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獅子搏兔
許久,雷炎才站了起來,他對自己那一擊有信心。
雖然他此時的攻擊對於那妖獸來說,並不能致命。但也僅僅只是從外面攻擊那妖獸的身體,那一層結(jié)實(shí)的鱗片,可以將他的攻擊,擋去九成。
但是,他並非沒有辦法對付。
一股力量,從外到內(nèi),對那妖獸來說,只是一股震動而已。
可一旦這股力量,從它的身體之中爆發(fā)出來,這妖獸的內(nèi)臟,卻是承受不了。畢竟這妖獸的內(nèi)臟完全不能和其身體外面的那一層鱗片相比,哪怕是一隻小蟲子在這妖獸的身體之中,或許就可以使這妖獸半死不活了。
這一拳打出,雷炎左臂看似沒有多少力量,但其中卻是蘊(yùn)含了他此刻所能打出最強(qiáng)力量的三分之一。
而這一股力量,在他手臂的震動之下,並沒有作用在那妖獸的身上,而是如同一股波動一般,穿過了那妖獸的鱗片,直擊那妖獸的身體內(nèi)部。
以這妖獸身體內(nèi)部的脆弱,這一股力量,足夠它肝腸寸斷了。
而這一種攻擊方式,雷炎稱之爲(wèi)暗勁。
說白了,也就是一種控制力量的方法。
自小記憶力和學(xué)習(xí)能力,雷炎就比別人要差許多,別人一遍就能記住的東西,卻需要三四倍的時間來記住。別人學(xué)一樣?xùn)|西,只需要十天的時間,他卻是需要二三十天,差距不可謂不小。
再加上他本來就只是一個孤兒出身,沒有任何勢力的支持,能踏上這一條路,也是一番不小的曲折流離。
身體對天地之間能量的感應(yīng)極爲(wèi)差勁的他,選擇了練體的一道。當(dāng)然,雖然以練體爲(wèi)主,但對自身能量的修煉,他也是沒有落下,以三七分的方式均衡前進(jìn)。
先將自己的身體強(qiáng)度提升上去,那麼接下來提升自己自身的能量,也會比平時要快上十倍。
只是,那一次變故,敵人給他準(zhǔn)備的破靈散,使得他對能量的感應(yīng),從此消失的無影無蹤。
若非如此,此刻的他,完全可以依靠吸收天地之間的能量來治癒自己的傷。那樣一來,他的傷勢應(yīng)該恢復(fù)有三成了,再配合可以使用能量時他的一些手段,早就可以逃出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了。
想到這些,雷炎自嘲的笑了一下,本來就沒有什麼天賦的他,此刻更是成了一個半廢人了。
活動了一下右手,雖然還有一些不適,但也沒有什麼大礙了,雷炎將自己的戰(zhàn)利品收了起來,快速離開了這裡。
那三個被妖獸所殺之人身上,一共也就九顆能源紫水晶,其他的也就是那挖礦的鎬頭和一些地圖什麼的沒有什麼大用的物品。
讓雷炎欣喜的是,那妖獸的身體。
這麼一隻妖獸,從頭到腳都是寶啊。
妖獸的血液肉骨骼都是難得的好東西,特別是他現(xiàn)在這種傷員,沒有能源紫水晶,沒有丹藥,還不能吸收天地之間的能量來療傷。
而妖獸本身,便是吸收了大量的天地能量,儘管因爲(wèi)妖獸不懂將能量保留在體內(nèi),流失不少,但儲存在妖獸體內(nèi)的,也是不少。
他用大刀在那妖獸脖子下面較軟的地方劃出了一道口子,顧不得腥味,張嘴便將那血液接住。
血液因這妖獸剛剛死去,之前又是經(jīng)歷了強(qiáng)烈的戰(zhàn)鬥,溫度略微有些高,入肚暖暖的。
“咳咳,倒不是很腥。”
雷炎見這妖獸體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什麼血液了,這才換了一口氣,頓時一股腥味傳來,使得他略微有些不適應(yīng)。
算算時間,距離三天時間,也快到了。雷炎也不在挖礦了,而是坐在那裡休息,等著時間過去。
幾個時辰過去了,雷炎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握了握雙拳,感覺恢復(fù)了不少的力量,不由得露出了一些笑容。
揹著自己的揹簍,將那妖獸的屍體藏好,他便直奔那三天一次的兌換會所在的地方趕去。
