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剛才可能判斷失誤,以為是人手抓出來的痕跡,就像,你知道了,就是遺傳性突變人類弄出來的。聽大衛的翻譯我才想起來,痕跡學上提到過,狒狒的爪印有時候和人類差不多。”李葵麗對于自己一時間的反應過度有些不好意思,補充道:“自從最后一對純血狼人夫婦被殺后,純血狼人在血緣遺傳方面消失上百年了,也沒有新的遺傳突變的跡象出現,按邏輯推斷,不太可能在難民營這種地方出現突變產生的純血狼人吧?”
劉昊卻沒這么想,第一位純血狼人固然和他一樣是由突變產生的,區別在于一個是病毒外因,一個是遺傳內因,作為人類起源地的非洲,這里的黑人基因更加純粹,換句話講包容性也就更強。在難民營這種物種選擇堪比數百年前那段黑奴血淚之路,難保不出現一位遺傳內因產生的突變狼人。
沒想到的是,將自己的想法向李葵麗一說,卻被對方搖頭否決了,辯解道:“從羅馬創始人羅慕路斯兄弟開始到現在兩千七百五十三年,通過跨族通婚,嚴格血脈規定所延續下來的純血狼人家族,都在一戰與二戰中斷絕了最純正的血脈傳承,這里不過是幾萬人的聚集地,能夠誕生純血狼人?幾率太低了。況且,我們研究發現,歷史上的狼人現象只存在于白色人種,其他人種很可能需要通過遺傳繼承才會得到狼人基因。”
劉昊當然知道羅慕路斯兄弟是最早有記載的狼人,傳說他們是被母狼哺育養大,察覺到自己與女友討論的時間有點長,轉身對不遠處還和巡查隊員討論土坑的大衛嚷道:“帶我們去看看第二具尸體!”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第二具尸體已經完全干尸化,相比那具處于腐爛狀態的尸體順眼許多,一樣是被人擰斷脖子死亡,死后被鑿開腦袋,大腦失蹤。
按照規定流程處理結束,材料收集完畢,兩人看看天色已晚,送水車隊的裝卸任務也已經完成,二人與大衛一起跟著送水車隊前往工兵營地休息。
到達工兵營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營地內燈火通明,確認身份后,車隊進入工兵營旁邊指定停放點休息,為他們搭建的營房也已經準備完畢。雖然大家都是為聯合國工作,出于安全考慮,與車隊有關的人員都被要求不得隨意靠近一百米外的工兵營,臨時營地的安全由車隊的護衛人員自行負責,工兵營承擔支援責任。
荊遠剛并未出現,可能有紀律要求,負責安排住宿的工兵一臉嚴肅,沒有半點笑容,聽到兩人用漢語交談,臉色才緩和了一些,問道:“國內來的?國際刑警?”
得到李葵麗的肯定答案后,工兵在她手上寫明帳篷編號的時候忍不住低聲贊了一句:“牛!”
“謝謝。”李葵麗將寫號的位置讓給劉昊,轉身打量起燈光下的兵營。
這座駐兵不滿百的軍營比想象中小,站在臨時營地的外圍,抬眼就可以看到不遠處營房的全景,處處透著華夏軍隊才有嚴謹風格,無論是帳篷、機械、工具,也不管是圓的、方的、三角的,只要是個物品,都很規整地擺放在規定地點。
李葵麗是情報員不假,對于華夏軍營可比劉昊陌生多了,見到如此場面,忍不住低聲說道:“見鬼,比那些花旗少爺兵的狗窩好多了。”
劉昊收回寫好編號的手,對于女友的過去保持著一定的好奇心,追問道:“你在花旗軍營住過?”
“當然,也是一件案子,和NCIS合作,那些家伙確實是精英,就是太臭屁了,天老大他們老二的樣子。案子破完也郁悶了我很長的時間。”
“NCIS?”
“Naval Criminal Investigative Service,海軍罪案調查部的縮寫,當初我還是個初級情報專員,標準菜鳥,與黑衣人有關的案件我還不夠格處理,不提這個,我的帳篷到了。”
“我的也是。”
“咱們要住在一個帳篷里?”意識到這一點,兩人的臉色突然有些呆滯。
在莫寧理事的木屋,二位也是分房睡的,剛剛才親了一口,突然要在一間帳篷里獨處,按照劉昊‘當年’的標準,進展太快了吧?
“我去找荊遠剛,看看能否換間帳篷。”這時候不能讓女士提出換帳篷的要求,劉昊轉身就向回走。
一只小手拽住了他。
李葵麗臉色發紅,神色故做平常,說道:“別去麻煩他,這里條件特殊,咱們住一個帳篷也沒什么,正好可以商討案情,餐車到了,我去取晚飯,你把行李拿過來吧。”
劉昊當然明白眼前這個小女人對于她的身體缺陷很有‘信心’,就算他想亂來,也要先掂量一下對于那幾根手指的厲害程度,身體是否能夠承受住的。
轉頭去拿行李,劉昊還在琢磨,萬一他能承受的住呢?
