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修聞言卻覺得好似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略感古怪之余,忙拱手說道:“我等一定遵守幫主號令,不敢違抗。大公子遠來一定勞累得很,隨我去分舵稍事休息,讓屬下好生招待一番。”
諸葛建濤微微笑道:“元修你太客氣了,不過此刻先得救治另外兩位舵主才是要事,我方才遇見了長孫舵主還有高練舵主,他們似乎被人圍攻受了重傷,元修火速和我回城去,為兩位舵主請名醫(yī)醫(yī)治。”
何元修不敢有誤,急忙陪同諸葛建濤回城,同時對越蒼穹道:“你且先回分舵,將大公子的意思傳達下去,等我回去再行安排其他的事,切記不可輕舉妄動。”
如今諸葛超群親自下令,要禁止私斗,何元修自然要改變對策,況且此回諸葛建濤親自前來,只怕還另有目的,何元修當(dāng)然要好好摸清主子的意圖才行。
越蒼穹自然表示答應(yīng),和他們分手離開。
目前看來長孫無悔和高練都被諸葛建濤救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出來了一個什么禁令,不知道九龍幫究竟在搞什么,越蒼穹心說反正這場好戲已經(jīng)開場,相信沒那么容易結(jié)束,想必以后明爭暗斗,會變得更加激烈。
當(dāng)即并沒有照何元修的吩咐,趕去劍龍分舵報信,反而回去客棧和皇普清會和,這時皇普清還有綠蔭都已趕到了城里,四下打探過后便向越蒼穹發(fā)送了信號。
越蒼穹按照傳音丸里得到的信息,趕去了兩人入住的客棧,然后碰了個頭,開始密探。
皇普清和綠蔭分別去了九龍幫其他的分舵打聽,都是幾乎一樣的情形,各個堂口紛爭不斷,都是為了爭奪九龍權(quán)杖提前下手,一時間血流成河。
后來居然是老幫主動了怒,下了格殺令,很是清理了一幫鬧事的人,才漸漸平靜了下來,皇普清兩人半路上還被盤查了好幾次,險些都無法趕過來。
越蒼穹點點頭說:“情況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不過這件事本來也就有些奇怪,九龍權(quán)杖的消息怎么會無端就被泄露出來,然后就有人出來互相攻擊,難道這些人之前就不怕被懲罰,我看這件事和諸葛洞天一定有關(guān)系。”
“你是說這些都是諸葛洞天的陰謀,他故意放出九龍權(quán)杖的消息,然后引人互相廝殺,就是為了掃平障礙,那這個諸葛洞天也太可怕了。”皇普清皺眉說道,“他如此做法,就不怕日后被拆穿了難以在幫中混下去?”
越蒼穹輕蔑地笑道:“他的計劃只要成功,是非黑白還不是都由著自己去說,我看眼前的問題是如何分裂九龍幫的勢力,尤其是不要他們和汪劍仲聯(lián)手在一起。”
綠蔭蹙眉說道:“只怕蒼穹你又要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卻與那個諸葛洞天,又有和分別?”
越蒼穹笑道:“分別就是,我只會對惡人下手。”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皇普清岔開話題問道。
越蒼穹道:“我打算偽裝成九龍幫的屬下,暗中跟著去參與降龍大會,順便看看九龍幫里都有些什么人,至于二位就勞煩你們幫我潛伏在東陸,以作接應(yīng)。”
“那么羅嵐前輩呢,還有司空晨,你都安排他們?nèi)プ鍪裁戳耍俊本G蔭卻忍不住問道。
“他們是我提前安排下的棋子,至于天機嗎,自然不可以泄露,你們就安心等著好消息。”越蒼穹神神秘秘地,卻是不肯說。
于是又交代了一些瑣事,越蒼穹告訴他們一定要小心謹慎,沒事的時候可以私下里多多修煉,九龍幫里藏龍臥虎,以后可能遇見的危險還有很多,這才安然離去。
來到劍龍分舵,趁著何元修不曾回來,越蒼穹又接著上演好戲,自稱是何元修新請的門客,有要事來替何元修傳話,守門的幫眾見他氣勢不凡,不敢怠慢,急忙往里迎接。
越蒼穹當(dāng)即問道:“誰是管事的,速速請他出來,何舵主有重要事要過來傳來,切不可耽誤了。”
有幫眾立刻去請人,不一會兒出來一個中年人,自稱是何元修的副手何力,便問越蒼穹有何話要傳,越蒼穹當(dāng)即拱手說道:“在下是大公子請來的門客,讓我今后負責(zé)跟隨何舵主去辦大事,他們此刻去給兩位舵主療傷去了,讓我吩咐大家,如今幫中情況有變,老幫主有密令嚴禁幫中私下械斗,違令者逐出九龍幫,永世不再錄用。幾位切記,要把這消息傳遞下去,盡量不要與其他分舵的人發(fā)生沖突。”
“原來是這樣,我等知道了。”何力點頭道,“兄臺且去稍事休息,我等馬上就向幫中弟兄傳達意思。”
于是將越蒼穹當(dāng)做上賓一般,請去了廂房,這些人各自忙活去了。
越蒼穹左右無事,索性趁機修煉一番,盤腿坐在床上,默默調(diào)理內(nèi)息,又開始向化境六界歸元鏡突破去了。
隨著散布四肢百骸的元神碎片,慢慢再次聚攏,越蒼穹不徐不緩地突破著歸元鏡的極限,卻陷入一片空明之中。
此時此刻,早已來到東陸的司空晨還有羅嵐,又在做些什么呢?
