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榮哲的身體遭到前所未有的打擊的時候,榮哲的精神卻突然爆發出強烈的不屈和不甘來。就這樣被那股氣流吞噬嗎?就這樣被那把長刀所蘊含的力量所湮滅嗎?
不!我不要!榮哲在心里大聲的吶喊著,他好似突然爆發出了強烈的勇氣,還有那已經消散的力氣,也好像猛地在他的身體里爆發一樣,他那已經變得癟了下去的身體,突然間就膨脹了起來,然后一股更加雄渾的力量,在他的體內爆發,榮哲用意念指揮著那些力量,一次又一次的狠狠地撞擊那道氣流,時間在榮哲的撞擊中飛快的流過,榮哲依舊一口一口的吐著鮮血,只是他那眸子里卻充滿了不甘心和強烈的斗志。
“哼,不就是一把刀么。我還就不信了,我就壓不住你!”榮哲狠狠地想到,然后絲毫不顧自己體內那被幾乎就要摧毀的內臟,只是堅持著自己的精神保持著清醒,絲毫不理會那些疼痛,盡管他的臉上已經布滿了猙獰,可是他不屈的眼神卻是那么的耀眼。
那股氣流好似被榮哲那野蠻的做法給觸動了,又好似害怕了榮哲這種不要命的做法了,然后緩緩的離開,離開了榮哲的身體。
此刻,榮哲的身體里只剩下一股子意念在支撐著他清醒著。他很清楚這一次,自己比任何時候都要狼狽,身體的傷比任何時候都要重。盡管他很想睡一會,他很累,身體的疲憊,精神的疲憊,可是,他不敢睡,他怕,怕那道氣流再一次竄進來。
榮哲很想動一下自己握著長刀的手,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的力氣,任誰被餓了幾天,然后又來到這樣的一個地方,而且還吸收不到任何的靈氣,還做了一場殊死的戰斗,戰斗的主場還是自己的身體,也會無法動彈一下。
這樣的戰斗,榮哲寧愿沒有遇見過,可是既然已經遇見了,那只有承受。
榮哲躺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每一次吸氣,呼氣,肺部都有一種強烈的刺痛感,盡管榮哲很明白自己所受的傷,可是此刻他卻是毫無辦法。
就當榮哲疲憊的開始昏昏欲睡的時候,那長刀再一次爆發出了更加強烈的紅光來,然后一股比上一次更加強大的氣流飛速的鉆進榮哲的體內,瘋狂的肆虐著。榮哲根本都來不及反應,就被這股氣流給打的措手不及,他只是感覺到自己僅有的一點微薄的靈氣消失了,而且他還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精神一陣的劇痛,榮哲想叫,卻發不出聲音。
“殺!”又是一聲低吼,可是這次榮哲很是確定,這個字不是自己說的,那聲音帶給榮哲一種想要發瘋的感覺,從榮哲的體內傳出來,然后榮哲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每一處都是極為的疼痛,就好像碎掉了一樣,他很想干脆的昏迷過去,來躲避這些疼痛,可是偏偏他卻無法昏迷,而且盡管精神剛才很是刺痛了一下,但是此刻卻又是那么的清晰的感覺到那種疼痛。
榮哲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他很確定,一切,都是自己手里那把長刀所導致的。
榮哲只感覺自己身上所有的骨頭都開始噼里啪啦的斷掉,碎裂成一塊一塊的,雖然外面看著沒有絲毫的變化,可是內在,卻早已經凌亂不堪了。
榮哲痛的直想發狂,他感覺到那種清晰的痛感,一的朝著他的精神襲來,此刻,榮哲的身體里的靈氣全部沒有了,而且那股氣流在吸收歪了他體內的靈氣之后,便沒有退走,而是潛伏在榮哲的丹田處,悠悠的轉動著。
榮哲盡管精神極其的疼痛,可是他還是大駭,這可如何是好,那股氣流明顯是可以吞噬靈力的,此刻潛伏在自己的丹田處,一動不動的,那么自己就算活著,也沒有辦法吸收到靈力了。
榮哲心中百轉著,自己的靈力沒有了,自己修煉的那些靈力,現在全部沒有了,自己仗以活命的靈力全沒了,只剩下這該死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氣流隱藏在自己的身體里。而且這種東西還會有一種吞噬的性質,可以吞噬自己的靈力,力量,還有生命力。
因為榮哲在一開始就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衰老感,那種抽走生命力的感覺讓人有一種無名的恐慌感,好像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而是一棵被纏著大藤蔓的樹,藤蔓肆無忌憚的吸收著大樹的營養成分。
