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場
映塵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逝去,白謹言站在窗前,等得心焦。
“小白……別等了!”
他轉過身,看著那一身潔白婚紗的她,美艷絕倫,兩次結婚,這個新郎總是不來。
觀禮席上的人不多,不遠處的指示牌上,寫著冷焰與秋映塵婚禮現場。
只是,他沒來。
還是沒來,或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也枉費小白的一片苦心了。
看著他蹙眉看著她,她唇角漾開一抹笑容,裙擺微提,款款走向他。
“小白,我們不等了,好不好,那日,你答應過的!”
大手撫上她的臉頰,將她攬在懷里,“傻瓜!”
“你知道嗎?其實,我沒覺得不好,真的,這或許就是每一個人的命吧,我不覺得遺憾。”伏在他的懷里,她低喃著。
“媽媽,為什么你跟爸爸還不結婚呀,我都餓了。”觀禮席上傳來奕奕稚嫩的聲音。
“結婚,馬上就結婚。”白謹言道。
簡單的舉行了儀式,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奕奕在白謹言的懷里睡了。
將奕奕放在睡床上,映塵已經洗了澡,他們結婚了,就不能像以前一樣了吧?
直接去了白謹言的臥室,坐在床上看著他房間的擺設,一直是那么干凈整潔,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單身男人的住所。
微微吸吸鼻子,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
不經意間,看著桌上的照片,照片是她的,應該是幾年前,他帶她去游樂場時拍下來的吧,當時,她笑的很歡快。
白謹言進門時就見著站在門口的女人,俊眉一蹙。
“怎么還不睡!”
映塵放下照片,看著他,微微撅嘴,“白先生,你覺得呢?”
“我覺得呀,我覺得你可能發燒了!”
“我發燒了?”
“你才燒了呢!”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她倒也坦然,她不是以前那個小姑娘了,自然知道,要做些什么。
“哦,洞房花燭夜呦!”他倒也配合,將她攬在懷里,“塵,別鬧了,乖,去睡吧!”
映塵嘆氣,“白謹言,你是不是不行呀!”
“什么意思呀,什么不行?”他皺起眉頭,點著她的額頭,“去睡吧,明天去民政局登記,別忘了,去睡吧!”
“小白,其實,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今天你也看見了對不對。”
“塵,我懂愛一個人的感覺,在你的眼底,你看不見我的影子。”
映塵開始沉默。
他俯下臉,薄唇輕染柔唇,輕輕輾轉。
“去睡吧!”
映塵點點頭,旋身就走。
“塵——”
映塵轉過身,看著他,眉眼中略帶疑惑。“怎么,干嘛?”
“我們可能要去加拿大了,這邊的事情,我都交給我大哥了,我不管了,去接受治療,而且,在加拿大那邊對你事業的發展很好,而且,奕奕在那邊也不錯。”
“好。”她點點頭,“我們就去加拿大,我就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好,塵,我相信,兩年的時間里,你一定會愛上我的,那時候,我相信,我也已經好了,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好不好?”
“嗯!”
夜深了。
一輛跑車停在路邊,煙霧渺渺的竄出車窗外,蒼茫的大海平靜的讓人感到窒息。
深邃的眼眸透著冷厲的光,他嘆了口氣,終是發動引擎,車子消失在街角。
溫純早早的去上班,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冷焰就從休息室里邊系領帶,看著溫純,一愣,“這么早?”
“你……”
“我昨兒在這兒睡的,黑咖啡,不加糖!”
“哦!”
剛走出辦公室,溫純轉過身,“冷焰,你昨天沒去找她,對嗎?”
俊逸的臉龐一僵,看了溫純好一會兒,“出去吧,溫純!”
溫純嘆了口氣,再沒問,黑咖啡,大早上的,就喝這個,早晚把自己折騰垮了。
好多天了,冷焰一直是冷冰冰的,什么也沒說,只是媒體上偶爾有些娛樂廣告,說他的妻子跟著別的
男人跑了。
他臉上也沒什么表情,也并沒有表示。
久而久之,他越來越冷冰冰,話也不太多。
溫純就覺得,他不一樣了,變得很不一樣了,雖說不出哪里不一樣,就是很不一樣,至少,他不會再快樂。
既然,愛著她,為何就不去找呢!
