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的重盾阻擋著狼人們瘋狂的進攻,那面一人多高的重盾無比厚重,雖然有兩隻狼人在重盾前瘋狂地撕咬揮爪攻擊,但是霍爾去沒有退卻一步,這個看似老實憨厚的男人在這一刻發揮出了驚人的意志力。
身爲提盾戰士的他永遠不會在戰場上後退,如果有後退的那一天,那隻能說明霍爾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
正面戰場上剩下的那隻狼人則是交給蕾莉來纏鬥。
蕾莉的匕首猶如靈動的精靈一般不斷地在狼人的致命部位留下屬於它的色彩,泛著奇異顏色的傷口一步步地削減著狼人的戰鬥力。
憤怒的狼人雖然十分想將眼前的這個小不點撕碎,但是每一次狼爪的揮擊都能被蕾莉用敏捷的身法躲避,那跳動的身影猶如在刀尖上跳舞一般,驚險的同時帶著另外的美感。
但無論是霍爾還是蕾莉,他們都無法在短時間內將面前的狼人解決。擁有驚人破壞力的狼人動輒之間,就將一旁協助戰鬥的普通守衛橫掃著打飛出去。
普通人的傷亡在增加。
關鍵時刻,還是得靠那名神秘的灰袍教會成員,盧卡斯。
只見他神情肅穆,口中念動著神秘的咒語。隨著咒語聲的響起,身前那根桃木法杖也散發出神奇的光芒。
這光芒帶著獨特的溫暖氣息,猶如暴風雨中那株屹立不倒的頑強小草,在無盡的黑暗中散發出強烈的白色光芒。
光芒越來越凝聚,最後竟然濃縮成一根利箭,光明的箭羽,飛快地朝著霍爾身前那兩頭瘋狂攻擊的狼人射去。
速度之快,兩頭狀如瘋狂的狼人竟根本來不及反應。
“嗖”的一聲,就被光明箭羽穿透了腦顱,無聲的跌倒在地。
教會的神秘力量,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如此驚人的攻擊。
所有人都爲之一震!
包括躲在馬車車廂中的老管家,那昏暗的眸子也情不自禁地縮了縮。
或許是看到了位於車隊中央的兩位同族和身旁兩位同伴的死亡,又或許是感到自己身體上的傷口一直在潰爛,那頭與蕾莉對戰,身上掛著彩的狼人猛然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嚎叫聲,四肢著地,瞬間向身後的森林暴退。
迅捷的速度讓霍爾等人也感到無可奈何,就連盧卡斯也搖了搖頭,眼睜睜地看著狼人巨大的身體消失在了黑森林的深處。
畢竟想讓他們爲了追殺一頭狼人,深入黑森林也是不現實的。
隨著狼人們的敗退,隊伍前方這場驚險的戰鬥終於告一段落。
霍爾看到狼人向後退入森林之後,迅速將厚重的雙手盾牌提起,向身後轉身而去,眼中滿是焦急的神色。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車隊中央突然出現了兩隻狼人,正在肆意屠殺著。
雖然那名神秘的賞金獵人前往出事的地方支援了,但霍爾心中還是放心不下,生怕這次的主僱埃尼斯特夫人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中受到什麼牽連,那樣的話他的傭金豈不是打了水漂。
然而轉身的瞬間,霍爾卻無比驚訝地發現周霖已然出現在身後不遠的地方,緩緩地朝著他們走來。
霍爾嘴巴微微張了張,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言問道:“那兩隻狼人你都解決了?”
看到了霍爾眼中的不敢相信,周霖卻不覺得什麼,擺了擺手,“我已經處理掉了車隊中間的狼人,你們這邊情況怎麼樣?”
