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凡穩穩地站在地上,縱然遭受強大的氣勢壓迫,卻仍然身軀挺拔,有如蒼松。?。他衣袍鼓蕩,無風自動,獵獵作響。黑亮濃密的長發亦是如此,四處飄揚,遮住了他的面龐。
天劍道主步步走來,面帶狠色,舉起手就要將敖凡束縛帶走。
正在此時,仙道山中突然有金光閃現,且越來越大,伴隨著呼呼風聲,飛速地向外而來,落點恰好在天劍道主的身邊。天劍道主沉眉,不得不收回**動敖凡的手,側出對著金光一擋。
虛空一震,沙石亂舞,等金芒消散,仙道山外的眾多人們才發現,那竟是一個人。此人身體僵硬,七竅流血,已死得不能再死了,雙目卻仍舊睜著,帶有恐懼之意,仿佛生前看見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仙道山內果然布滿了危機。從此人的衣著上來看,應當是太初派的弟子,修為至少也在三轉道境,不想進入仙道山沒有多久便如此狼狽地被轟了出來。
這并不算完,仙道山內突然響起了一聲巨吼,震動得天穹顫動。隨即,是無數道光華閃現,中土十派的各位弟子竟像喪家之犬一般,慌亂地從仙道山飛出。在他們的身后,吼聲越來越近,逐漸顯出身形。
這是一只奇異的妖獸。它長有百丈,高亦如此。渾身毛發皆無,卻有一層光澤明亮的黃色厚皮,其上黑色斑斕成條形,繞行他全身。它矯健的四肢飛奔著,從仙道山沖出。它猙獰的巨首上,綠油油的珠子中顯現出極為兇殘的神色,隨即猛然大吼。
“嗷……”這只妖獸的吼聲不斷,遠遠傳播出去,音波無形震蕩,虛空接連顫抖。適才從仙道山逃出,還未遠離的中土十派弟子們,突然間全部凄厲地慘叫起來,捂著腦袋摔落半空,還未落地便猝地碎成數塊,像是被何物撐爆一般。
這只妖獸的動作并未結束,它又揮動尾巴,向仙道山內落去。那里,還有一些正向外逃的中土十派弟子。妖獸的尾巴極長,更是堅韌,尾端呈三角形,閃爍著一種無比鋒利的光澤。
長尾落下,切割得空氣暴鳴,又是一片中土十派弟子慘叫著喪生,跌落半空。妖獸卻動作不停,染著鮮紅血液的尾巴四下揮動,將向著外面逃跑的中土十派弟子盡皆斬殺。
此情此景,見者紛紛大駭,不想仙道山中竟還有如此強大的妖獸存在。天劍道主更是無法去抓敖凡,因為那只妖獸居然向著他奔了過來,彈指已到眼前。
“這是上古妖獸噬吼獸,據說成年后修為堪比七轉乃至八轉道境!”人群中有閱歷豐厚的人一眼認出妖獸的出處,驚聲大喊道。
趁著天劍道主對付噬吼獸,敖凡迅速飛退,向著西面奔去。
天劍道主雖被噬吼獸所牽扯,卻一直在關注敖凡,見此大喊道:“快攔住他,絕不能讓他逃離。”
一旁的九劍門諸人所待的位置上,秦圖和王閻還有數人立即沖來,想要將敖凡截攔。
然而此時,一聲清越的鳥啼突然從仙道山中傳出,竟使得外界修為在五轉道境以下的人,腦袋仿佛被重擊了一般,竟全部短暫眩暈了一下。
等眾人恢復過來,卻駭然地發現無極派的領頭者,一名銀衣銀發的中年人從仙道山內驚惶逃出,頗為狼狽。而在其身后,一團熾熱的光團飛出,斜斜地擦過無極派的強者,竟落在了周圍的人群里。
剎那間,數百人在火熱中被氣化,一絲生前的證明都不曾留下。這一下,當真是炸開了鍋,本是前來觀看的人群,居然也會出現傷亡,他們只得紛紛后退,避免危險。
同時,發出攻擊的妖獸出現。那是一只鵬類妖獸,翼展遮天,神俊非凡。它一身褐色的翎羽在狂風的作用下根根豎起,如箭矢般堅硬,一雙銳利如勾的眼神盯著前方逃脫的身影,緊緊追著不舍。
“這亦是只上古妖獸,名為翻云鵬,成年后實力比之噬吼獸還要恐怖。”一位有識之士駭然說道,同時產生無數冷吸聲。
因為眾人都發現,九劍門實力驚人的天劍道主對付噬吼獸,一直處于久戰不下的狀態。那么實力更高一籌的翻云鵬,又該會多么可怕?
難怪無極派此行的領頭者,竟連一絲反抗的動作都沒有,只是不停地遁逃。只不過,翻云鵬身為鳥類妖獸,速度自然是最擅長的,不一會便追上了無極派的領頭者,巨大的羽翼猛扇而出,頓時有劇烈的狂風鋪天蓋地涌出,將無極派領頭者震出大口鮮血,銀衣上千瘡百孔,一擊而傷。
狂風并未停止,如刀割般,繼續向著一個方向席卷而出,將正要去抓敖凡的大半九劍門弟子撕裂成碎片,唯有秦圖和王閻見機較早而避開。同時,又有一些站得比較靠前的圍觀之人為此而亡。
在眾人的驚慌聲中,人群再次后退。
而翻云鵬則是展翼追去,所過之所,虛空恍若成了有形之物,猛烈地顫抖。它追上無極派領頭者,鋒利的爪子將其抓住,在半空撕裂成碎塊,一代強者就此逝去。
隨后,翻云鵬眸子中兇光一閃,飛進了廣大的人群內,羽翼轉動間,便有大片大片的人死亡,鮮血如雨般灑落大地,黃土幾乎變成紅土,且漸漸變黑。
見此,各個強者終于無法繼續淡然看下去。東地、北漠各大派強者紛紛出手,向著翻云鵬沖去;南域包括殺劍道主在內的各大派強者和西漠的一些強者,則是援助天劍道主,向噬吼獸殺去。
如此一來,雖說已安全了許多,但誰知道神秘的仙道峰中是否還會有妖獸跑出。故此,圍觀的修道者們一次又一次地后退,直至退到千丈范圍外。
事實證明,他們的動作果真無錯。在仙道山中,竟然又有嘶吼聲響起。同時,一陣陣絕望的叫聲從里面傳出,那是先前進入其內的中土十派弟子,不知他們究竟有何遭遇,居然如此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