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音頻顯示剛剛通話的不是老鬼!出事了!”蕭敏尖聲叫道。
施隊匆忙將嘴里的米飯咽下去,來不及擦嘴,兩步跑到顯示器旁邊,先是看了眼檢測結果,然后皺著眉頭問道:“QQ現在是什么位置?”
“剛剛離開老城區。”蕭敏切換到市區跟蹤程序,指著光點說道:“按路線看,它還在前往實驗中心的路上。”
“馬上警告實驗中心,取消QQ的進入權限。”施偉接著命令道:“黃胄,聯絡交通部門,想盡辦法延遲QQ的行使,我去找國安幫忙,等它開出市區,咱們要在第一時間內攔下來!”
一直保持沉默地洪森忽然說道:“什么味道?”
洪森自從施偉回來之后又恢復了沉默寡言的樣子,吃飯的時候更是不多話,相比睡覺都不老實的黃胄,是第一個察覺到事情不對的人。他的話音剛落,所有電器都發出輕微的砰砰聲,隨即,辦公室內一片漆黑,兩秒鐘之后,備用電源開始啟動。
簫敏身材嬌小偏偏又站在空調附近,昏倒之前她剛剛來得及說了三個字:“應急封閉。”
眼見著洪森、蕭敏相繼倒下,施偉屏住呼吸,顧不得自己身上帶傷,一個箭步躥到應急封閉開關前,揮拳猛砸!黃胄此刻反應也不慢,抬腿踹翻面前的桌子擋住門口電梯,后退兩步也不回頭一肘砸開武器柜!大黃反手從里面掏出兩個小氧氣瓶,自己戴上面罩的同時順手丟給施偉另一個,兩人來不及確認所有出入口是否都被封閉,一人拿起一只強心劑,忍著一陣陣地眩暈感先給蕭敏與施偉扎上,又給他們戴好氧氣面罩,這才開始給自己注射解毒劑。
如果洪森晚十秒察覺,恐怕四人將無一生還,再加上二人反應快速,調查隊的廣譜解毒劑也算有用,這才保住四人性命,黃胄悶聲問道:“隊長?咱們怎么辦?”
施偉強忍著肋骨處傳來的錐心痛楚,低聲回答道:“應急封閉一開,國安、國保與實驗中心都會接到報警信號,實驗中心那邊會在第一時間內封閉,禁止任何車輛進出,不出二十分鐘,國安與國保都會派人到達咱們這里,現在毒氣還沒散盡,氧氣瓶支持不了多久,咱們要盡快離開。”
“知道了。”黃胄答應著,不用施隊指示,來到電梯旁邊,將電梯開關盒生生從墻里拔出來,里面是個折疊的小搖柄,大黃轉動搖柄,加重的電梯門被緩慢撐開。
電梯井內漆黑一片,一股陰涼的空氣涌入辦公室。
施偉背著蕭敏,黃胄背著洪森,兩人順著電梯井緩慢爬下,頗費了一番工夫才來到教堂后身的停車場。施偉帶傷攀爬還要背人,自己剛有好轉的肋骨似乎又斷裂了,勉強把依舊昏迷的蕭敏放在JEEP2500上,感覺有些體力透支,一屁股坐在地上。
黃胄手忙腳亂地替座位上的二人繼續注射解毒劑,騰不出手來看施偉,只能關切地問道:“隊長,你沒事吧?”
施偉擺擺手,抽出隨身攜帶的手機,還沒等按下號碼,宋清書已經掛進來,幾乎是用吼叫的分貝喊道:“小偉!堅持住,安老大的急救車馬上就到!你們那邊情況如何?”
施偉已經看到一輛急救車沒有開警報,僅僅閃著急救燈慢慢拐進停車場,勉強讓自己站起來,給大黃打了個手勢,接著說道:“有人在辦公室地空調中放了毒氣彈,我和黃胄暫時沒事,洪森與蕭敏中毒昏迷,你那邊怎么樣?”
