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冥月教分會據(jù)點。
石牧坐在木桌旁,看著手中的隕鐵黑刀和短棍,不禁有幾分苦笑。
經(jīng)過方纔的一番嘗試,他發(fā)現(xiàn)化金蜥的毒液果然對如今的隕鐵刀棍沒有絲毫反應(yīng)。
如此一來,自己的這兩件趁手兵器雖然變得無堅不摧,但由於無法銘刻符陣,威能也減少了不少。
就在他考慮著是否再去購置兩柄趁手的上品法器時,身前黑煙一起,煙羅再次現(xiàn)身而出,悅耳的女子聲音在石牧腦海響起:
“棍子借我。”
“這……棍子出了些狀況。”石牧略一遲疑,如此回道。
煙羅雙目紫色魂火閃動,似乎沒明白石牧的意思。
“棍子上的符陣沒了,如今已不再是法器。”石牧道。
“無所謂!把棍子給我就行。”
“煙羅,你是不是……”石牧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他不由想起了煙羅第一次借隕鐵黑棍的情形。
然而未等其說完,身前一陣風席捲而過,手中的隕鐵黑棍便已失去了蹤影。
擡起頭,煙羅正將隕鐵黑棍湊到眼前打量起來。
也沒見煙羅做什麼動作,其手中的隕鐵黑棍表面隱隱浮現(xiàn)出一層烏沉沉黑光,黑光瀰漫之處,空間似乎都扭曲了起來。
黑光一閃即逝,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彷彿剛纔發(fā)生的一切都是錯覺一般。
石牧目瞪口呆的看著隕鐵黑棍,剛纔黑光出現(xiàn)之時,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一股遠比金錢劍強烈的氣息。
“靈石呢?”煙羅眼中魂火跳動,似乎頗爲滿意手中的隕鐵黑棍,又說道。
石牧似乎早料到了一般,直接從塵渺戒中拿出一個裝有一千靈石的袋子。隨手扔給了煙羅。
“還要!”
“……要多少?”
“再來四袋。”
石牧眼角一陣抽搐,這一袋就是整整一千靈石,五袋可是要五千靈石。這煙羅卻說得輕描淡寫。
“給不給?”
“給你是可以,但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認識這種隕鐵材質(zhì)?還有,你是怎麼將棍中的靈氣消耗殆盡的?”石牧一口氣問了兩個問題。
“這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種觸感,很熟悉。”煙羅摩挲著手中的隕鐵黑棍,雙目魂火跳動,如此說道。
石牧聞言,略一沉吟。還是依言取出了四袋靈石,扔了過去。
煙羅伸手接過靈石袋,身上黑煙一涌,就消失在了虛空中。
煙羅走後,石牧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隕鐵黑刀,臉色一陣陰晴不定起來。
從煙羅口中所述,結(jié)合其可以吸收靈氣增加重量的表現(xiàn)來看,這種隕鐵材質(zhì)應(yīng)該頗爲不凡,否則以煙羅如今的實力,又何必來借?
一念及此。他心中隱隱有些興奮起來,當即心有不甘的研究起手中的隕鐵黑刀來。
結(jié)果花了整整一天,一連嘗試了很多方法。都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他只得無奈暫時放棄,但心中對於隕鐵刀棍的興趣卻並沒有減退分毫,出去購買法器的念頭,也就此打消。
接下來的兩天裡,他繼續(xù)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裡,繪製起符籙來,打算趁著比試前的熱潮,高價賣出。
結(jié)果就在第二日傍晚時分,冥月教總壇突然發(fā)佈通知。比試提前進行,第二日一早就正式開始。
……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石牧等人就被集合起來,在一名教中執(zhí)事的帶領(lǐng)下。離開了據(jù)點。
侯賽雷由於昨日收到石牧的消息,自然一大清早便趕了過來,跟在了石牧身後。
此刻城中還沒有什麼人走動,冥月教提前舉辦比試的事情,似乎並沒有在城中公佈開來。
在走街串巷之時,石牧等人漸漸和其他隊伍匯合在一起。
沒過多久,這些參賽弟子便匯聚成一股巨大的洪流,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的在教中執(zhí)事的帶領(lǐng)下,朝著城西走去。
比試的場地沒有像之前流傳的那樣設(shè)在城內(nèi),一頓飯工夫後,衆(zhòng)人被帶到了曲陽城西一處十分巨大,彷彿競技會場一般的建築內(nèi)。
這個競技會場異常龐大,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露天擂臺,四周是觀衆(zhòng)席,不過似乎因爲長久沒有修繕,看起來有些破舊。
放眼望去,露天擂臺足有數(shù)裡方圓,第一輪比試的勝出者總共一萬多人此刻盡數(shù)站在了擂臺之上,也不顯得擁擠。
石牧站在了擂臺附近一個角落,目光朝著周圍的天空看去。
灰濛濛的天空,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不一樣。
只是他眉頭微皺,不知爲何,從早上開始,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侯賽雷安靜的站在他身旁,不過卻沒有看到彩兒的蹤影。
“穆兄。”一個聲音傳來,餘意麪帶微笑的走了過來。
他身旁還跟著兩個人,一個面色棗紅的青年,另一個是個妙齡少婦,一身水綠羅衫,身形高挑,姿色卻是一般。
石牧目光在另外兩人身上掃過,揮手和餘意打了個招呼。
“穆兄這幾日似乎都沒有出門,莫非是在閉門繪製符籙嗎?”餘意笑道,態(tài)度比以前更加熱情,隱隱帶著幾分討好意味。
石牧有一次外出販賣符籙之事,無意中被餘意得知,知道了石牧還是一名符師後,對石牧愈發(fā)熱情起來。
“呵呵,在下最近囊中羞澀,的確需要賺些靈石。”石牧打了個哈哈的回道。
餘意嘿嘿笑了一下,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侯賽雷,問道:
“這位朋友看著有些面生,不知是?”