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一些人,只是所有的人都是匆匆忙忙的,或三兩成羣,或者是單獨(dú)一人。
雖然這些人遇到他人,眼中都是帶著敵意,卻也沒有出手,而是繞了開來,各走各的。
回到了他們當(dāng)初進(jìn)去礦洞時的地方,眼前的一切,讓雷炎不由得吃了一驚。
數(shù)百人在這裡,每個人都揹著一個揹簍,且大都用他們的地圖包裹著,不讓他人看見裡面的東西。而一些衣著整齊的人,則是擺著一張張桌子,上面放了大量的東西,從兵器到丹藥,甚至於連人都有幾個。
這裡最顯眼的,則是那兌換能源紫水晶的地方。
十來個黑色甲士守在那裡,幾個壯漢,還有一個發(fā)能源紫水晶的人。
略微觀察一下,雷炎便了解了個大概。一百斤的烏巖礦,換一個能源紫水晶。
排了一會隊(duì)之後,便輪到他了。
“把你的揹簍拿來。”
其中一個壯漢一把扯過他的揹簍,話還沒有說完,揹簍就被那人抓在手中,掂了掂,然後將烏巖礦倒在一邊,道:“一千斤多一些,給他十塊能源紫水晶。下一個。”
壯漢將揹簍還給雷炎,看都不看他,直接拉過下一個人。
接過手中的十顆能源紫水晶,他一共便有十九顆能源紫水晶了。
拿著手中的能源紫水晶,到處晃了一下,雷炎最終將目光放在了一根四尺長,兩指粗的短槍上。
擺攤的人見雷炎盯著那黑木棍有一段時間,便開口道:“這位兄臺,這把短槍,質(zhì)量極爲(wèi)堅(jiān)硬,雖然有些沉重,但在這裡面卻是比一般的長槍要有用的多了。你可以試一下,要是覺得可以的話,就三十塊能源紫水晶賣給你了。”
聞言,雷炎擡頭看了一下攤主,見是一個三十多歲般的男子。
沉吟了一下,他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試試吧。”
攤主急忙將短槍交給雷炎,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笑容。
結(jié)果這短槍,入手有些沉重,差不過有六百斤的樣子。雷炎暗暗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右手一揮,短槍呼地一下帶出了一些風(fēng)聲。
揮了幾下,感覺還可以。
“十九塊能源紫水晶,外加這一把刀,換不換?”
短槍很合雷炎的胃口,準(zhǔn)確點(diǎn)說,是這短槍的長度大小顏色很像他以前使用的長刀,用這短槍,感覺很不錯。
“這,太少了點(diǎn)吧,要不……”
那攤主見此,面露難色,諂媚的開口。
“我就這麼多,賣不賣?”不等那攤主說完,雷炎便接口,他不喜歡這種討價還價的場景,只想快點(diǎn)離開。
見他這般,那攤主一咬牙,道:“好。”
交出能源紫水晶和那把破碎的大刀,雷炎接過短槍,轉(zhuǎn)身便往礦洞走去。
而那攤主,看著雷炎離去的背影,臉上那始終存在的笑容便消失不見了,陰冷的目光透著殺機(jī)。攤主朝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揮了揮手,又朝雷炎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見兩個人跟了出去,這才滿意的笑了笑,低聲道:“兩個三級戰(zhàn)士,看看你還能活下來。”
離開兌換處的雷炎,腳步不快,撿著一些無人的通道走去。
後面兩個跟著他而來的人,他自然是知道。以這兩個人的實(shí)力,想要瞞過他的耳朵,那是不可能的。
對這兩個人的動機(jī),他心裡一清二楚,當(dāng)下?lián)炝艘恍┥偃俗叩耐ǖ雷呷ィ钡阶钺幔搅艘粋€幾乎無人來的死角。
這裡說起來也曾經(jīng)是一個產(chǎn)量不錯的地方,被人挖出了一個巨大的洞,足有二十多丈的縱橫。
腳步聲迴響在礦洞之中,雷炎將自己身上四顆照明的珠子灑在四周的石頭上照明,自己則是戰(zhàn)立在那裡,回頭看著洞口。
那裡黑漆漆的,仿似一個張開大口的妖獸,等著獵物走進(jìn)去。而那兩個略微急促的喘息之聲和心跳,在如此靜的地方,根本無法瞞過他。
“出來吧!”
