兯天上庠每十年要招收新的一批學子,當然相應地也會送走一批舊日的學子。 想要入學,那就要參加入學考試,自然,想要畢業,也要參加畢業考試。只有考覈合格的學子才能夠畢業,然後可以選擇任職或者外出遊歷等。
而姜夫子的意思是讓我也參加畢業考試,爲了更好應對畢業考試,我又跑去找了阿淼,打聽了往年畢業考覈的題目。
阿淼笑笑,“從你進入兯天上庠以來,每場考試都要靠我作弊,都背了那麼多書下來難道還要靠我嗎?”
“作弊都已經成爲慣例了,這麼良好的傳統我能不繼承下來嗎?”我拽拽阿淼的袖子,“淼哥哥,你幫幫我吧!”
“其實也不難,和入學考覈一樣分了文考和武考兩項,武考就是隨機挑一名對手,打敗了即可。而文考就有些麻煩了。聽說左夫子爲了防止像你這樣的學生,已經取消了文史閣的考題庫,所有考題全部重新出。”
我指著自己,“爲了我?”
阿淼點頭。
我都不知道終有一天我居然會在兯天上庠的歷史上添上如此具有重大歷史的一筆,雖然想起來好像也不算是什麼好事。
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了什麼,“我聽說今年祝融和共工都要參加,你爲什麼都不參加啊?”
“堯山自有我父親掌管,不必如你一般要早早幫你哥哥治理青丘,而父親膝下也不過只有我一子,不必像祝融和共工這般總有多半瑣事。自然多潛心多修煉些年,靜待九州之變。”
靜待九州之變,我擡起頭來,阿淼的眼神裡我分明看到了和哥哥一樣的眼神。我心下一驚,腦海中浮現了四個字,“韜光養晦”。
我連忙岔開了話題,“你這話的意思,便是不支持祝融了?”
“也算不上不支持,只是有熊氏的規矩向來如此,庶出之子一向沒有繼承的資格。何況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我堯山氏和你們青丘氏都沒有資格置喙。何況共工也算努力,沒有理由因爲祝融比他資質更好就隨意廢立。”他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銀槍之上,直視我的眼睛。
對此,我倒是不認同阿淼的觀點,“我也沒有想要讓祝融取代共工啊,而且祝融也未必有這樣的心思。只不過是物不平則鳴,這麼多年,他的能力不但不受認可,還因爲是庶出的緣故屢屢頻受打壓。其實如果有熊氏的族長和長老們放寬心些,給他些許認可,或許他會成爲共工最好的幫手。”
祝融向來很是敬重共工,便是共工如此固執,許多事情上,祝融也都沒有說過共工的半分不是。
阿淼看著我的眼神微微有變,“倒不想你還有如此見識。”
我問阿淼,“淼哥哥,你還會在兯天上庠再待十年嗎?”
“只要九州沒有變動,我便會一直留在兯天上庠。”
“也不出去遊歷嗎?”
“暫時沒有這樣的打算。”
我點頭,心裡有了些許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