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燈火本就少,此時店內(nèi)落座了一眾人等,更顯的有些詭異。
靜姐和蕓妹看到了這伙白衣女子,當下也沒再閑聊,反而時刻警惕著應(yīng)付突發(fā)事件。
而那六個白衣女子顯然也有所顧慮,她們不僅帷帽都未摘下,更是仔細打量起客棧的環(huán)境來,目光也落在了那三桌殘羹冷炙上面。
后廚里李天啟向笑修羅問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笑修羅說道:“很簡單,不費吹灰之力,將她們?nèi)棵詴灐5挂彩〉梦覄舆@些氣力。”
李天啟嘆了口氣說道:“我不認識那些白衣女子,但那先進來的兩個女子卻是祈夢漣漪的屬下,漂亮的那位被稱為蕓妹,另一位則被蕓妹稱為靜姐。不知道她們來此到底為何?”
“哦?”笑修羅眼睛一亮,嘴角泛出了一絲笑意問道:“那正好,一鍋端了。”
李天啟說道:“這可不好吧。祈夢漣漪并非與你我為敵,你何苦要樹立強敵呢。”
笑修羅問道:“你不是想知道她們?yōu)楹蝸泶藛幔孔阶韱枂柧褪橇恕!?
李天啟說道:“我們又不是強盜,豈能如此行事?”
笑修羅笑道:“你不是。我是。只要能達到目的,這又有何不可呢?何況又不是傷她們性命。”
李天啟問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笑修羅詭異一笑說道:“方才說過,當然是在這里做文章了。”她指了指已放在鍋里的雞鴨。她看了一眼李天啟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她們性命的,況且正如你所說的,我也不想樹立強敵。我的目標是那幾個白衣女子,至于她兩個,只是順便下手捉拿而已,不然她們一旦外逃聲張,我們豈不是容易暴露?”
李天啟想想也對,雖然手段不甚光明磊落,但終歸此時形勢所逼,也不得不如此了。
笑修羅笑道:“難道你又動了博愛之心?看到這些楚楚動人的美貌女子,又想英雄救美了?”
李天啟聽出此話里有含沙射影之意,不僅將前番自己為了青兒姐去營救凌天洞主的事進行了暗諷,又影射了一遍自己不欲對靜姐蕓妹兩人下手的事。
看來這笑修羅雖然年紀不大,但心眼卻頗多,不僅不容易相信人,而且還總是會尋機話中損人。
不過李天啟也不是那種小氣量之人,雖然與笑修羅相處時間頗短,但已對她有所了解,也就沒有往心里去。
李天啟搖頭道:“好了,就按你的計劃行事吧。”
就在此時,兩人忽然聽到了廚房里那一側(cè)幕簾后傳出了一些異常的響動,像是有重物在地上翻滾而碰到了一些發(fā)出聲響的東西。
這道后門通向與后院只有一墻之隔,里面兩座房舍,都是廚工住所。在追查那幾個人神秘失蹤時他們曾從此道門走出去看過,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不過這兩座廚工的住所他們倒沒有進去過。
此時正是這里發(fā)出了異樣的聲響。
李天啟看了笑修羅一眼,說道:“外面有些響動,我去看看。”
笑修羅用竹筷撥了一下正在煮著的雞鴨,往墻上一指說道,“那有盞燈燭,你拿去吧。小心些。”
李天啟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燭臺,上面還有半支蠟燭。他點燃后,端上就往那響動之處走了過去。
到底是什么東西呢?李天啟心里有些緊張,他已許久沒有獨自面對過妖怪了。雖然他并不確定,但早些時候那神秘消失的四個人的去向一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咣當!”鐵鏟落地的聲音從其中一座房舍傳了出來。
李天啟看到了墻上放著的一根扁擔,順手就抄在了手里,走到了傳出響動的房前。房門緊閉,推門卻紋絲不動,看來后面已被人從里面拉上了門栓。
李天啟此時并不急,他回頭看了看另一座房舍,對面的房舍卻是虛掩著。那就足以證明眼前的房里有人或者是……
他不禁握緊了手里的扁擔走到另一側(cè),看到了撐開的窗戶,里面的人應(yīng)該是沒有注意這里有道窗戶。他小心翼翼地將扁擔放入屋內(nèi),然后翻身進了里面,順手抄起了扁擔。
雖然他的動作很輕,但在這幽靜的房內(nèi)還是有些大聲,可燭火只是在屋內(nèi)這么晃蕩了一下,他卻突然嚇了一大跳。
他看到了四張毫無血色的面孔,那不正是在后廚神秘失蹤的四個人嗎?他們怎么到了這里?
