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腳翠墨宿敵戰
我一聽見唐柳說要以毒攻毒,馬上屏住呼吸,飛身從屋頂上跳下來,畢竟唐門毒藥甚是了得,唐柳早就瘋了,誰知道她接下來會做什么。
我剛下地向前沖了大概十幾米聽到背后有腳步聲,回頭一看,見到翠墨抱著還呆若木雞、念念有詞的的唐清從大廳里跑了出來。這個翠墨是何等機靈之人,他見唐柳灑毒粉,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趕緊腳底抹油,順便還帶上自己看中的“魚”。 唐柳也不理會他們,可見這次她是完全沖著唐杞母女來的。
翠墨見到我以為是逃命的錢府家丁——沒辦法,我那身衣服實在是太像了,便將唐清塞到我懷里,道:“你看好這位公子,在這等我,不準跑。”
說完翠墨就往回走了兩步看里面的情況,我見自己離得也夠遠的,就站在那透過大廳的門看里面的情形。
只見唐杞突然臉色巨變,抱起冼家欣奮不顧身往外沖,唐柳身一擰擋住她的去路,唐杞這回也不理她,發瘋般和繼續跑。
唐柳拔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往唐杞身上扎去,邊扎邊獰笑道,“表妹,你不是說一命抵一命嗎?怎么現在又反悔了?”
唐杞絲毫不理會扎向自己的小刀,她護著懷里的冼家欣,向門口跑去,眼看著唐杞快到門口了,唐柳一刀刺中唐杞的腿,唐杞頓時跌在地上,“想跑?你不想救你的小賤人了?”
“表姐你何苦騙我?你分明是把七心海棠的毒粉灑在燭火里,想與我們同歸于盡,我們誰也逃不了。”
我心中一驚,唐柳居然培植出萬毒之王七心海棠!我和翠墨又再條件反射的退了幾步。
唐柳笑道,“從來只有表妹你騙我,表姐我又何時騙過你?你那個小賤人雙眼所中的斷腸草里面也加了七心海棠,已是無藥可救,我只是讓她死得快些、舒服些。哈哈哈!”
唐杞面露悲戚之意:“表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雖然當年我是從你手中搶了修文,但是修文從來沒喜歡過我,這些年我過得也不好……”
“那當然,”唐柳驕傲的說,“修文他只喜歡我一個人,當然不喜歡你!若不是你從中作梗,他又怎會拋棄我倆母女?”
“不是的,”唐杞認命似的將冼家欣放下,“修文他喜歡的也不是你、若他喜歡的是你,當年他又怎會不理你母女死活?他由始至終只喜歡一個人……”
“是誰?”唐柳咬牙切齒道。
“她是……”唐杞似乎毒發,聲音越來越小,唐柳走過去想聽清楚一些,誰知唐杞突然拔出自己腿上的小刀一把插在唐柳心口。
形勢急轉直下,唐柳立刻變成下風,唐杞把刀往里一摁:“快說!怎樣解毒?”
唐柳冷笑一聲:“賤人,我今天就沒打算活著出去!我要用你們倆母女的命來祭拜我家泠兒。”
“你不說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刀刀剜下來!”唐杞猙獰道。
“嘿嘿嘿……”唐柳笑著,身子確漸漸軟了下來,臉上似笑非笑,神情極是詭異。
她因剛才灑毒粉時離得最近,吸入得多,已經毒發了。
唐杞大吃一驚,叫道:“你不能死!你死了家欣她怎么辦?”
話說著,只覺得身體也漸漸失控,她明白自己也快要死了,連忙對著離大廳最近的翠墨道:“求你救救家欣……”
話未說完,臉上也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詭異神情。
翠墨看了一眼地上不知是生是死的冼家欣,從懷里掏出一個火折往里面一扔,大廳里馬上火光紅紅。
翠墨笑了笑,道了聲“一路好走。”
然后轉身走向我,我心里一片清明,以翠墨的為人又怎會放過把他的行為看在眼里的我?
我順手點了唐清的睡穴,站了起來。
翠墨笑道:“原來我看走眼了,沒想到閣下也是學武之人。”
“如果我說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一個字,你會不會息事寧人?”我實在不想與翠墨動手,雖然我對此人全無好感,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他肯就此罷手我也不會去招惹他的。
翠墨道:“那好,兄臺好走。”
話音剛落,他就動手了。我實在太熟悉翠墨為人,其實以他心狠手辣的性格實在比我更適合當“殺部之主”,他也曾經說過“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我早就預著他會暗算我,因此我輕易就避過了他刺向我的匕首。反手一招折梅手將翠墨手中的匕首奪下,這一招是冷至超教我的,果然好使好用。
翠墨突然頭一偏,一股細如毛發、喂了劇毒的銀針從他發冠上激射而出,這是他的殺手锏,一般很少有人會料到在他發冠里會有暗器,就算預料到了也很難在這么近的地方避開,因此死在這毒針下的冤魂可謂無數。
只可惜他今天遇到的對手是我,我對他熟悉到連他身上有幾顆痣都一清二楚。
我早料到他會出這一招、也早想好了如何破解。我一運真氣,張開嘴用獅子吼的功夫將那些針全部震斷掉在地上。
這么近用獅子吼,翠墨被我也震得受了重傷,他臉色慘白的后退幾步,道:“少俠饒命!”
我見他求饒便轉身想離去,耳邊傳來了意料之中的幾不可聞的破空聲,果然,此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流淚。我轉身將手中的匕首飛了出去,匕首破開翠墨飛過來的鋼絲直直的插在他的胸膛上。
“為什么你都知道?”翠墨不甘心的盯著我。
“因為我是雪硯。”
“你……”翠墨瞳孔放大,終于倒在地上死了。
我望著他的尸體,嘆了口氣:性格決定命運,你到死了也不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啊……
我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唐清,心想:我現在亡命天涯、自身難保,也不好再帶個人。何況唐清目前情況不明,我帶走他也幫不了他什么忙,加上我與他似乎也沒什么交情……
于是我把他丟在這里,自己一個人回老油條的商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