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靈宗山門之內,一座清幽的別院當中。
一個神色匆匆的中年人正小心翼翼的把守著門口,然后操縱著陣法阻止一切感應,陣法光輝微微閃爍,將一道又一道掃視過來的靈光巧妙的彈開,在這里制造了一個虛假的空間。
“父親!”劉青青被王燦帶領著走進這處空曠的院子,陡然看見里面盤膝而坐的一個蒼老的面孔,眼中一瞬間被淚水布滿。
咣當~
一聲清脆的響聲,一直抱著長劍的手松開,猛然沖上去,死死的抱住這個毫無意識的滄老身體,她的手上上下下的撫摸。
“為什么,為什么,你會變成這樣,你告訴我的,你還有五十年的壽命,你還能活五十年,為什么......為什么你突然拋棄女兒。”
劉青青將頭埋在這個毫無意識的身體的懷中,她毫不懷疑這具身體的身份,因為那種父女之間的微妙而真實的感應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她,眼前這個蒼老無比的身體,就是她血脈的源頭,就是一只關愛她,照顧她的那個人。
“爹......”
“你不是說我爹還活著嗎?為什么他不說話?”劉青青轉頭看著王燦,哀求的眼神當中布滿淚水。
“只要你讓我爹活過來,你讓我做什么都行,不......不......不對,是我可以為奴為婢,我可以生生世世都做你的奴隸報答你的恩情。”
呼~
面對失去理智的劉青青,王燦并不想和她說話,只是從懷中取出了一滴翠綠色的液體,這是王燦從無盡海當中得到的萬載常青泉,也唯有這種真正神奇的圣品靈泉,天地奇珍,才能在劉山只剩下一口氣,幾乎油盡燈枯的情況下吊著他一條命,保證他沒有死去。
隨著這滴外萬載常青泉被王燦送入劉山的體內,原本干枯的身體在這一刻充盈起來,瞬間,干癟的肌肉慢慢的恢復,在劉青青欣喜和驚訝的神色當中,原本如同一具枯木的劉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爹!”劉青青一身欣喜的叫聲,迅速的依偎在劉山的身邊,緊張的看著劉山,手上很輕柔,生怕微微用力都能讓自己的這個夢破碎。
“你是......青青?”劉山擦了擦自己的雙眼,試探性的問道,可旋即自嘲的說道:“不可能,我已經死了,而青青還活的好好的,我怎么可能看見青青呢?”
想到這里,劉山面色一愣。
對啊,他已經死了,為什么還會有意識?死了,不是一場空嘛?
“不,你沒有,爹你沒有死,你還活著,我是青青,我是青青,我是你的女兒啊!”劉青青擦了擦眼角的淚痕,仰著頭,仿佛一個女孩,靠著自己父親的懷中撒嬌。
“我沒死?”劉山指著自己的,不可置信的看著四周,旋即猛然起身,卻感覺一陣無力,整個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往昔奔流不息的元力在體內找不出一絲蹤跡,揮手之間,規則相隨的強悍也仿佛變成的虛幻。
“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劉山陷入了迷茫。
“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王燦上前一步,俯瞰著劉山輕聲的說道:“你還活著,是我們日神宗放過你,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讓你成為我們的人。”
“你......”劉山這才注意到王燦,旋即面色一變,以絕大的毅力站起來,擋在劉青青的面前,冷冷的看著王燦,咬牙道:“你們日神宗就是如此卑鄙?居然拿我的女兒來威脅我?”
“很抱歉,劉長老,額......我想起來了,現在我不應該叫你劉長老,而應該叫你岳父大人。”
“岳父?”劉山神色一愣,旋即猛然驚覺的看著劉青青,以他的目光來看,幾乎一瞬間就知道劉青青已經不是少女之身,頓時睚眥欲裂,一邊沖上去,一邊怒吼著:
“混蛋,你居然敢這樣對我女兒,我要和你拼了!”
看著此刻踉踉蹌蹌的劉山,王燦根本不屑對他出手,睡了劉青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劉山此刻已經不再是真知境的武者,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身上絲毫的力量都沒有,對他出手,一點成就感沒有不說,還平白落下欺負老人的名頭。
王燦在剛才已經背上了調戲良家的罪責,現在再來個欺負孤寡老人,那不就成了不良青年了嘛?
這可不行。
索性,劉青青明白自己,或者說她父親的性命被王燦捏著,頓時沖上來解釋,一邊說著一邊幽幽的看了王燦一眼,然后咬咬牙道:“爹,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自愿的,我......和他之間是你情我愿的。”
“什么,不可能?我不信!”很標準的否認三連,劉山不可置信的看著劉青青,喃喃道:“你和他怎么可能?宗主呢?元基呢?他們沒有阻止?”
劉山茫然的坐在地上,雙目無神,渾然沒有王燦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那般不可一世。
“爹,不要再提宗主和莫元基,他們兩個都是畜生......”劉青青眼中劃過一道恨意,淚光閃爍,慢慢的將劉山走后,武靈宗對她態度的變化,以及這兩天他身死的消息傳播之后,田旭和莫元基對她態度的陡然轉變。
事無巨細,一點一點的都吐了出來。
說完,頓了頓,劉青青看著劉山,輕聲說道:“爹,他們一個是宗主,一個是未來宗主,女兒知道沒有機會報仇,咱們好好的,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女兒陪著你慢慢老去,好不好?”
可劉青青的話劉山幾乎沒有聽進去,他現在雖然沒有實力,思維也微微遲鈍,可作為曾經的真知境武者,幾乎一瞬間就明白王燦等人的意圖,甚至他已經想清楚其中大多數的貓膩。
可那又有什么?
田旭和莫元基的變化是實實在在的。
“你們日神宗想怎樣?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雖然不知道你們用什么吊住我的命,可是我感覺我活不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武靈宗什么秘密,如果你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恐怕要失望了。”
劉山淡淡的看著王燦,此刻他的眼神已經沒有敵意,可也談不上親近,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過王燦確實笑了,劉山的態度說明一切,如果他真是那種愚忠田旭的人,這一番話是不可能說出口的,而他既然這樣說,就證明劉青青的話起作用了,現在劉山的心中已經對田旭和莫元基起了芥蒂。
凌思道交代的事情,他幾乎已經完成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