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遲和武警打了招呼,便跟例行檢查一樣到了那個穿黃衣服的男人身邊,一把就拉住他說:“表哥,你怎么也來了?我有事找你!”說話時一把就捏住了他的寸關尺,那男人疼得呲牙咧嘴,另只手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腰間。
冷小遲迅速拍他那邊的肩膀一下,看似很輕,實則很重,他的那只胳膊立即就麻了!
“看你,見到我不用那么激動吧?”冷小遲將他拉出人群,帶到外面,那男人慌了:“朋友,放過我吧,我不想蹲大牢!”
冷小遲道:“不想蹲大牢想死是吧?告訴我,為什么要綁雷管兒?”
那男人撲通給他跪下說:“朋友,小哥,我是被逼無奈啊!我不這么做,我全家都遭殃,我拿了人家兩萬??!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妻子下肢癱瘓,父親臥床不起,我又丟了工作,……”
冷小遲將他領到人工湖邊,把它身上的雷管二區兒取下扔到水里,而后問他:“你死了那錢有用嗎?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的家人誰照顧?告訴我,是誰讓你這么干的?”
那男人急忙搖頭:“打死我也不說,我后悔了,回去就把錢退回去!”
冷小遲警告他道:“你不可以有下一次,這是個人人奮斗的年代,這不是他們的問題,而是你的個人問題,我給你指一條明路,賣你們廠子的積壓產品,這個不用你投資,一段時間后你就找到感覺了,你這個人比較不會變通,還活在過去的影子里。”
冷小遲沒有把他交給公安,他看出了他的生命軌跡。
劉波見到就問他:“你怎么會放了他?那是***罪,不槍決也得判無期,冷小遲,你怎么想的?”
冷小遲說:“他那個雷管兒是假的,只想制造轟動效應,得饒人處且饒人是我做人的原則,真的不是好人我也不會放過他,你們抓的那個呢?”
小李子口快:“我么也放了,能不抓的盡量不抓,新舊交替,誰都不易?!?
劉波說道:“其實有些人不接受,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太偏激搞陰謀詭計就不太好,可以論戰嘛,你做的對,這種事是極少數,但失去理智釀成的后果危害很大,影響非常不好,冷小遲,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我們是看表情行為動作下判斷,沒發現那個穿黃衣服的有什么不妥,你有透視眼嗎?”
冷小遲說:“我有陰陽眼,快看那位領導,看龍市長的表情很古怪,小李子,你留心下面,會后有可能要沖擊一次。”
“那是市委齊書記,是個老古板,十分不支持開發,組織部長吉思汗和他關系密切,咦?我還忘了,來時吉思汗怎么就怕你了?”劉波好奇起來。
冷小遲道:“我也不清楚,我和他又不認識,他做賊心虛吧?你們兩個也是,怎么也算保衛員,他那樣對待女秘書,你們的保衛職責哪里去了?””
小李子說:“這不歸我們的職責范圍,他的確是很過分,但他是領導,得罪了他我們也吃不了兜著走,不是劉波和你講你也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你已經是個意外,卻讓我們更意外,看來有你,以后我們要換一種活法了。”
沒有了帶頭生事的,冷小遲他們三人很輕易就壓住了陣腳,冷小遲獨具一雙慧眼,分辨率很高,企圖鬧事的都被冷小遲推了回去并發出了警告,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只是輕拍了幾個人各一下,那些人便神色慌張的退入人群里。
龍市長早就注意到他,回程的途中特意邀請他和他坐在同一輛車里。
“回去我和陳塘說一下,你做我的貼身保衛,今天本來我很擔心,沒想到被你輕松化解,我叫龍天恩,新任金州的市長,主抓城市建設和開發引進,才上任不久,就得罪了一些保守勢力,他們將來會吸收我們努力的勞動成果,但在我們努力的時候卻處處下絆子,很可惡!”
冷小遲對這位市長很有好感,他現在看人是一大進步,不會再走眼了,但從他的生命軌跡里看出了幾條危險線,冷小遲自然愿意和他一道,因為和龍天恩一起他感覺很舒服,而其他那些領導他就看不上。
“幸虧我先拉的你,不然你也會被別的領導拉走,他們沒那么多麻煩,但養個貼身保衛在身邊他們還是愿意的,我先拉了你,他們就不敢再說什么了。”
“龍市長,很榮幸能當你的貼身保衛,改革就是這樣,有堅定的支持者,也有頑固的反對派,他們無非是倚老賣老,為了保護他們的現實利益,絲毫致民生疾苦社會現實于不顧,腐朽的力量不可輕視的,他們的根基相當的厚?!?
龍市長驚奇的看著冷小遲,盛贊他道:“看來你很有深度,依你看來,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他們壓制下去?”
冷小遲說:“尋找支持者,瓦解中立者變為支持者,團隊的力量無堅不摧,改革流血不流淚,可歌可泣,一種是成功,一種是悲壯。”
龍市長一拍他的肩膀道:“看來我遇到了寶,你以后來市政,直接到我辦公室,我和陳唐說一聲?!?
冷小遲忽然想起朵朵來,就請求龍天恩:“龍市長,我有個朋友叫那蘭朵,是個打字員,在組織部,那個部長吉思汗做派上很有問題,我只請求您給她做一下調動可以嗎?”
龍市長想了想說:“原則上肯定不行,你說的小那同志我知道,但我看你的面子就破一次例,就讓他當市政機要秘書吧,歸我直轄,那個吉思汗很可惡,但我一時動不了他,你就住我一臂之力,以防他破壞市政的改革舉措?!?