那股氣流就呆在榮哲的丹田處,然后慢慢的旋轉了起來。
只見榮哲的體內,那股氣流旋轉的時候,一股股強大的力量一絲絲的從榮哲的身體里被抽出,然后慢慢的注入到那股氣流中,榮哲除了感覺到痛以外,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迅速的衰老,甚至連血液都慢慢的流失,在流失的過程中,榮哲終于如愿以償的昏迷了過去。
榮哲感覺到自己做了一個夢,夢里的他手執著一把長刀,站在空曠的血色的沙漠中,慢慢的舉起手里的長刀,只見那長刀突然間光芒大盛,血一般的紅色,在這個血色的沙漠中,交相映輝,不知道是沙漠的紅染透了這把長刀,還是這把長刀的紅覆蓋了整片沙漠。只見入目處,到處都是一片讓人心悸的紅,冰冷的讓人難以忍受。
榮哲滿臉的絕情,沒有絲毫的波動,然后他的身上散發出強烈的氣流,直把他身處的那片空間變得錯亂,氣流在他的身邊圍繞著,零落著在他的周圍,他腳下的沙礫也被他身上的氣流帶的沖向天際,隨著空中的紊亂的氣流,狂亂的飛舞著。
然后榮哲猛地把長刀狠狠地劈在眼前那虛無的空間中,只見那片空間突然就好像碎掉了一樣,滿目的血色變得極其的凌亂,交錯著纏繞在一起。
“轟!”一聲爆炸聲從那片被劈到的空間里傳來,然后一切都歸于寂靜。
那片空間還是那樣的平靜,榮哲還是站在那里,長刀執在手中,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酷,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動,只是嘴里突然爆發出一聲巨吼。
“啊……”榮哲歇斯底里的狂吼著,仿佛心中有無限的壓抑,然后隨著吼聲的爆發,只見榮哲的身上光芒再一次大盛,榮哲很快的跳了起來,然后就那么的靜靜的立在空中,詭異的是,他的身體周邊并沒有任何的氣流或者是說靈氣的波動,他就那樣的,不受任何的引力的漂浮在空中。
手中的長刀再一次被他高高舉起,頭上的長發亂舞,身上的衣服慢慢的鼓起,冷酷的臉上布滿了猙獰,然后又一次,長刀狠狠的劈在那處空間上,只聽見咔咔的碎裂的聲音慢慢的傳進榮哲的耳中。
榮哲猙獰的臉慢慢的露出了一點點的笑容,然后隨即就消失不見。
“哼,就這樣的虛空之地,還想困的住我。不自量力!”榮哲輕蔑的說道,身子里發出強烈的戰意來,眼神里是一股一往無前的狂傲,對著那片虛空好似不屑一顧似的。
他悄悄的落下,并沒有看那破碎的虛空在不知名的能量之下緩緩地彌補起來,他好像毫不在意自己一個人在這片血色的沙漠中,只是他的眼神,卻是那么的明亮,甚至是有一種刺眼的光芒,不時的從他的眼中迸發出來。
榮哲一臉的狂傲,甚至看都不看那處已經愈合的空間,他只是站在那里,把長刀隨意的抗在肩上,然后一只手猛地伸出,斜指上頭頂那片虛空,發生的,肆意的狂笑著。
此刻,他的笑聲是那么的狂傲,不可一世,這樣的神態,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一件東西,任何的一個人,任何其他的什么能讓他有絲毫的波動,能入他的眼中。
他的笑聲是那么的悠長不絕,在這片血色的沙漠中是那么的突兀,可是他還是那么肆無忌憚的笑著,仿佛這樣,才可以真正的發泄出他心中那份一直以來都被隱藏的那種悲憤和不屈。
是的,他不屈,他狂傲的性子,不允許他有任何屈服的念頭閃現。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榮哲漸漸從夢中醒來,只是醒來后的榮哲,卻并沒有任何的異色,臉上還是那種痛苦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夢見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模糊的看見了一片血色的世界,然后便什么都記不清了。
榮哲此刻很想動,他對這種昏迷后做的夢,一點都沒有記憶的感覺有些迷茫,他已經感覺到了,每次他受傷昏迷,或者是受傷之后睡著,就會出現一個夢,可是具體夢是什么,他卻絲毫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