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看著云寧峰那張笑容可掬的臉,感到是非常的面目可憎,覺得他好似殺父仇人一般的可恨。于是他便不顧一切的對云寧峰發起了瘋狂的攻擊,至死方休。
當時,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里不斷的回響:“殺了他,殺了他!這里必須死掉一個人,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他。”
這個聲音充滿了無限的魔力,死死攥緊了易白的意志力,而易白心中的陰暗面在它的誘惑之下,猶如聞到了血食的深淵魔怪,一點點的從心中的最深處爬了出來。
他只記得那是他腦子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就是讓云寧峰死,那時他心里對這個念頭沒有一點兒懷疑,似乎認定了這就是真理。
可是事后,當易白重新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他就感到了一陣陣的后怕,那不是他,是被惡魔附體的他。
易白怔怔的望著天花板,輕聲道:“我雖然挺討厭云寧峰的,但是我也只是想打一頓他的屁股出出氣。并不想殺了他啊!”
白色的天花板折射著電燈的微光,易白微微閉上眼,情景又一次再現在眼前。
稍頃,易白又說道:“可是當時的我,心中對他充滿了殺意,就是想將云寧峰弄死。當時我連比賽中不能致死致殘的規矩都給忘到了九霄云外。心里只剩下了仇恨,面前的云寧峰就跟弄死我爹的仇人一樣可恨。那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在擂臺上比武,而是你死我活的戰場,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人死去才算結束。”
水憂柔聽到此處,忽然感到整個病房的溫度都驟降了不少。大熱天里,她忽然感到了猶如置身冰窖一般的徹骨寒冷。水憂柔終于意識到了易白話中的不對勁,她渾身打著哆嗦,嘴唇也開始微微發青:“小白哥哥,你……你的意思是說,你被人控制了?”
她下意識的就抓住了易白的手,似是想抓回易白的意志。一直處在回憶中的易白沒有發現。
他茫然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易白此刻的臉色很是痛苦,面部肌肉糾結的扭曲在了一塊兒:“我只知道當時忽然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實力忽然提升了好多,而且還有一個聲音總是影響著我的行動。”
“那……那你聽得出那個聲音是誰的嗎?”水憂柔有些緊張的問道。
易白眼神空洞的望了一眼水憂柔,半晌,他聲音幽幽地說道:“那聲音,那聲音好像就是那個李夢楠的。”
“什么!”水憂柔震驚的瞪大了水眸。
咚咚咚……
就在此刻,房門猛地被敲響了。
水憂柔此前聽到易白的話,下的是一驚一乍,還沒回過神,就忽然聽到了敲門聲重重的響起。敲門聲讓本以是驚弓之鳥的水憂柔更加慌神,愣在原地好半晌都未有什么動作。
過了十來秒鐘,水憂柔才平復下了驚慌的
情緒。他望了一眼易白,見他的臉色也是有些發青,顯然也被這敲門聲給嚇到了。她在內心輕笑了一聲:“我們真是疑心生暗鬼,一個敲門聲都能把我們嚇到。來人總不可能是那變態狂李夢楠吧?”
她故作輕松的對易白笑了笑,易白勉強扯出一個笑來,可臉色依舊蒼白如鬼。
水憂柔沖著門口的方向清脆的喊道:“來了來了。”然后便邁開腳步,來到了房門面前,打了開來。
一股冷風從空曠的走廊灌入了病房,冷的人不由打了個激靈。水憂柔正想著哪里來的冷風,便探頭朝外四下張望了一番,發現外頭根本就是空無一人,連個鬼影也見不到。
“搞什么鬼!真不知道是哪個討厭鬼在做惡作劇?”水憂柔撅起嘴,輕聲的埋怨道。
正想回到病房里去,突然,她的眼角余光望到了地面上多出了一個東西。她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張暗紅色的卡片,約有書本般的大小。水憂柔彎下腰,將其撿了起來。她將卡片放在手里翻來覆去的來回端詳著。
只見那卡片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飛金飛木,更非紙張,但是卻非常的輕薄,拿在手里絲毫感覺不出重量。可奇怪的是,那卡片卻是硬度極高,水憂柔用了幾分力量試圖掰彎,都以失敗告終。
在卡片正面的中央處,繪有一個太陽的圖案。可是那太陽卻不是常規的金黃色,而是妖異的紫紅色,給人一種詭秘的感覺。水憂柔望著那紫紅色的太陽,打了一個哆嗦。她總覺得那紫紅色的太陽很是詭異,好像是一顆惡魔的眼睛,正在獰笑著望著她,看的她心底發毛。
“真是晦氣,什么鬼東西。”水憂柔掃興的罵了一句,然后就要將這讓她感到不安的卡片扔到走廊的垃圾箱中。
“憂柔妹妹,怎么了,發生了啥事兒?”易白見水憂柔打開房門后,站在那遲遲未歸,也沒有察覺有他人拜訪,遂奇怪的詢問道。
水憂柔甩了甩手中的卡片:“沒什么,就是無聊鬼的惡作劇罷了,外面沒人。對了,我剛才撿到了一張奇怪的卡片。”
“哦,什么卡片?”易白問。
“沒什么,鬼里鬼氣的,上面還畫了一個紫紅色的太陽,惡心死了。我就要去把它扔掉,小白哥哥,你等我會兒。”水憂柔回身朝易白做了個鬼臉,就朝著垃圾箱走去。
“什么!”易白忽然驚叫了一聲,他立刻從床上躍起了身,隨后又從床上爬了下來。但是因為身體過于虛弱,砰的一聲就摔在了地面上。
易白不顧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痛,一邊踉蹌著爬起,又一邊驚聲呼喚道:“憂柔妹妹,等等,等等,你別扔,把它給我,快給我!”