真是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
好幾個月過去了,也不知道映塵去哪了?
加拿大的天氣,晝夜的溫差很大,映塵有點不適應。
小白會定期去醫院做檢查。
身子對沒太大的好轉,卻也穩定,唯一不足的就是,映塵遇到那個窮追不舍的山本駿,上班路上劫,下班路上堵,她是真的受不了。
小奕被送到幼兒園,幼兒園里最小的孩子,奕奕學話快,也懂事,那小腦子總是會奇怪的想法。
小白去醫院檢查,說是要晚些去幼兒園。
車子停在門口,奕奕下了課,看見一身職業裝的映塵,“媽媽……媽媽抱!”
“你丟人不丟人呀!”
“媽媽,我今天在學校發小餅干了!”
“好哇,好哇,你好聰明呀!”
“書包里全是!”他有些得意洋洋,小眉頭一皺一皺的,那模樣像極了冷焰得意的樣子。
映塵心里一疼,“老師怎么發你那么多呀?”
“是我們班女生送的,她們真的好煩呀,而且,還是藍眼睛的,我以后的老婆一定要像媽媽這樣的,不要藍眼睛綠眼睛的女人。”
“你懂什么是老婆嗎?”
“就是爸爸很愛的那樣的人,要疼的,要愛的!”
“爸爸很愛我嗎?”抱著兒子走出幼兒園,映塵臉上是瑩瑩的笑,低低的問。
“對呀,對呀白爸爸愛你呀,我爸爸也愛你呀!”
“你爸爸?”映塵愣了下,停下腳步,看著小奕。
“對啊,就是我爸爸,我爸爸叫冷焰,他在中國,白爸爸都跟我說了,他說,我快快長大就會回去找我的爸爸了,所以,我要找老婆找像媽媽這樣的,就是讓男人們疼的!”
奕奕一句一句的話,讓映塵的心里格外不舒服。
“媽媽……”
“嗯?”
“我不想叫你叫媽媽了。”
映塵緩過神,看著兒子的小臉,眉頭蹙起,“你不叫媽媽,叫什么呀!”
“每個孩子叫媽媽都叫媽媽,好沒心意呀,我決定了,我決定,我決定叫你的名字,而且還親切!”
“你敢!”
“秋映塵,你這我就不懂了吧,我這樣叫你,就說明我聰明,而且,你的名字這么好聽,這樣說明了,我繼承了你的聰明才智!”
“天哪,這些話,是誰跟你說的呀!”
“沒有呀,那天我聽到白爸爸在打電話,他好像跟一個叫大白的就是這么說的吧,反正就是這么個意思!”
“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受不了你!”
“秋映塵,我愛你!”
“我也愛你,冷之奕先生!”
將她塞進副駕駛座里,映塵蹙起眉,“你這個小鬼!”
“映塵,我們,我們感謝老天吧,老天讓我長大了娶你!”
“那可不行!”這孩子說什么呢,越說越沒譜了。
“那這樣好,那就讓你老天爺給我一個小映塵吧!”
秋映塵索性不說話了,帶著孩子去超市買了東西,小奕說是要去拿愛吃的牛肉干。
等了好久,都不見孩子。
小白打電話好一會兒,說是要來接他們。
孩子還是沒出來。
忽然,身上電話響起,她看著來電顯示,無奈的接起電話,“喂……你有什么事情!”
“秋小姐,是這樣的,你的兒子!”
“你要做什么!”
