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鋒安靜的聽著。
黑衣人平靜的說著各種殺人的技巧。
經過一年的相處炎鋒已經摸透了黑衣人的脾氣。
這個看著冷酷無情,是人命如草芥的男人也不是那么可怕,有時還有點可愛。
當然這要是被外界的人知道炎鋒這么評價黑衣人肯定會碎一地眼球。
雖然這一年黑衣人對炎鋒的要求到了幾乎殘忍的地步,但炎鋒卻很感激黑衣人,因為每次受了重傷都是黑衣人在照顧炎鋒。
本來黑衣人是不想接這差事的,但他擰不過老道,所以只能把炎鋒接來,本打算就像普通弟子那樣教教算了,可沒想到炎鋒的一句話不僅讓黑衣人放棄了這個想法,而且還越加賣力的訓練,教導炎鋒。
每當炎鋒累的快要死了一樣的時候總會大聲的罵道:“你個該死的牛鼻子,王八蛋,放著舒舒服服的好日子不讓小爺過,非要把小爺送到這來受苦,等小爺學完本事一定敲掉你的門牙。”
炎鋒罵的越狠黑衣人訓練的越苛刻,而炎鋒越苦他就罵的越厲害,如此循環,炎鋒簡直比水深火熱還水深火熱。
雖然炎鋒一直埋怨著老道但卻一直沒退縮過,除了不省人事之外炎鋒的身體沒有倒下過。
這也是黑衣人欣賞炎鋒的另外一點。
活了這么多年,黑衣人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但像炎鋒這樣堅毅,不屈的孩子他還真的很少見。
他以前訓練的孩子從小便在這里,并沒有接觸過外面,而且他們是稍微松懈就有可能送命。
而炎鋒不同,炎鋒過了三年安逸的生活,而且即便炎鋒不刻苦黑衣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樣,別說殺了,真的打一頓都要想想。
而最讓黑衣人心動的卻是炎鋒不怕他,炎鋒不把他當魔鬼一樣看待,而是當作一個真真正正的有血有肉的人看待。
雖然黑衣人并不在乎這些,但他卻不排斥這種感覺,而且很喜歡。
黑衣人沙啞地說道:“我說的這些你可記下了?”
炎鋒不客氣的說道:“你當我是神童啊?你說的那么快我怎么記得下來?”
黑衣人面無表情的說道:“記不下來是你的問題,和我沒關系。“
說完也不管炎鋒的反映便離去了。
看著黑衣人離去的背影炎鋒搖了搖頭笑道:“這個怪人。”
說完便閉上眼睛開始消化剛才黑衣人說的那些殺人技巧。
這一年的時間里,炎鋒每天只能睡三個時辰,從來到這的那天開始每條腿就被綁上了十斤重的鐵塊。
早晨起來不論刮風下雨都要站兩個時辰的馬步,然后便開始一個時辰的晨跑,而且還要扛著和自己體重一樣重的重量,晨跑回來之后還要舉石,踢腿…
這些都結束之后才正式開始練習黑衣人交給他的那些功夫,當然這些都只是一些基礎性的東西。
而黑衣人的要求也格外的嚴格,甚至一個簡單的刺殺就讓炎鋒練了上萬遍。
炎鋒站在空曠的練武場上,從第一天來炎鋒便看出來了這里并不是黑衣人一個人居住,很明顯這里以前居住了很多人,但不知道為什么從自己來的那天開始除了黑衣人以外誰也沒見過。
就在炎鋒愣神的時候,黑衣人那沙啞的聲音響起道:“你來到這已經整整一年了,在這一年中你的表現還算另我滿意,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教你真正的功夫。“
“那我這一年學的是什么?“
黑衣人說道:“這一年你什么也沒學,只是練練身體罷了。”
聽到這句話炎鋒立刻在心里嘀咕道:“這還算練身體?你這是想玩死小爺啊?”
似乎能感覺到炎鋒心里所想一般黑衣人繼續道:“如果不想離開,就跟我走。’
然后便一個人朝著前面走去。
炎鋒嘀咕道:“我又沒說不學,神氣什么?”
炎鋒跟著黑衣人左拐右拐的來到了一間石室,看著不滿灰塵的石室炎鋒心里充滿了疑惑。
黑衣人就像沒用力氣一般輕輕一推石室的門便打開了。
本來黑乎乎的石室就在兩人進去的一瞬間很神奇的亮了起來。
炎鋒驚奇的看著那玲瑯滿目的兵器,張大著嘴,說道:“你這是準備用來打仗用的嗎?”
