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浮現一幕,天門聳立天穹。
門前巨人揮刀,傳出驚天巨響。
門后卻是連綿宮殿,起伏如龍,不知寬廣多少萬里,祥云紫霧,縹緲蒸騰,靈氣變幻,似龍似虎。
偶有麒麟踏空,鳳凰展翅,玄龜吐水,彩豹獻丹,仙鶴輕啼,聲透九天十地。
這是一副曠世奇景,震驚九州大地,令徐疊都震撼不已。
他雙目出奇,似看破虛妄,想要看清楚,門后宮殿中,到底還有何物。
尋常修士能看到這一幕,已實屬不易。
若非小屁孩雙目奇特,也不可能看到這么多,唯有虛神境才可以看得清這一些。
巫公、巫婆得到消息,現在還未趕回來,自天門驚世,他們就在布置什么,忙碌到不行。
把小屁孩他們踹回來后,現在仍在天門,置求救消息于不顧,他們認為徐疊一定能搞定。
看到天門,徐疊心神動蕩,想要去親自看一眼。
鏡中景象只是拓印,并非原版,景象或許因人而異,所看皆不同。
槍祖慫恿徐疊,讓他快點去。
“你們在這里待著,我去去就回。”
“我們也想去。”知曉徐疊要去干什么,齊瑩跟小玉也想跟過去。
略一點頭,徐疊帶著他們離開,小屁孩跟鄭術沒有再跟去,生怕巫公再給他們一腳。
那一腳之力,雖然不大,但踹在屁股上,仍然生疼無比。
離開聚星閣,徐疊帶著齊瑩、小玉徑直出了后城門,每人交了五百靈石,令徐疊心疼不已。
三皇朝現在越來越黑了。
出了城,徐疊已經可以看清,聳立天穹,高達不知多少丈的天門。
左門上書‘天’字,右門上書‘門’字。
果然是天門,槍祖咆嘯道。
還未臨近,徐疊便覺得有狂風刮起,掀土飛砂,翻云卷山。
天門存在時間越長,這種力道就越大。
剛開始眾修士皆可來去自如,就算是凡胎境修士,也可以去看一眼。
但現在只有靈體境修士,才可以進入一觀,內部罡氣肆虐,狂風如刀,割在身上,比鐵劍還要鋒利。
此風冷颼無形,無影無質,徐疊撐起天罡氣,將其擋在外面。
回頭對齊瑩二女喊道:“撐起護體陽氣,跟在我身后,不要亂跑。”
周圍不遠處,還有諸多修士,跟徐疊一樣,想要近距離觀察天門。
徐疊生怕有什么意外發生,是以警告齊瑩二女。
聽后點頭,二女道:“放心吧,我們沒事。”
對于她們來講,這些罡風還能應付,若再濃密一些,就要祭出法寶了。
“果然跟鏡中所看不同,從這望去,天門周圍竟有三千星球環繞,不知小屁孩為何沒看到?”徐疊驚疑。
其實他不知道,自天門出現之時,所有人都看到了,天門外有三千星球,是以才得知此門乃天門無疑。
據傳顓頊大帝,便是在不周山傾倒之時,以大法力拘來星球意志,組建天門,想掌控星空,破開上界屏障進去其中,得長生玄功。
所以沒有三千星球,便不是天門。
這已經形成一個共同認知的真理,如今天門已現一周,星球現世,并非時刻都有。
所以
小屁孩當時沒有看到。
“果然跟星辰術有關,三千星球看似毫無規律可言,但他們相互旋轉挪動,便是在組建一個個字,但此字尋常修士不認得,所以也發現不了這個規律。”徐疊記得修習星辰術時的情景,自言自語。
吼!
巨人再次咆嘯,手中吳刀斬在天門之上,聲震天下。
“這人是誰?好像是執念所化?”徐疊看此巨人,并非人類,肉身高達數百丈,可頂天立地。
難道是巫族?
“此人乃顓頊大帝后人,名為噎,手中大刀,卻是一件極品法寶,連圣人之父,都被他解剖過,幾乎快要比得上刀祖了。”槍祖解釋,但心中亦是蠢蠢欲動,若能將此刀執念吸收,自己有望恢復三成。
“刀祖,又是刀祖,難道他能把圣人殺死嗎?”徐疊聽到此刀來歷,暗暗心驚。
啊!
“我們走不動了,這里太可怕了。”走了近百里之后,齊瑩跟小玉再也承受不了,眉心溢出一絲鮮血。
她們早已祭出法寶,但未能抵擋這種力量。
天門所散發威壓,到這里已不是罡風,而是意念,還有巨人身上所散發的殺氣。
幾乎快要凝成實質,在周圍起了一層濃霧,彩光玄虹,時刻環繞在身旁,攻擊力極大。
小玉已有天煞修羅境,經徐疊打入天罡地煞二氣,品級已是法品高級。
但她修為太弱,持掌此鏡,消耗靈氣太大。
再往里走,十里不到,她就要氣竭身亡。
看來這天門現世,也并非尋常修士可以進入,現在距離天門還有近千里,已如今可怕,可想而知,真正能進入天門者,非丹魂境以上,無緣踏入。
齊瑩頭頂寶珠,此時也已支撐不住,現在已經看到天門,心愿已了,可以回去了。
“你們回去吧!”徐疊揮手打出一道天罡氣,幫她們抵擋住壓迫之力,又遞出幾枚丹藥,大步朝前走去。
待徐疊走出十里后,齊瑩跟小玉對視一眼,道:“他已經走了,我們現在上哪?”
