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浩澤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一切都算很順利。兩塊難啃的骨頭都已經啃下來了。而且……還抱得個美人歸。”浩澤的眼睛裡,閃現著愛的光澤。
蕭鐮、浩澤、修梅爾和莊周南華,四個人依然坐在那輛越野軍車的寬大車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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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梅爾說:“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我已經是第三個孩子的父親了。你這個王老五也該是時候結婚了。盧琳那個女人雖然說強勢了一些,不過配你還是蠻合適的啦。”
“她正是我夢想中的類型!”浩澤說。“啊!我太幸福了!”
修梅爾回頭看了看浩澤,嘆了口氣,說:“當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迷住的時候,最容易變成白癡。我們大家最好還是不要妨礙我們的浩澤將軍變成白癡啦。”
於是,修梅爾、莊周南華和蕭鐮開始沉默下來。修梅爾掏出一根菸,遞給蕭鐮一支。然後抽了起來。蕭鐮打開車窗,一邊吸菸,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真是物是人非。昨日的煙雲,已經漸漸散去。自己的命運也在轉折的路口上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這難道是一個玩笑嗎?一個上帝的玩笑嗎?
自己養父母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一遍一遍地回放。母親抓住自己在煤礦工作時,那高高舉起的手,並不忍心落下。母親的淚水。父親在夜快要黑了的時候,從煤礦回來,一身黑色的粉塵。不時地咳嗽著。……蕭鐮一想起這些,眼眶中就開始有淚水在泛溢著。他咬了咬嘴脣。然後抽了一下鼻子,將視線投向遠方。
“世子大人,給我們講一講你和顏若水的故事吧!”浩澤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從自己的陶醉中解脫出來,和蕭鐮說道。
“顏若水是不是很漂亮?”蕭鐮問。
“啊,的確。我不得不很難過地說,她的確比我的盧琳公主還要漂亮。大人,您是如何將這個寶淘到的?那一定是一個精彩的故事吧?”
蕭鐮微微一笑,回憶開始漫溢。“啊,那是一個夏末秋初。我和若水在一個叫花酒都的地方相遇了。……”
“啊,那可是個好地方。”浩澤插嘴道。後面的修梅爾用手指捅了一下他的腰。
“那個時候,顏若水女扮男裝,一身髒兮兮的,像一個小賊。她偷了我的錢包。然後我們就相遇了。”
“啊哈?”浩澤不可思議地笑了笑。
“我請她吃了一頓飯。花光了所有的錢。然後我們就在郊外的草地裡過了一夜。”
“啊!一定有什麼激情故事吧?!”浩澤忽然來了精神。
“沒有。”蕭鐮的答案讓他很失望。
……一路上,蕭鐮講著自己的故事,這也是這些高層將領第一次真正地瞭解蕭鐮這一路是如何走過來的。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很快,他們回到了黃泉。
在這裡,月龍天安排了迎接的隊伍前來。一路上張燈結綵。
龍刀對血域大陸的控制進一步增強。終於成爲血域大陸上無可置疑的最強者。基本上實現了統一。
第二百七十三章:人若有情蕭鐮從王的宮殿中出來。輕輕地嘆了口氣。因爲剛纔的對話並不輕鬆。王告訴他,作爲未來王位的繼承人,就必須胸懷寬廣。
王命令蕭鐮,去看一看呂豔歡。如今的呂豔歡已經非常可憐了。王希望蕭鐮可以原諒她。並且成爲一個真正的頂天立地的漢子。
蕭鐮再次嘆了口氣。“頂天立地的漢子,就需要對於自己的敵人忍讓三分嗎?”
“如果你真的原諒了她。從心裡原諒了她。那麼你纔會更進一步。”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蕭鐮絕對不認同父親的觀點。那簡直是一種謬論了。這是什麼道理呢?不過,去看一看呂豔歡現在的悲慘現狀,一定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蕭鐮就是懷著這樣的一種目的前往的。
呂豔歡現在居住在一個叫做“離宮”的地方。
離宮遠離主建築羣,在王宮的一個角落裡。
建築整體的風格偏弱。沒有華麗的雕飾和琉璃。年代也似乎久遠了些。宮殿的內部有一層結界。據說,是莊周南華和月龍天親自設置的。只有拿著某種通行許可卡片纔可以進入。呂豔歡是出不來的。
蕭鐮來到了建築的大門旁。剛想將通行卡片插入魔法槽中。就聽見了裡面的聲音。
“母親。難道您還是執迷不悟嗎?”月華羽的聲音。
“我都是爲了你啊!你這個傻瓜!”呂豔歡的聲音。
原來自己的弟弟也在這裡啊!蕭鐮使用瞳術將自己的身體隱身。屏蔽了所有的信息。現在蕭鐮已經具備了這樣的能力。
他將魔法卡片插入魔法槽。然後進入裡面。他們兩個人竟然沒有發覺。
“母親。如果說殺戮可以解決一切,那麼這個世界上的人早就死光了。您難道不明白嗎?”
