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學(xué)者們難道都是這么瘋狂的嗎?”就在梁恩為那個近在咫尺的光點感到激動的時候,范猛忽然在邊上吐槽到。
“我,瘋狂?”被從思考中驚醒的梁恩用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結(jié)果看見范猛在邊上一個勁點頭。
“想要搞清楚這座城堡如何建造起來應(yīng)該不那么急迫吧,我很難理解你為什么為了這個放棄剛剛出爐的烤全羊。”
“猛子,這可比烤全羊重要多了。”梁恩輕輕的搖了搖自己的食指,然后說道。“如果對方是用水運把這塊石碑運到這里的話,那么那些修建者大概率會把整塊石碑運過來。”
“從這個石碑上現(xiàn)有的文字來看,這塊石碑應(yīng)該是來自于埃及希臘化時代的托勒密王朝修建的一座神廟。”說到這里,梁恩看了一眼一臉懵逼的范猛,然后解釋道。
“而如果對方是通過水運的話,那么就代表對方大概率忽略掉那些物品的重量。也就是說,這塊石碑的下半截很可能也會在這座城堡中。”
“但這又代表什么?”聽梁恩這么一解釋之后,范猛覺得自己更懵逼了。“還原這塊石碑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今天我們發(fā)現(xiàn)的石碑光是完整的就有三塊,不完整的有十幾塊——”
“不,并不一樣。”梁恩搖了搖頭,然后說道。“因為在那個希臘化的時代,這種神廟碑文都被勒令加上希臘語作為向征服者臣服的標志。”
“希臘語……”范猛只是對歷史不了解,不怎么擅長讀書或者是做什么學(xué)術(shù)研究,但他的腦子還是很聰明的,所以梁恩的話音剛落,他就意識到了梁恩這句話的意思。
“你是說,如果這是一塊完整的石碑的話,那么上邊應(yīng)該會把同樣的東西用古埃及語寫一遍,然后再用希臘語寫一遍?”
“沒錯,而如果有這樣一塊石碑的話,我就能夠向所有人證明我通過自己的手段總結(jié)出的古埃及語翻譯方式是正確的了。”梁恩一臉無奈的說道。
“可惜埃及的希臘化時代并不算長,然后又因為信仰的變化讓很多過去的神廟化為了廢墟或者挪作他用,所以這種雙語石碑暫時沒有完整保留到今天的。”
考慮到現(xiàn)在是晚上,做什么工作都不方便。所以梁恩和范猛兩個人懷著激動的心情,返回了城堡中央的廣場上吃起了已經(jīng)有些涼了的烤全羊。
在場的那些人對梁恩剛才的行為見怪不怪,畢竟對于這些真正的學(xué)者們來說,有時候想到什么直接開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甚至他們覺得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在學(xué)術(shù)上獲得巨大成就。
第二天一早,剛吃完早飯的梁恩就和范猛兩個人來到了院子的一處廢墟邊上,而在廢墟上,好幾個包著頭的本地工人在一名年輕學(xué)者的指揮下清理廢墟。
當梁恩他們表示自己因為完成了手頭的工作所以能夠來幫忙后,這名叫做羅蘭的年輕學(xué)者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梁恩他們之所以在這里挖掘,是因為昨天晚上他使用卡牌之后標示出的地點就是這里,當然,他對范猛說的自然是另外一個理由。
“我好像找到了。”就在開始挖掘的一個半小時之后,他們終于完全清理掉了地表的廢墟挖掘到了地面,也就在這個時候,范猛感覺到地表一指厚的浮塵下邊有一大塊石頭。
“好像真的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清理出巴掌大小的一塊地面后,梁恩發(fā)現(xiàn)底下這塊平整的石頭也是黑色的花崗巖。
“你說的沒錯,當時那些工人搬運石頭的時候果然有規(guī)律。”范猛一邊清理著地面上的泥土,一邊小聲的對梁恩說道。“
很明顯,這間位于要塞門口建筑內(nèi)鋪墊的石頭要比之前咱們看的那幾間房子里的石頭要大一些。也就是說,越重的石頭他們搬運的距離越短。”
就在兩個人聊天中,石碑的輪廓也逐漸的被清理了出來。和之前的那半截石碑一樣,這里的半截石碑也是有字的一面朝下。
之所以這樣并不是那些人有多少文物保護意識。而是因為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中有太多看上去像是或者人類的形象,所以出于宗教原因他們需要把這些文字遮掩起來。
很快,石碑的輪廓就被清理了出來。接著在那些雇傭的本土工人們的幫助下,他們把這塊石碑從地面上撬了起來翻了過來。
“天啊!這可是個大發(fā)現(xiàn)——”看見了石碑另一面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之后,這位叫做羅蘭的學(xué)者發(fā)出了驚呼聲。
不過就在他準備撲上去查看的時候,梁恩攔住了他。
“現(xiàn)在我有一些事情要做。”梁恩說著讓范猛從邊上拿出一塊蓋布蓋在那些古希臘文上邊,然后一邊清理起了石碑,一邊拍起了照片。
“很多人不相信我能夠翻譯古埃及文,所以我希望能夠證明我的確掌握了這方面的知識,而不是通過瞎編引人注目。”
看著剛才被羅蘭那一嗓子招過來的人之后,梁恩瞥了一眼剛才一直胡攪蠻纏,不停找自己麻煩的謝里夫一眼,然后大聲說道。
“我們剛剛發(fā)現(xiàn)的這塊石碑是一塊非常罕見的希臘化時代神廟紀念石碑,而且保存的比較完整。也就是說,上邊把同樣的內(nèi)容用古埃及圣書體,古埃及俗體以及古希臘文各寫了一遍。”
“現(xiàn)在,我會在旁邊當著你們的面翻譯古埃及語。而你們則可以在邊上通過古希臘文了解這塊石碑上到底寫著什么。等翻譯結(jié)束的時候,大家就應(yīng)該知道我是否真的懂古埃及語。”
實際上,謝里夫代表著場上不少人的觀點。畢竟梁恩算是加入這個小團體的外人。同時在學(xué)歷上也是這些人中最低的,因此他們隱隱對梁恩有些排斥。
所以梁恩這個時候突然搞出這一手的原因也很好理解了,至少通過這樣的手段,他能夠在最短的時間里獲得自己應(yīng)得的尊重。
“很好,就這樣做吧。”領(lǐng)隊的雅克教授說到,接著開始指揮那些工人們準備梁恩所需的一切,準備讓他現(xiàn)場翻譯石碑上的那些古埃及語。
在他看來,梁恩現(xiàn)在的年齡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所以之前被多次挑釁之后能夠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大部分同齡人了。因此現(xiàn)在通過這種手段為自己正名也算是理所應(yīng)當。
相對于相互罵戰(zhàn)那一類做法,梁恩現(xiàn)在選擇學(xué)術(shù)上進行反擊的手段更加容易獲得在場這些學(xué)者們的認可。
當然,雅克教授之所以這么做還有一個小小的私心。那就是希望自己能夠第一時間見證一個古埃及學(xué)上重要事件的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