“這位是在下的朋友侯賽雷,這位是餘意道友。”石牧簡單了介紹了一下。
“原來是餘道友,幸會。”侯賽雷拱手道。
餘意也拱了拱手,隨即向石牧二人介紹了一下身旁的兩人。
二人都是術(shù)士,紅臉青年姓羅。修爲在星階初期,而另一名綠衫少婦姓奕,是個靈階巔峰術(shù)士。石牧和侯賽雷略微打了個招呼。
兩人對於將故意修爲壓制在靈階的石牧,似乎並沒有太多興趣。默默還了一禮。
“餘兄你消息靈通,可知道今日的比試內(nèi)容是什麼?”石牧問道。
“說來慚愧,在下也多方打聽了一番,只是教中如今似乎防範甚嚴,到現(xiàn)在也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餘意搖了搖,說道。
“那就靜觀其變吧。”石牧點點頭,目光朝著周圍看了一眼。
會場附近的觀衆(zhòng)席空無一人,只有正面的一個穹頂建築前站了數(shù)名冥月教弟子。
建築之中。柳岸負手而立,臉色有些凝重,他的師妹,那名紅衫少女則站在其身旁。
“大師兄,羅天鬼王怎麼會在宗門祭壇之中被擊成重傷?”紅衫少女秀眉蹙起的問道。
“此事有些蹊蹺,據(jù)其所述,是一個周身白甲附體的傢伙乾的,和偷襲唐殿主那具水晶骷髏的是同一個傢伙。羅天鬼王如今元氣尚未恢復,此次若非唐殿主復仇心切擋在前面,恐怕未必只是重傷這般簡單了。”柳岸語氣平靜的說道。
“如今戰(zhàn)事趨緊。唐殿主卻死於非命,真是禍不單行。”紅衫少女輕嘆了口氣。
說話間,門被推開。赤眉大漢狄峰走了進來。
“怎麼樣?”柳岸問道。
“情況有些不妙,這幾日通天仙教和天魔宗攻打勢頭越來越猛,如今已深入我西夏國腹地,照此下去,恐怕不出一日便會兵臨曲陽城了。”狄峰一對赤眉皺起,說道。
“右護法和其餘人呢?”柳岸又問道。
“他老人家讓你不要分心,一切按原計劃進行。他親自鎮(zhèn)守總壇,霍青等人直接去西海岸了。”狄峰道。
“狄?guī)熜郑阋粫才畔氯ァ_@一輪只要有人勝出,便立刻送往海邊。依次安排上船,滿一艘發(fā)一艘。”柳岸略一沉吟。對狄峰說道。
“那些落敗之人呢?”狄峰遲疑了一下,問道。
“直接帶回總壇,也留一些在曲陽城。讓他們爲出海之人爭取時間吧。”柳岸語氣平靜的說道,眼神冷漠異常。
狄峰看著柳岸的雙眸,心中一顫,點了點頭。
狄峰轉(zhuǎn)頭看了外面會場上的衆(zhòng)人一眼,嘴角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不過還是沒有說出口。
“時間差不多了,這便開始吧。”柳岸說道,邁步朝著殿外走去。
狄峰和紅衫少女應(yīng)了一聲,跟了上去。
三人走到了一處高臺之上,下方擂臺上的衆(zhòng)人很快安靜了下來,朝著三人所在高臺看了過來。
石牧現(xiàn)在人羣之中,看到柳岸的身影,眼神閃爍了一下。
對於柳岸的身份,這些日子他也基本瞭解,對於他今日會在這裡出現(xiàn),他並沒有如何驚訝。
“諸位同門,今日便將進行出海選拔的第二場比試。”柳岸朗聲說道。
話音剛落,會場中頓時一陣嗡嗡議論,大部分人面帶興奮之色。
“在比試開始前,我先宣佈一件事。那就是在場諸位修爲有達到星階中期,或是先天中期以上者,可無需參加本輪比試。由專人檢驗修爲後,可直接進入第三輪比試。”柳岸接著說道。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大譁。
“這……”侯賽雷眼睛睜大,神情愕然。
餘意等三人臉上也露出意外神色,石牧看向高臺上的柳岸幾人,眉頭皺起。
此刻,有一些修爲滿足條件者,眼神興奮之餘,紛紛越衆(zhòng)而出,走出了擂臺,並被附近的冥月教之人帶領(lǐng)著走向了柳岸等人附近的一處建築內(nèi)。
侯賽雷看向石牧,他是知道石牧的武道修爲已達到了先天中期。
石牧面色淡然,心中念頭轉(zhuǎn)動,身體卻是動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