“傻瓜,我之所以沒有成功只是由於我還不夠強大。如果我能夠比月龍天還要厲害,那麼王位早就是我的。而你也會因此得到蔭庇,榮登王位。可惜一切都功敗垂成。都怪我當初沒有下力量將他除掉。纔會有現在這樣產草不除根的禍患。”
蕭鐮聽到了這一切,不禁咬緊了牙關。
此時的呂豔歡雙手雙足上都有魔法禁制環捆縛。所以他的異能力早就受到了限制,現在的她已經如同一個普通的宮女。就算是一名普通的龍刀列兵也可以殺死她。
“母親!”躲在暗處的蕭鐮,發現月華羽的眼睛裡涌出淚水,說:“母親,你太讓我失望了。如果,人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如果人都是以利益得失來判斷一切。那麼你說的都是對的。但是,人是有感情的。人是明白善惡對錯的生靈。人不是畜生和野獸。難道人與人之間不能有更爲溫暖的關係嗎?母親,你太讓我失望了!”月華羽說出了這番話,流著淚,轉身離開了離宮。留下一串落寞的腳印。和一個落寞的背影。
蕭鐮聽了這番話,也似乎有所領悟。他擡頭看了看呂豔歡。她明顯比以前憔悴了許多,似乎在一夜之間,就已經老了十歲。她嘆了口氣,轉身,一步步走向一側的一隻木椅。整個人體就如同移動的殭屍。
第二百七十四章:呂豔歡之死&新月靈皇蕭鐮忽然將所有的屏蔽扯掉,顯出真身來。他出現之後,呂豔歡才緩緩地轉過頭來。她現在被魔法禁制著。完全成了一個普通的女人。
“呵。你出現是爲什麼?來殺我嗎?好吧。你就殺了我吧!”這就是呂豔歡見到蕭鐮的第一句話。
“你愛他嗎?”蕭鐮問。
呂豔歡一愣。她沒有問,他說的那個‘他’指的是誰。她回答說:“愛。”
“你愛他嗎?”蕭鐮又問。
呂豔歡還是沒有問。但是她知道這一次的這個‘他’換了另一個人。“愛。”
“好。既然你的一生中,還有自己所深愛的兩個人,那麼你就還懂得愛的感情。你可以活下去。我不會殺你。”
呂豔歡愣在了那裡。
然後蕭鐮轉身離開了離宮。一刻也不願意多呆在這個女人身邊。
這也是蕭鐮最後一次見到這個女人。因爲,蕭鐮在這一次到達離宮之後,就再也沒有來到過這個地方。他不願意見到她。哪怕他已經原諒了她。而她在一年之後,就自殺身亡。而且沒有留下任何遺言。也許風光了一輩子的呂豔歡真的忍受不了這樣的離宮的生活——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甚至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雖然她的兒子月華羽每一週都按時去看她,但是看來最後她的生的意識還是被消磨掉了。她在一個夏夜的深夜,服食‘赤龍涎’自殺身亡。這種死亡的方式十分詭異,因爲這正是十八年前,裘花魚的死亡方式。宮中傳說,呂豔歡是得到了裘花魚亡魂的報應,發了瘋。纔會服食赤龍涎自殺的。
總之。呂豔歡的死並沒有在宮中掀起什麼太大的波瀾。宮中的每個人都照常運作。好像這個曾經在月華宮中,跺一腳就會顫三顫的女人沒有存在過似的。世界有時候就著這麼殘忍,或者說這麼寬容。祂總是可以將他想要忘記的東西,遺忘掉。然後再確立一個新的東西或者秩序。總之,一個人,無論她多麼風光,當煙消雲散之後,那些榮辱得失,其實都不會有什麼不同和痕跡。一個偉人或者一個餓死街頭的窮人,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總是有什麼是不同的吧?
按照呂豔歡在她臨死之前,瘋癲時,所說的,“老孃不虧!老孃這一輩子,該享受的都享受到了。該被我踩在腳下的人,都被我踩在腳下了。老孃不虧!”是的。她不虧。這就是她和一個乞丐的不同。但是最後,都一樣,不留痕跡地消失了。也許還留下了一些痕跡。每當月華羽坐在宮中的窗前,發呆地看著窗外的時候,呂豔歡一定活在他的記憶裡。月華羽好像在一夜之間長大了。他沒有因爲母親的死而憎恨蕭鐮。雖然他明顯對於蕭鐮冷淡了。雖然蕭鐮實現了當初對他的承諾,沒有親手殺死呂豔歡。但是呂豔歡還是死了。這結局其實讓月華羽傷心。他的心中也是有憎恨的吧?
兩年後。蕭鐮登基爲血域的新王者。被稱爲“新月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