“寸”,現(xiàn)在物極必反了!
不過要怎么用啊?砸掉它么?雖說地圖我可以記住,但難保那時這玉牌還有什么特殊用途,若無把它砸爛了,拿不到霍去病留給我的寶藏怎么辦?
我看了看趴在躺椅上半死不活的冷至超,終于狠下心來,罵了句你NN的,舉起玉牌就想往地上砸——
“喂,你干嗎?”紫筆一手護住玉牌。
“砸爛當藥使啊。”
“你、你簡直是暴殄天物!”紫筆急得臉都紫了,“這寶物哪是這么用的!你只要將它放在傷口處就能止血生肉、將它含在嘴里就能消除內(nèi)傷,即使想拿它解毒,也只需要磨下一點點服用就行!”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也太神奇了吧!若真如此,那單是這塊玉就已經(jīng)是霍去病留給我的舉世無雙的寶物了!
紫筆愛惜的撫摸著玉牌,雙眼看得閃閃發(fā)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道:“就你這粗人,你負責拔箭,這冰玉由我來用,省得你浪費!”
我見紫筆說得有道理,便道:“好吧。”
“吧”子剛說完,我已經(jīng)將冷至超背上的箭拔了出來,那血噴得我一臉一手都是。紫筆將玉牌往那血噴般的傷口處輕輕一放,奇跡發(fā)生了,那傷口的血流得越來越慢,那本來被水泡得有點發(fā)爛的傷口也漸漸沒那么白了。
看了冷至超這回死不了,我松了口氣,對紫筆道:“你這船上有什么吃的,趕緊給我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