等了一段時間,那兩個人並沒有出現(xiàn)的意思,雷炎微微一皺眉,他並非沒有耐心之人,但此刻卻是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在這裡消耗,當(dāng)下開口道。
聽到他的聲音,那兩個人明顯一頓,緊跟著便從岔道口走了出來。
一高一矮的兩個男子,皆是衣衫襤褸,面容瘦弱,但眼中那一股肅殺之意,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
“看來,你是早就發(fā)現(xiàn)我們了!”
見雷炎沒有任何的覺得不對,兩人心中不由得有些虛,感覺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人家的笑柄。
“是換這把短槍給我的人叫你們來的吧?”
雷炎看著手中的短槍,語氣平淡,就像一切都和他無關(guān)一樣。
“哼,少裝模作樣。”
冷哼之聲傳來,那兩個人看雷炎的樣子,似是不將他們放在眼中,心中不由得大怒,其中一個較高的人冷哼一聲,大聲的喝道。
“上!”
另一個較矮之人看著那比自己高出兩個頭顱多的雷炎,心中更是不忿,右腳一踏地面,朝雷炎衝了上來。
那一腳踏在一塊廢石上面,廢石轟然碎開,可見這一腳的力量,更別說這人的爆發(fā)力了。
與此同時,另一個較高之人也跟了上來,手中的大刀朝雷炎劈了過來。
在這礦洞之中,四周的空間大都不是很足,所以大部分的人用的,都是大刀長劍一類近戰(zhàn)的兵器。而眼前的這兩個人,則都是用大刀。
刀大都是揮砍劈的攻擊,能將人的力道極大的發(fā)揮出來。
一直看著手中短槍的他,此刻猛然一擡頭,朝那兩個人看了過去。
殺氣,從他的身上涌出,如同潮水一般朝前而去。
感受到了這股殺氣,兩人身體不由得一寒,那是從內(nèi)心發(fā)出來的寒意。此刻的他們,似乎明白了前面這人並不好惹,但兩人皆是全力出手,企圖一舉將雷炎擊殺,此刻又是在半空之中,根本沒有反應(yīng)的餘地。
而一直站在原地的雷炎,身體猛然朝前一撲。
率先對上的,是那個身體矮小的男子,這人大刀朝他砍來,已是全力出手的一刀。
短槍四尺長,比起大刀來要長,他便直直的迎著那人而去。兩人剛一接觸,雷炎左腳一踩地面的一顆石頭,石頭半分不動,但他的身體,卻是斜斜的避開了那矮小男子的刀刃。短槍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條黑色的毒蛇,尋著另一個較高的男子而去。
同樣是一擊便撤,雷炎停在了那兩個人身後三丈多的地方,咳了兩下,這才緩緩的回頭。
前衝之勢不停的兩人,身體往前衝,但卻在半空之中留下了兩道血液灑落在地上。
矮小男子的喉嚨出現(xiàn)了一個窟窿,而那較高的男子則是在其胸口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穿心的傷口。
之前一直不動的雷炎,一動便是必殺之勢。
他所動用的實(shí)力,擊殺這兩個人,實(shí)在是殺雞用牛刀。
只不過他不是一個磨蹭的人,也不會以虐殺自己的對手而獲得快樂。
最重要的,是他明白一句話——永遠(yuǎn)不要戲謔你的對手,哪怕他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獅子搏兔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