水憂柔聽到背后傳來重物跌落的聲音,她忙轉過了頭,就見到了易白摔倒在地的場景。她嚇了一跳,輕呼了一聲后,就迅速的跑了回來,然后伸手攙扶起了易白,將他重新攙扶回了床上。
“易白哥哥,你沒事吧。”她著急的問道。
“我沒事。”易白忍著痛,咬牙回道,他此時滿心都是水憂柔口中畫著紅太陽的卡片,對其他也顧及不了什么了,忙是道,“憂柔妹妹,卡片呢?”
水憂柔
看著易白身上再次滲出的血水,擔憂的埋怨道:“不就一個破卡片嗎?值得這么激動不?你看你,又出血了,我去給你教醫生過來。”
易白伸手一把抓住了正要離去的水憂柔,指著剛才被水憂柔重又拋在地上的卡片,神色顯得非常焦急:“先……先別教醫生,先把卡片給我!”
“卡片,卡片就真的對你那么重要嗎?”水憂柔撅嘴道。
“好妹妹,你就聽哥哥一次,把卡片給哥哥看。”易白心知水憂柔也是在擔心他的身體,沒辦法,只好柔聲哄道。
水憂柔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然后彎腰將地上的卡片撿了起來,然后一把塞在了易白的手中:“給,你的破卡片。”水憂柔撅著嘴,很不高興的看著易白:“不就是一個破卡片嗎,至于連命都不要了,真是的。”
易白對她抱歉的笑了笑,就將卡片放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著,忽地他臉色大變,仿佛見到了死神般可恐,他口里還不斷地念叨著:“果真是他們,果真是他們。他們來了,來了……”
水憂柔從未見過易白這般模樣,心臟也頓時加快了好幾個節奏。
易白的額頭上全是嚇出來的冷汗。
水憂柔被易白的這個樣子嚇到了,忙說道:“小白哥哥,你別嚇我啊,什么他們我們的?”
易白被水憂柔攥緊的手拉回了點神志,他松開了手,卡片順著他的手指縫隙重新滑落到了地上。他抬起了頭,沖著水憂柔慘然一笑:“憂柔妹妹,如果我告訴你這是光照會送來的卡片呢,你還會這么說嗎?”
易白的話令水憂柔驀地瞪大了眼,她似也感受到了易白來自心底的恐懼,她哆嗦著唇,問了一句,“你,你說誰送來的?”
易白面無表情的說道,“光照會,說的再詳細一點,可能就是那個李夢楠。”
水憂柔本能的也打了一個哆嗦。在水憂柔的心中,這個小小的組織實在是詭秘非常,她雖然身處大家族之中,見過各種爾虞我詐,權謀斗爭,但是卻從未聽說過行事如此詭異莫測的勢力。
不覺之間,水憂柔心中以埋下了對這個組織深深地恐懼感。而此刻易白卻告訴她,剛才她撿到的卡片是光照會所送來的,這讓她的幾倍上爬上了一股寒意。
“你……你說的是真的?”水憂柔哆嗦的問道。
易白好似忽然被抽光了渾身的氣力,整個人好像瞬間干癟下去了一般,他無力地倚靠在了床頭,虛弱地說:“憂柔妹妹,你自己看看吧。對了,他們的標志就是一個紫紅色的太陽。”
易白的臉色無比黯淡,水憂柔已經形容不出來她此時的心情了。
水憂柔一手捂著在兩座微微隆起的**之間的胸口之處,仿佛是想要用手指的壓力抑制住快要跳出胸腔的劇烈心跳。她彎下腰,顫抖著手撿起了卡片。此刻這薄薄的卡片在她手中,讓她感到了猶如千鈞巨石一般的重量,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她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卡片在視線中模糊了又再度清晰起來,水憂柔顫顫巍巍的將卡片翻到了背面,只見卡片的背面寫著一行字。
第一次任務已完成,敬請等待下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