李天啟急呼了幾口氣,靜心聆聽了一會,卻沒有再聽到任何聲響,似乎他翻身進來后就被里面的人察覺了,難道他們并沒有……
燭火并不十分光亮,但看到這四個人并沒有動彈,一把鐵鏟還摔落地上,并有一些壇壇罐罐都已破損,像是有什么東西由于到處翻滾而撞到了這些東西。
李天啟壯著膽子走到了里屋,里面是一張大通鋪,上面都散亂著好些衣物和被褥,就是有一款女款羅衫倒格外顯眼。他輕輕用扁擔挑起,又再次放下。
通鋪看模樣應(yīng)該可以睡五到六個人。
可現(xiàn)在卻一個人也沒有。
床下?李天啟此時已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了。
他喝道:“快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通鋪的床下并沒有反應(yīng)。
李天啟只得彎下腰,往里面張望,床下灰塵落滿厚厚一層,看來已久無打掃,上面還有許多老鼠屎和鼠跡,卻沒有看到有什么大型之物藏在這里。
李天啟緩緩站了起來,他的心里雖然因為找到了那四個人的下落而感到有些興奮,但卻又略感失望,因為這幾個人不可能是自己走過來的,而他本以為可以發(fā)現(xiàn)是什么導(dǎo)致了這一結(jié)果。
屋內(nèi)只是一些擺設(shè),衣柜也已打開,里面都是一些普通的衣裳,也沒有人藏身在此。
李天啟已打算離開了,突然感覺脖頭一涼,一滴清涼的水滴從上面掉落進了他的脖頭,李天啟伸手一摸,幡然醒悟——房梁!
他剛想往上面抬眼看去,突然眼前一黑,一龐大的黑色物體從上而降,跌落在他的面前。
李天啟下意識之下頓時跳開,揮去了扁擔。
眼前是一條碩長無比的大蟒蛇,它懶散地緩緩?fù)轮谛抛樱覀?cè)身驅(qū)傷處早已愈合,卻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刀疤,像是被利器割去了一大塊。
“蛇!”雖然李天啟也曾見過大蛇,但如此巨大的蟒蛇卻頭一次看到,下意識的嚷了一聲。
就在此時,大蟒蛇一陣閃動,忽然變成了一裸身的獨臂美婦,她迷離的眼神看了李天啟一眼,似乎在叫喚著什么,但卻由于力氣微弱,李天啟根本聽不到她說些什么。
雖然聽不到她說些什么,但他已認出此美婦人正是凌天洞主。
凌天洞主雖然沒有一手臂,但此刻裸身卻格外誘人,不僅肌膚光滑緊密,且面色粉紅,那****更是讓人目不暇接,欲罷不能。
李天啟本已是成年之人,此番才下山來就已遇到這樣的情境,倒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時之間居然就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那嬌艷的美婦人。
凌天洞主似乎想掙扎著站起來,但卻是香汗淋漓,像是痛苦萬分,卻又像是中了劇毒而失去了力道。
李天啟閉上雙眼,心中默念了好幾句靜心咒,那躁動的心才逐漸平靜下來。
他急忙將扁擔放下,將燭臺放置在通鋪上,又從通鋪上取來了那顯眼的羅衫,想必這羅衫就是凌天洞主在有意識的時候就脫了下來,放在了通鋪上。
李天啟將羅衫輕輕披在了凌天洞主的身上,卻又看到了她那圓翹的后臀,一時差點又控制不住心中那一份躁動,趕緊轉(zhuǎn)移了目光。
凌天洞主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應(yīng)該是從白衣教的手中逃脫了,可她怎么又會來到了這里?難不成大廳里的那六個白衣女子是為追蹤她而來?
想到這里,他心中的躁動頓時拋到了九霄云外,他立刻蹲下,正準備幫凌天洞主穿好衣褲。正在這時,房門忽然打開了。
未等李天啟反應(yīng),笑修羅已站在他的面前。而此刻李天啟蹲坐在地上,被他扶起的凌天洞主倚靠在他的胸前,而他的雙手正準備將那件羅衫穿在她的身上,可不知道頭尾的人看起來卻像是他正在脫去她的衣裳……
笑修羅微微慍怒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李天啟有些尷尬,他微微推開了凌天洞主,凌天洞主本就沒有了氣力,更是癱軟向前跌落,美背再次一覽無遺。
李天啟趕緊將羅衫蓋在了她的身上,“我……我搜到了這房子,發(fā)現(xiàn)她……她居然在這里。”
笑修羅問道:“那你為何要關(guān)上門?”
李天啟解釋道:“我是從窗臺進來的,并不是從大門進來的,因為沒有工具開門。”他說的本是實話,可他遇到的卻是不輕易相信別人的笑修羅。
笑修羅扭頭看到了那幾個人,又看到了不遠處的窗臺。
可她仍舊說道:“這么久,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了,假如我不過來,哼,看來……我打擾你的好事了。不過可以再三確定的是你怎么樣都不是天機老人了。這么說來,你也許幫不上我的忙。”
李天啟此時只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