要不要嘗試一下?
一種久違的犯罪刺激感降臨在劉昊身上。
胡思亂想中,劉昊將行李拉回帳篷里,確認李葵麗沒有在空蕩蕩的帳篷中做一些諸如換衣服之類的狗血橋段后,掀開帳篷的蓋簾低頭進入。
取來的盒飯放在折疊床前的簡易書桌上,嬌小女坐在桌邊,除了讓劉昊進來,頭都沒回。
空蕩蕩的帳篷內只有她一個人,氣氛有些不對勁,劉昊感覺奇怪,問道:“怎么了?”
“那個,你知道,為了成為一名合格的情報專員,必須克服各種心理障礙,比如死亡、火焰、高空等等。”李葵麗的語氣流露出的不是幾絲緊張,她根本就在發抖。
劉昊下意識地抽出手槍,再次確認帳篷中就他們兩個人,低聲問道:“有什么問題?”
李葵麗沒有回頭,依舊保持著僵直的姿勢,回應道:“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我最怕蜘蛛,后來為了鍛煉膽量,特意弄了幾只毛蛛烤著吃,確實很有效果,我也知道在沙漠地區凡是睡覺前都要檢查睡袋,枕頭看看有沒有蟲子鉆進去,但是我沒想到……”
蜘蛛兩個字入耳,劉昊立刻向地面看去,就在李葵麗的腳邊,墨綠色的帳篷布上,爬著一只色彩斑斕的蜘蛛。
光看這只蜘蛛的顏色與體積,別說李葵麗這種原本就害怕蜘蛛的女人見到,就是劉昊也忍不住渾身冒涼氣。
這也太大了點吧?快趕上毛蛛了!
劉昊自信一槍能把蜘蛛解決,這么做又有點夸張過分,被人知道國際刑警為了解決一只蜘蛛開槍,先不說毒不毒,傳出去兩人就沒臉見人了。
順手摸出隨身攜帶的鋼針,劉昊有些猶豫,從國內帶出來的最后幾支已經被用在雅加達突圍戰,手頭這些還是在臨行前在總部臨時加工的替代品,不是很趁手,萬一扎偏引起蜘蛛咬人,那就麻煩了。
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那只大家伙似乎察覺到情況對自己不利,旁邊那個散發出熱量的物體同時也給自身帶來危險感覺,于是它迅速做出決定。
逃跑!
劉昊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眼見蜘蛛爬出去能有十幾厘米,手中三根鋼針連續甩出,直接將蜘蛛釘在地上。李葵麗此刻還不敢低頭,直到劉昊表示已經解決,才戰戰兢兢地看了地上那只依舊掙扎的毒蜘蛛,確認沒事后,整個人都軟了。
劉昊一把將女友抱在懷里,輕輕擦拭著那張有些蒼白的臉,確認對方只是太緊張,并無大礙,才打趣道:“現在你看起來才像個女人。”
“你說實話,剛才是不是希望我被咬上一口,然后你好有機會吸出毒血,接著就有借口占我便宜了?”
還是那句老話,女人就是女人,你永遠不知道她們的腦袋里在想些什么。
劉昊哭笑不得的辯解道:“我屬于真正的有賊心沒賊膽……”
吻。
李葵麗突然將自己那張櫻桃小嘴貼到劉昊的血盆大口上,根本不等劉昊反應,香舌暗吐,雙手掛在愛人的脖頸,劉昊順手將嬌軀抱住,兩人就這樣糾纏在一起。天知道劉昊有多久沒有這樣吻過女人了,還不至于腦中轟然做響,略感覺有些眩暈到是真的。
蠕動、纏綿、索取、給予。
良久,唇分。
舔著有些發腫的嘴唇,李葵麗似乎下定決心,低聲說道:“這件案子辦完,回到總部,捆也好,吃藥也好,大不了弄把電擊槍!”
劉昊還在回味剛才的感覺,聽到電擊槍三個字,著實被女友的決心嚇了一跳,否決道:“沒那么夸張吧?況且,那樣對你不公平!”
“我知道,對以前那些男友我沒有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是對你,不同。”李葵麗從劉昊的懷里站起來,也不說哪里不同,摸了摸飯盒還是溫的,招呼道:“先吃飯吧。”
她不說,劉昊卻不能不問,“有什么不同?”
“恩,你會知道的,在咱們做完這件意義重大的事情之后,不要這么著急,好嗎?”李葵麗一語雙關地說完,紅著臉打開盒飯。既然她不說,劉昊也不好意思深問,兩人各懷心思,也就忽略了飯菜的難吃程度,一時間帳篷里沉寂下來。
和普通人生育的后代,只會有六十四分之一的狼人血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如果能和劉昊生下后代呢?
結果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