齊瑩思索片刻,道:“當然是找赤焰派修士,見一個殺一個。”
她咬了咬牙,要為爺爺報仇。
原來她們出來,并非全是想看天門,而是趁此時機,尋找落單赤焰派修士,看能否殺死幾個。
爺爺枉死天隕城,皆因赤焰派,若不殺幾個,二女死不瞑目。
但她們不知道,赤焰派乃中等煉丹門派,如今天隕城已不適合他們,在掌門帶領下,已返回山門。
他們此次損失太慘重,甚至有可能跌落小門派,若再淌這躺渾水,后果不堪設想,甚至萬劫不復。
徐疊頭頂壓力,在槍祖建議下,已將護體天罡氣撤掉,純粹以肉身之力,面對天門威壓跟巨人殺氣。
“噎為何要刀劈天門呢?”對于這件故事,徐疊很想知道。
讀玄幻小說的他,知道巨人如此存在狀態,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執念不化。
擁有如此執念,必定心含天大冤屈,或者心中執念太甚,連天都無法泯滅。
此人,相當了不得。
“顓頊大帝建此天門,曾讓其長子執掌,自身前往東海,尋找其叔少昊大帝…這個可以略過,現在不是你知道的時候,長子名黎,乃噎之父,至于他們之間的關
系,十分復雜,好像還牽扯到一個女人,但我也只是聽說,具體真相,便在天門之中,但我猜測,那個女人很有可能,進入了天門中,所以噎才會這么想進去。”槍祖將事情說出來,也加入自己猜想,令徐疊滿腦子黑線。
這都哪跟哪,越聽越亂。
本以為噎乃天地英雄,手持曾經解剖過圣人之父的吳刀,想要劈碎天門,結果卻是一個被情所困之人。
跟他心目中的形象,相差太多。
“現在你覺得,身上壓力大嗎?”槍祖發現徐疊走路,已經有些困難。
單以肉身之力,便能走到這里,徐疊足以傲視同輩。
但他發現,在不遠處,亦有幾個修士,以肉身之力前行,但身上早已血流不止。
細細一看,卻有三人。
他此時的目光,便被這三人吸引過去,聽到槍祖傳音,他才答道:“還可以,但我若不手捏獨王印,想必要跟他們一樣。”
指了指遠處三人,徐疊心有余悸。
這幾人身上所散發修為波動,亦是氣域境。
同輩之間,徐疊并非無敵存在,最起碼這三人,就有可能要比他強。
如果將九尊訣給這三人修煉,想必徐疊到時候在他們跟前,只有被秒殺的份。
這便是天賦。
“你不要羨慕,體內血脈之力還未覺醒,就能達到這種程度,你已可以自傲了,但是若想覺醒血脈之力,稍微有點困難,不達丹魂境,想都不要想。”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聽到槍祖又提到血脈之力,徐疊心思一動,很想將體內血脈之力全部激發。
一旦成功,自己有望修為迅速。
若被外人知曉,他現在還嫌自己修為太慢,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撞墻去死。
這家伙從靈氣三重化氣境到現在才幾天功夫,已是氣域一重。
但是從此境之后,若想再晉級,就有點難了。
畢竟要修魂念之力,已登大雅之堂,不可馬虎。
“有,如果你運氣好,可以遇到跟你有關的幾個種族,從他們身上得到破脈之法,想必可以快速覺醒血脈之力,但你現在的血脈之力,早已變異,就算得到那法,也不見得可以激活,還是老實修煉,早日達到丹魂境,到時脫胎換骨,證得本來面目。”槍祖認為,遇到那幾個種族的機緣太渺茫,所以沒有告訴徐疊。
徐疊聽后,心中暗想,也并不是沒有機會,只要能借機把天門事情鬧大,那么九州各大氏族,皆有可能過來。
其實他不知曉,就算他不把此事鬧大,九州大地,也早已沸騰。
天門現世,比得過魔葬寶藏,就算是玄變境修士,都被吸引,更別說其他修士。
噗!
又行沒多遠,前方三人之中,有一人突然張噴出一道鮮血。
緊接著另外二人趕緊散開,相互之間保持距離,也不知是何用意。
中間那人,身穿金色軟甲,如戰神重生,黑發出濗,眸子放出冷電,將殺氣都瞪碎了。
他比所有人都走得遠,此刻終于忍不住,噴出鮮血。
而后自他眉心中,飛出一道非白非赤的極光,在空中輕輕一絞,已將周身三米內,殺氣全部絞碎,霸道無邊。
“極光派修士?嘶…怪不得有自殘傾向。”徐疊嘀咕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