霍爾望著周霖,臉上閃過一絲慚愧,“我們也順利了驅散了從黑森林中突襲的狼人。不過,有些普通守衛受了些傷。”
周霖越過霍爾龐大的盾牌,望向前方的戰場,所幸的是隻有幾個守衛受了點傷,並無大礙,也就點了點了頭,表示情況他已瞭解。
蕾莉和盧卡斯也慢慢走到周霖和霍爾的身邊,周霖注意到,蕾莉微微起伏的胸口還在不停地喘息著。
望著她臉上的汗珠,周霖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這個小姑娘雖然戰鬥力不錯,但這體能卻是一個大問題,之後的戰鬥要多看著她兩眼。
蕾莉經過一場戰鬥,雖然很累,卻也十分享受戰鬥的感覺。
她望著幽暗的黑森林,眼中滿是躍躍欲試,開口說道:“不知道這森林中到底有多少狼人,我想明天我一定可以殺個痛快。”
身穿灰色長袍的盧卡斯卻不屑地反駁道:“先不說你這小身板能不能扛的住狼人的持續進攻,明天我們一定是加速通過黑森林的。狼人在白天雖然也能在幽暗的環境變身,但戰鬥力卻遠遠不如夜晚的時候。我想那些雜碎應該已經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了。”
周霖目光微微一閃,原來這個世界的黑暗生物還挺懼怕陽光的,那這次事件的終極目標,德古拉是不是也懼怕陽光呢?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只是一閃而過,周霖並沒有想向其他人求證的想法。
畢竟,自己這個賞金獵人身份,不容許自己顯露太多關於這方面的知識盲區。一旦露了馬腳,會造成什麼蝴蝶效應也不可知,對於這方面,周霖還是十分謹慎的。
在將狼人的襲擊逼退之後,處理屍體之類的善後工作就交給那些普通守衛了。
周霖,霍爾,蕾莉,盧卡斯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他們決定兩人一組,輪流守夜,以免這些狡猾的狼人趁著夜色再次襲擊車隊,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周霖和蕾莉在一組,負責前半夜的守夜工作。
周霖看了看四周,發現了一塊位於車隊和黑森林之間的大石頭,視野還算不錯,能夠清晰地看到周圍情況,就招呼著蕾莉背靠著背坐了下來。
蕾莉這個小丫頭看著冷酷,沒想到對很多事物還充滿著好奇心。
她似乎對周霖賞金獵人的職業很感興趣,糾纏著周霖,非要他說出一些自己的經歷。
周霖的腦殼卻開始隱隱作痛起來,對於他這個冒牌貨來講,胡編亂造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可比殺幾頭狼人困難多了。
所以周霖一開始是拒絕透露關於這方面的經歷的,然而小姑娘的死纏爛打迫使周霖硬著頭皮講了一個關於殺死恐怖變異妖怪的故事。
故事算不上多麼精彩,蕾莉卻聽得津津有味。
到了最後,等周霖講完故事之後,蕾莉語氣帶著一絲低沉,緩緩說道:“我從小就生活在教堂的孤兒院中,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狼人殺死了,那一天我躲在牀下,連哭泣也不敢。”
“我痛恨那天懦弱的自己,甚至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所以我想成爲一個和你一樣的賞金獵人,殺死更多的黑暗生物。”
周霖心中微微有些觸動,他想起了初次見面時小女孩神色堅定地說著我心向黎明,必將終結黑暗的看似中二的言語。
當時只是覺得是小女孩的異想天開,此刻再看,卻可能是小女孩唯一的信念了,擁有信仰的人,也許才能創造真正的奇蹟。
或許蕾莉真的有將黑暗終結的能力。
“你會成功的,勇敢的蕾莉!”周霖認真地說道,語氣之中帶著一絲鼓勵。
“謝謝!”
就在二人守夜的時候,事情卻沒有遠遠沒有周霖想象的那麼簡單。
黑森林的深處,一頭渾身雪白的巨大狼人正帶領著他的族人和數個身披血色兜帽的神秘人對峙著。
這頭白髮狼人身形格外巨大,幾乎有普通兩個狼人的大小,單單是站在那裡,就有一種恐怖的壓迫感傳來,壓得正常人喘不過氣來。
然而這種恐怖的威壓似乎對那身披血色兜帽的神秘人沒有用。
似乎是忌憚,白髮狼人微微呲了呲牙,開口道:“尤莉斯,你們這羣血腥老巫婆爲什麼要出現在我的地盤,不說個清楚,只怕是你們出不了這個黑森林。”
蒼老嘶啞的聲音從爲首的那個身披血色兜帽的神秘人口中傳來:“托爾維·阿克拉姆,我們知道你的目的,你想阻止他,以鞏固你們狼族的地位。我們對這件事不感興趣,但是你不能破壞他的儀式。我們要通過他的儀式召喚出至高存在。”
白髮狼人托爾維·阿克拉姆的幽綠色眼眸轉動了一下,“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我們是站在一起的?”
血腥女巫尤莉斯笑道:“你可以這麼認爲,儀式必須要按時開啓,但是成功與否由我們說的算。趁他虛弱的時候,再殺了他,不是正好嗎?”
托爾維·阿克拉姆卻不信任尤莉斯,“你有什麼方法來證明你的決心,你們這些活了百年的老骨頭,可是老奸巨猾的很。”
“今日之語,皆在撒旦眼下,若不遵守,必遭反噬。這可以了嗎?”嘶啞的聲音似乎篤定了狼人不會再爲難她。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讓我們那天見。”
果然,托爾維·阿克拉姆帶著他的族人消失在了黑森林的深處。
“族長,就這麼放他們過去了?”一個狼人不解地問道,他始終覺得不甘心,畢竟在前線已經死去了四個同族,這就是血仇。
托爾維·阿克拉姆呵呵笑道:“當然不是,傳令下去,讓兩個族人去必經之路挖坑,做的隱蔽點。”
“是!”當即就有兩名狼人脫離了大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