荒山之上,一身白衣,早已是襤褸不堪的出塵仙子,卻在拼命地試圖從禁制之中逃脫。
逃命到東陸,已經(jīng)又數(shù)日了,沒想到日子卻一天比一天不好過,出塵仙子自從被逐出了際遇門來到東陸,就成了過街的老鼠。
不是被那些聞風(fēng)而來的歹人,暗中窺視,就被有頭有臉的修士,刻意打擾。
不厭其煩的她,就算躲到了荒山野嶺,也沒有辦法獲得一絲清凈。
誰也沒有想到,這里竟然寄居了幾頭修煉成精的野熊,被出塵仙子身上的靈氣所吸引,拼命的糾纏著,要搶占她的肉身。
這也難怪,對于這些修煉未成形的妖魔,修煉有道的出塵仙子,使它們提升修為的最佳食物。
野熊精們當(dāng)然不肯罷手!
于是,連日幾場惡斗,出塵仙子幾乎使出了所有手段,卻無法擊殺完所有的野熊精。
僅剩的兩頭野熊精,因為死了幾個同伴,更是不肯罷休,沒完沒了地和出塵仙子顫斗,至死方休。
雙方在山頂之上,展開了最為慘烈的纏斗,出塵仙子的衣衫都不知被撕爛成了什么模樣,幾乎都難以裹住身體,身上的傷痕,也是觸目驚心,完全讓人無法想象,這就是昔日際遇門三大仙子之一,出塵仙子。
眼見出塵仙子便要失手,落在兩頭野熊精手里,飽受蹂躪。
山峰之上,忽然飄來一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眼前的情形,眼前卻是一亮:“出塵仙子窮途末路,看來竟是真的,可惜了這么好的佳人,卻要喪生在兩個妖精的口中。”
此人瞧了好一陣子,心中似有出手相救之意,卻遲遲不肯出手,反而一直打量著出塵仙子落魄的景象,臉上甚至還露出一種古怪的喜悅,似乎頗為喜歡這種難得一見的慘烈場面。
終于,等到出塵仙子再也無力支撐,就要葬身野熊精掌下之時,此人出手了。
一道凌厲的劍氣,自其袖中奔涌而出,在空中幻化成一頭兇猛的野獸,狂嘯著撲到了下面,一擊洞穿了一頭野熊精的心口。
那野熊精立時撲倒在地,嘶吼聲中,沒了性命,旁邊僅剩的同伴,不由膽怯,但是望著頭頂出現(xiàn)的男子,卻被其氣勢所迫,最后發(fā)生一聲狠,就要撲了上去。
那男子面露一絲冷酷的笑意,突然袖袍一揮,那頭劍氣幻化出來的猛獸立時迎了上去,絲毫不客氣地將這頭野熊精,斬成了七八段。
眼見自己得救,出塵仙子卻像是如墜夢中,身子猛然一歪,就要傾倒在地,卻被空中那男子飄然來到近前,接住了她的身形,緩聲問道:“仙子,你可還好?”
“閣下是?”出塵仙子微微睜眼,只看到面前出現(xiàn)得是一名俊俏男子,說不出的英偉挺拔,卻不知是何來歷。
對方臉上卻流露出淡然的笑意:“出塵仙子,你怎會不記得我了?在下乃是諸葛洞天,想當(dāng)初在際遇門上,咱們曾有一面之緣。”
出塵仙子聞言面露一絲苦笑,對方竟是九龍幫的少幫主諸葛洞天,這還真是冤孽:“此刻我已是被逐出門派的廢人,那里還是什么仙子,少幫主取笑奴家了。”
諸葛洞天卻似一點兒也不生氣,之前他對出塵仙子被逐出門派一事,還曾抱有懷疑,今日看來只怕是真的了,當(dāng)即心中竟是動了收留對方,據(jù)為己有的念頭。
于是施展自己強大的魅力和口才,開始盡情拉攏:“仙子說的哪里話,我聽說際遇門被越蒼穹那個小子,搞得烏煙瘴氣,一塌糊涂,仙子一定是被他迫害,才被逼出走,我諸葛洞天別的沒有,路見不平、扶危助難的本色,倒還是有的,仙子若不嫌棄,可否屈尊到我那里,我會為仙子在九龍幫謀一份好差事。”
出塵仙子笑道:“少幫主是在開玩笑吧,我一個弱智女流,又不懂江湖門派之事,唯一懂得只有修行悟道,其他還是算了,出塵已經(jīng)是心灰意懶了。”
諸葛洞天知道沒那么容易,就勸服對方,索性以進為退說道:“仙子也不必急著拒絕,入不入九龍幫一切隨緣,只是此刻仙子傷勢太重,急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還是隨洞天去我府上,請人為你醫(yī)治為好。”
“這個……”出塵仙子面露難色,忍不住咳嗽了數(shù)聲,最后一張臉幾乎憋得通紅,最后把手按在諸葛洞天肩頭說道,“你就不怕我連累你嗎?”
說到這里眼神不停地流轉(zhuǎn),分明已多了幾分調(diào)戲的味道,諸葛洞天自然會意,攔腰卻將出塵仙子抱起,徑直飛向了自己的府邸:“諸葛洞天又豈會怕仙子連累。”
隨著二人慢慢消失于荒山之外,那滿地的野熊精尸體,俱都化作烏有。
一切都是幻覺,是附在出塵仙子身上的羅嵐,變幻出來的幻覺。
諸葛洞天從此刻,慢慢陷入了一場驚天的陰謀之中,卻恍若未知。
好戲,正式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