報了一個地址,映塵只覺得無法呼吸,腦海中一片空白。
映塵不知道一切是怎么發生的,當一切結束時候,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孩子在地上哇哇大哭。
而小白躺在地上,她看不到別的,看到滿地的血。
送到醫院的時候,他已昏迷了。
她從來都沒有那樣痛恨過自己,也從來沒覺得那樣無助過。
心,是那么的疼,疼的她無法呼吸。
她的世界,好像在一瞬間中,有了變化。
她也從未恨過那樣一個人,用她的孩子,逼迫他順從,小白救了她,也救了孩子。
可犧牲的呢?
手術室中的燈一直亮著。
她呆坐在地上,直到醫生出來,她才抬起淚眸問醫生怎么樣了。
“做手術,以后做物理治療,可能會好。”
白謹言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孩子睡在病房的沙發上,映塵只是守在他的床邊,寸步不離。
“塵!”
“嗯?”
“我沒事,你哭什么,看看,有什么好哭的?”
她沒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你,你別說話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說話,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好擔心你,真的!”
“別擔心我乖,我真的沒事,其實今天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說,我有事情要找你說,你記得嗎?”
映塵點頭,“我記得。”
“其實,美國那邊有醫生研發了一種藥,可能會對我病有益處,我想過去。”
“行,我們過去,我們一起過去,好不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你知道嗎?”
“以后我不在身邊,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我要去照顧你,好不好,我不要跟你分開!”
“傻瓜,去了美國,你是見不到我的,懂嗎?”他低喃著。
她只是哭著搖頭。
“我會放心,映塵我護著你這么多年了,你該長大了,你該自己去生活了,你要去保護你的孩子,還要保護好自己,我不能一直陪著你的,你懂嗎?”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從來,從來都沒想過要不要你,我要你,那是因為的心里有你,我覺得,你就像是一直在我身邊一樣,你懂了嗎?”
“我的病好了,我的腿再去做手術,等著我回來,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對嗎?”
“好,我明白。”
在醫院住了好久,他的身體適合做飛機時,醫院給他辦了住院手續。
其實,她是明白的,小白是不想拖累她。
不想在他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說,他會好的,她就相信,他一定會好的。
那天,奕奕看著他,淚眼汪汪的。
他們兩個不知道在說了些什么。
“奕奕,你知道嗎?以后呀,就不要再叫爸爸,我是你的小白叔叔,而且,叔叔一直就像是爸爸一樣愛著你的!你以后要聽秋映塵的話,秋映塵那么愛你,你一定要替叔叔照顧媽媽,等著你的爸爸來找你好不好?”
他點點頭,小白將他攬在懷里,在他的額頭上親了又親。
小孩子雖然不太懂事,卻也知道了,叔叔是要離開了,摟這他的脖子一直不愿松開。
映塵走過去,攬著他的脖子,“小白,你答應過我的,你一定要來找我,如果你不來,我就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等你一輩子!”
“好,我答應,我答應,我一定會來找你,一定把一個好好的白謹言送到你的面前。”
機場前,一個與白謹言模樣甚是相似的男人走來,朝著映塵微微笑,“你好,我是白謹軒。”
他留了一個電話。
映塵吻了吻小白,“記住,我在等著你。”
“好,我一定會好!”
小白走了,陌生的城市,她開始學習,上班,忙的焦頭爛額,孩子已經被送到全寄宿學校。
后來,她才知道,小白離開時,已經看不見了。
那個叫白謹軒的男人,偶爾會來看他們,總問她需要些什么,她什么也不需要,她需要在這陌生的國土上創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來。
只是,他不知道小白怎么樣了。
時間,一年過去又一年,他沒回來,兒子轉移已經四歲了,記得白叔叔,卻從未問再關于爸爸的事情。
快四歲時,兒子去拍了服裝品牌的代言廣告,沒去寄宿學校,倒像極了一個電視兒童,每天看的都是飲食類節目。
四歲時,兒子給自己起了一個名字叫凌非凡,說什么是藝名。
而小白沒回來,那個他,也沒來找他。
小有名氣的她,卻也不曾想這要回回國。
她像是被遺落在世界角落里的人,唯一陪伴在身邊的人便是她的兒子。
【月底,全文大結局呵!終于要完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