回到市政后,龍市長立即下了批示,以個人名義任命了機要秘書那蘭朵,要冷小遲直接帶那蘭朵到人事科辦理相關手續。
而此時的吉思汗正在資料室要求朵朵打這個打那個,沒事找事,起初的害怕已蕩然無存。
自從冷小遲從組織部辦公室離開后他就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冷小遲為什么會跑到九十年代來?他不可能為了追他過來的,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遭遇被打過來的,看他的情形是不認識是他。可冷小遲化成灰他都認識他!
邪惡的吉思汗破體后,也丟失了很多原始記憶,如果他專情朵朵不變,那么他附體重生也會認識朵朵,但因為他后來墮落了,只記得他的仇人,因為冷小遲也就是原來的遲冷沒有變,而是他吉思汗變了!
其實朵朵和甜甜根本不是那個二十一世紀的朵朵、甜甜,名字一樣,模樣有很大區別,她們是另一種仙靈體,可以被喚醒后與二十一世紀的朵朵甜甜重合,所以她們和冷小遲是一種精神之緣。
吉思汗唯獨不失遲冷至他于死地的記憶,那個記憶對他來說很可怕,但他附體重生于官場,精神力很強大,發現自己有一種特殊能力,這種能力只有在夜間才可以體現,他想到冷小遲可能不夠厲害,不然怎么會當一個小小的保衛員?!
他要挑戰一下他,以目前它的地位和本領,他不必擔心冷小遲敢對他下殺手,因為他根本捉不到他。
朵朵感覺到了吉思汗的不懷好意,他不是按她手就是拍她的肩膀,朵朵心中懊惱,表面還得陪著笑,她只是個小合同工,吉思汗有權開了她,如果他不過分,朵朵會盡量容忍,因為市政的工作既輕松,時間又短,工資還高,她是第一批經過招聘進的市直機關,沒有任何后臺背景,一旦這份工作失去,對她來說是致命打擊!
“吉部長,請您不要再為難我了行嗎?這些資料根本就沒有用了,您來回的讓我打有意義嗎?我的五筆字打得很好,不需要反復訓練。”
吉思汗一只肥手掐捏在她雪白的頸項上,一邊在她身后做壞動作一邊說:“想要在組織部待下去,領導讓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你現在是和領導頂嘴,要受懲罰,領導的話你不聽我會對你做出處理的,想留在這里我讓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中午去我辦公室!不用下班了!”
冷小遲撞門就進來了,手里拿著批示,吉思汗嚇了一哆嗦,而后厲聲道:“誰讓你進來的?沒規矩!不像話!給我出去!”
冷小遲把批示遞給他,冷冷的說:“簽字吧,人我帶走了,你不簽也行,跟龍市長解釋去,朵朵,龍市長需要一個打字高手當機要秘書,看中你了,跟我去人事科,一會兒該下班兒了?!?
吉思汗沒好氣的掏出比簽了字,把批示遞還他,忽然說了一句:“我不會放過你,給我等著吧!”
冷小遲拉起朵朵也沒給吉思汗好臉色:“我早看穿你了,你也給我等著,我現在是龍市長的貼身保衛,想動我,我可以讓你從市政消失!”
朵朵被冷小遲拉出去后,吉思汗氣的一拍電腦桌吼道:“你媽的,我就沒看出你有什么邪門兒的,敢和我過不去,我讓你回不去!”
朵朵終于逃出了吉思汗的魔爪,美的又蹦又跳,歡快的搖著他的胳膊說:“你真是我的大恩人!我做夢都想為龍市長工作,做夢都想擺脫那個姓吉的家伙,可是我連累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冷小遲笑道:“不為你我也不會放過他,我早得罪他了,他欺負他的女秘書來著,我已經見義勇為一次了,現在我是市長的貼身保衛,和他是敵對方,我們可是一條陣線的,不用擔心?!?
很快辦了轉職稱手續,這意味著朵朵由合同工轉為了正式工,朵朵心情大好,拉著冷小遲的手說:“中午我請客,你花錢,叫上甜甜,嘻嘻,好開心!”
和龍市長見了面,朵朵非常禮貌,毫無拘束,龍天恩很滿意:“嗯,不錯,好好干,小遲,你給我帶的可是精兵強將??!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下午我給你們安排一個特別工作室,做出成績來,免得那些老家伙抓我的把柄,說我以權謀私?!?
冷小遲和朵朵出了市政大門就直接奔了郵電局,甜甜還守在窗口沒下班,但現在已經不忙了,甜甜的工作可不輕松,那時的郵局還沒有電腦,都是手工活,也沒有明確分類一人管好幾樣。
只等了幾分鐘,甜甜讓他們去大門口等,她從后門出來,朵朵向她報了喜,甜甜也為她高興,她一直擔心那個壞蛋組織部長會欺負朵朵,現在不用怕了,有了冷小遲,朵朵會很安全。
三人去了一家比較衛生的小飯館,叫了五菜一湯,因為這個小飯館的五菜一湯是招牌菜,很多市政小職員都愛到這里來,冷小遲要了一瓶啤酒,朵朵和甜甜一人一瓶小香檳,現代小香檳都絕跡了,其實那種飲料酒很好喝。
冷小遲喝的啤酒是第一批量產的好啤酒,十三度五,喝起來特別舒服,說說笑的很熱鬧,而在飯館外面,三個穿格子襯衫的男人,望著里面在鬼鬼祟祟的商量著什么……
冷小遲敏感地捕捉到了,但他并不看他們,而是采取了不動聲色的態度,甜甜突發感慨:“小遲哥哥,我什么時候能守得云開見日出?。??”
冷小遲道:“快了,等我不久后混的風生水起,讓你在郵局當姑奶奶,等我出去買包煙,很快就回來。”
朵朵望著冷小遲的背影若有所思,甜甜悄悄問她:“朵朵,是不是動心了?”
朵朵搖頭:“不是動心,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