黑衣人不理炎鋒徑直的朝前走去,走了一會又打開一扇門之后才對炎鋒淡淡地說道:“你只能挑選兩樣兵器,選好了自己出來。“
說完便消失不見了。
看著剛才的兵器炎鋒是驚奇,但看到這些兵器之后炎鋒便是悸動了。
墻上,地上,柜子上,各種各樣的兵器,刀槍劍戟斧鉞刀叉…,看的炎鋒眼花繚亂。
炎鋒拔出一把掛在墻上的寶劍,看了看,“君子劍,不過小爺不是君子,不適合。“
說完便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直到快看的炎鋒不耐煩的時候他也沒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兵器。
炎鋒氣憤往地上一坐,“這都什么破東西?又玩小爺是吧?“
如果讓外面的綠林好漢知道炎鋒這么說的話一定會用吐沫把炎鋒淹死不可。
黑衣人平生有三大愛好,第一是殺人,第二是訓練人殺人,第三便是收集兵器,而且還都是上品,絕品兵器。
炎鋒的屁股剛落地立馬又蹦起老高嗷嗷罵道:“哎呦疼死小爺了,你個狗東西也欺負小爺是吧?”
說完低頭往地上一看才知道,原來自己坐在一個木盒子的邊角上了,坐在那方方正正的邊角上不疼才怪呢。
炎鋒氣憤的抬起腳便踢了下去,可這一腳下去之后炎鋒再一次嗷嗷的叫了起來道:“什么玩意?這么沉,小爺的腳啊。”
炎鋒好奇的蹲下身子,一邊揉著腳一邊打量著這個大木盒子,木盒子長一米五左右,寬三十厘米左右,看不清什么樣子,因為上面布滿了灰塵。
炎鋒用手抹了一把灰塵然后便把木盒子打開了。
炎鋒細細的打量著木盒里的這根銀白色的鐵棍,不屑地說道:“這也算兵器?”
說完之后便伸手去拿這根鐵棍,可剛拿在手里便差點又扔了出去,因為這根長一米左右的鐵棍實在太沉了,這要不是炎鋒練過一年肯定拿不起來。
炎鋒仔細地看著手里這根異常沉重的鐵棍不解道:“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可是鉆研了半天它還是一根一米長的鐵棍, 除了頂端有點尖有點細以外沒別的什么特征了。
這么沉的東西炎鋒拿久了也受不了,然后便把這根鐵棍放在了一邊。
既然鐵棍沒看出什么,炎鋒又把目光放在了那個木盒子上。
炎鋒盯著木盒子看了半天,突然一笑道:“原來還有機關,幸好小爺聰明。“
其實就是木盒子的一個夾層,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位還洋洋得意呢。
炎鋒打開夾層,一個銀白色似乎閃著亮光的槍頭靜靜的躺在木盒子里,槍頭并沒有什么花哨,除了能看到顏色,形狀還有那白纓之外沒有什么特別。
但就是這么簡單的東西卻看的炎鋒蹦然心動。
炎鋒拿起槍頭靜靜的看著,就像在看一件藝術品一樣,然后重新拿起那根鐵棍把槍頭放了上去。
原本一無是處的鐵棍,原本毫無用處的槍頭,兩者合為一體的那一瞬間卻突然變長了。
炎鋒看著自己手里大約兩米左右的銀槍輕輕的撫摸道:“就是你了。“
說完便興奮的沖了出去。
看到黑衣人炎鋒興奮的說道:“我就要它了。”
黑衣人疑惑地說道:“不是要你選兩件嗎?”
炎鋒笑著說道:“一件足矣。”
這時黑衣人突然甩給炎鋒一把匕首,“如果你選兩件就得不到這把匕首,既然你選了一件,那它以后就是你的了。”
炎鋒看著這把黑乎乎毫不起眼的匕首道:“我要它有什么用?”
黑衣人簡單地說道:“殺人。”
炎鋒毫不在意的把匕首揣進了自己的懷里繼續盯著眼前的長槍,“這把槍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道:“它沒有名字,不過這卻是我用了三十年的時間煉造出的第一把兵器。”
炎鋒“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炎鋒不知道其實這把槍是黑衣人準備送給自己這輩子唯一的一個朋友的,可惜天不遂人愿,槍還沒煉好,他的那位朋友就戰死沙場了,所以槍上的是白纓而不是紅纓。
炎鋒更不知道的是在他以后的日子里那把看似不起眼的匕首卻救了他無數次,也是經過那么多炎鋒才知道這把匕首的價值簡直無法估量。
黑衣人看著炎鋒道:“從明天開始,白天練槍,騎射,夜晚煉匕首。”
說完不理炎鋒一個人離去了,雖然黑衣人始終被黑袍僅僅的包裹著看不清容貌,但炎鋒今天卻感覺黑衣人的背影很蕭瑟,有種說不出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