“應急封閉相當及時,那輛QQ在實驗中心的隧道口被攔截住后就爆炸了,現在我們被封閉在實驗中心里,從最后的監視錄像可以明顯看出QQ上沒有人,應該是被遙控的!肯定和咱們那輛QQ半路掉包了!對方的準備相當充分,連QQ上的追蹤裝置都能迅速找到,就是沖著調查隊來的!還有,李艷發現實驗中心的計算機被人動過,USB口有清晰地擦痕,現在還不清楚對方復制了什么,但是咱們隊里有叛徒是肯定的!”宋清書的聲調稍微下降,看來他正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叛徒的事情咱們以后再說!你要確保實驗中心已經完全關閉,還有,讓五小強和孫星回自己的寢室休息,不準離開!我這里先解決傷員的問題!”施偉掛斷電話,此時黃胄已經開始指揮著急救車挑頭倒車,施偉順手關上JEEP地后車門,這才扶著車門喊道:“行了,就停在這里,黃胄,幫他們把擔架抬下來。”
大黃答應一聲,與正副駕駛座位上下來的兩位急救人員打了聲招呼,邊開后車門邊說道:“昏迷的有兩人,應該是吸入性化學毒氣,已經替他們打了腎上腺素、廣譜解毒劑六號,現在女性傷員的血壓是八十、一百二,心跳每分鐘六十到七十,男性傷員血壓是九十、一百三,心跳每分鐘六十五到七十。”
高個急救員點點頭,左手扶住擔架把手,右手摸進擔架上覆蓋的毛毯內,隨口回答道:“你們處理地不錯。”
黃胄站在高個急救員旁邊,聽他把話說完,忽然出手按住急救員的右手,一記兇猛地左勾拳直接打中高個的太陽穴!對方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撲倒在擔架,帶出一只微型手槍的同時翻身摔倒!
本來站在黃胄右手邊剛剛放下急救箱的矮個急救員臉色大變,伸手向懷里掏去,剛剛握住還帶著體溫的槍柄,眼前卻像變戲法似的出現一只黑洞洞的槍口,一張和照片上相同的面孔。當然,現在這張面孔微微扭曲,原本閃著精明光芒的小眼睛也充滿了血絲,與照片上和善的笑容完全不同,面孔的主人沙啞著聲音問道:“三秒之內給我個名字,不然,我還有機會去問你的同伴,而你卻沒有繼續呼吸到四秒之后的空氣,我的意思你清楚沒有?”
黃胄在旁邊看著自己的隊長發飆,添油加醋地冷笑道:“你們真是愚蠢!冒充國安的救護車竟然連他們的黑奧迪也不弄一輛充門面!沒有黑奧迪勉強說的過去,腎上腺素注射后心跳一般超過八十這個常識都不知道,還想玩趕盡殺絕?!”
大黃話音剛落,施偉存心不給對方任何絲毫時間考慮,寒聲說道:“時間到了!給我名字還是死!”
等到兩臺黑奧迪與兩輛救護車在三分鐘之后出現的時候,停車場內已經重新恢復了平靜,那輛從市醫院偷來的救護車上,洪森與簫敏正接受著靜脈點滴,JEEP車的側面癱軟著兩個悲慘的家伙。黃胄或許不會施隊長那身小巧功夫,不過,作為一名具有實戰經驗的前摔跤運動員,徒手拆拆骨頭還是相當擅長的。
奧迪車并沒有開進停車場,一個中年男士從車上下來,他長的一臉正氣,濃眉大眼,頭發絲毫不亂,標準的政府人員長相,小跑著來到施偉面前,很簡單地問道:“誰干的?”
施偉看著面前身高與自己差不多的周科長,終于可以松口氣,回答道:“抓了兩個俘虜,打成這個樣子都不肯說一個字,我們手頭沒有自白劑,交給你們處理了。洪森與蕭敏中毒還在昏迷當中,你先安排他們的治療吧,別忘記安排人手清場。”
周科長就是經常與調查隊溝通工作,被洪森稱呼為老周的周曉松。他也算國安的老成員,看到這個場面怎么能不清楚有人膽敢在冰城堂而皇之地冒充特殊部門,腦門上的青筋頓時蹦出老高。幾名部下也都是臉色鐵青,分工救治調查隊同行的自然是全神貫注,接手黃胄收拾俘虜的那幾位可是絲毫的不客氣。大黃最多讓兩個俘虜吃點苦頭,他們直接卸下對方的下巴,將兩人丟進一輛救護車,關上車門后只聽見里面隱約傳來含糊地呻吟聲。
有時候,不問青紅皂白地先收拾一頓,對于這些受過特殊訓練的俘虜有相當大的心理震撼作用,會讓他們感覺到自己根本不重要,只是個小角色,被人施以酷刑純粹是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
施偉當然不會對那兩個混蛋有任何憐憫之心,又和周科長交代幾句,簡單處理一下自己的肋骨,抓緊時間和黃胄啟動吉普車開往實驗中心。路上再次接到宋清書地電話,證實計算機內有關特殊事件尤其是突變人類的分析材料被人復制,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復制者為了延長被發現的時間,并沒有試圖消除原有數據。
施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腦袋里就像開了鍋一樣翻騰。
為什么調查隊被襲擊?為什么劉昊失蹤?
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綁架劉昊有什么目的?
如果劉昊不是被綁架,他到底是不是叛徒?還是說另有其人?
最重要的一點,為什么一向只負責特殊事件,與國內外間諜以及犯罪組織很少接觸的調查隊會成為襲擊目標,而且對方還欲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