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性已經(jīng)開始發(fā)生作用,徐煊的頭變得昏昏沉沉,眼睛變得猙獰,咬牙切齒的低喝:“你又騙我,就算毀掉你,我也不會讓你回到夜血瞳身邊!”
說著,他掏出一把槍對準冷靜依……
“你要殺我?”冷靜依平靜的看著他,眼中沒有任何畏懼。
徐煊憎恨的瞪著她,拿著槍的手很緊很緊,骨關(guān)節(jié)都發(fā)白了,如果說此刻背叛他的是另一個人,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可偏偏就是冷靜依,他此生唯一最愛的女人,他這一生都是悲劇,從靈魂里充滿了仇恨,從來不會對任何一個人心慈手軟,可冷靜依不一樣,她是他靈魂里唯一一塊凈地……
最終,徐煊還是收起了槍,在藥-性完全擴散之后,回頭沖門外喊道:“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冷靜依已經(jīng)及時捂住了他的嘴,他眉頭一獰,憤怒的想要推開她,她卻往他后頸處狠狠劈了一拳,他眼睛一閉,瞬間跌倒在床上。
冷靜依驚魂未定的喘-息,看了看門外,并沒有什么動靜,剛才徐煊因為藥-性的原故說話聲音很低沉,隨從們應(yīng)該沒有留意到,她現(xiàn)在必須盡快想辦法離開,否則等徐煊醒了,她想走也走不成了。
想到這里,冷靜依立即找了一套衣服換上,將徐煊手中的槍取下來藏在衣內(nèi),然后回到浴室取出那盒迷-藥,輕輕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候在門外的隨從看到她,表情有些詫異:“冷小姐,這么晚了,您這是……”
“我想出去走走……”冷靜依的聲音很輕,神色表現(xiàn)得有些低落。
“噢。”隨從看了一眼房門,“殿下……”
“他已經(jīng)睡了,你們不要吵他。”冷靜依微微揚了揚唇角,捋了捋外套的衣領(lǐng),緩緩下樓。
那兩個隨從面面相覷,心里有些疑惑,今晚出了點意外,他們都比較警覺,照常理說,徐煊應(yīng)該不會讓冷靜依這么晚一個人單獨外出才對,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主人既然都沒有阻攔,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又有什么權(quán)力去多問?
他們也曾有一剎那的猜測,冷靜依是不是對徐煊不利,然后一個人混出去,不過看到冷靜依不慌不慢的樣子又不太像會有那種情況發(fā)生。
大概是多慮了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隨從們這么自我安慰,于是沒有再多問。
……
冷靜依順利走出了別墅,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別墅外圍有很大的城墻,那里守衛(wèi)很嚴格,戒備心更重,而且徐煊之前應(yīng)該有下過命令,不能讓她擅自離開別墅。
還好宮羽兒給她留了那盒藥,也許很快就能派得上用場。
冷靜依將產(chǎn)生幻覺的藥丸揣在手中,匆匆來到城墻邊,隨從們見到冷靜依,立即向她行禮:“冷小姐,晚上好!”性煊說夜說。
“開門,我要出去。”冷靜依淡淡命令。
兩個隨從對視一眼,客氣的說:“很報歉,冷小姐,殿下有令,沒有他的允許,您不能單獨離開這里。”
“是殿下同意讓我出去的。”冷靜依說話的時間暗自捏碎了那粒藥丸,循循善誘的引導(dǎo),“怎么你們沒有接到命令么?”
“沒有啊。”隨從們下意識的回答,隨即,他們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迷幻藥控制了他們的意識,神情很快就變得模糊,像被催眠的人一樣,目光呆滯的看著冷靜依。
冷靜依深深的看著他們,像催眠師一樣引導(dǎo):“你們接到命令了,殿下剛才給你們打電話,告訴你們,我要出去一趟,讓你們給我準備一輛車。
”
“是。”兩個隨從重復(fù)著冷靜依的話,“我們接到命令了,殿下剛才給我們打電話,告訴我們,您要出去一趟,讓你們給您準備一輛車。”
“還不快去??”冷靜依命令。
“是。”兩個隨從同時往車庫走去。
“等一下。”冷靜依叫住他們,“一個人去拿車就好了,你……”她指著左邊的隨從,“留在這里,快點。”
“是。”
一個隨從留在大門邊,另一個走開了,駐守在附近的隨從并沒有聽見這里的對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他們看見還有一個隨從守在這里,并沒有太在意。
很快,那個隨從就開了一輛越野車過來,冷靜依連忙對留下的隨從命令:“快打開大門。”
“是。”隨從馬上打開大門。
冷靜依跳上車,迅速開車離去,候在附近的隨從發(fā)現(xiàn)了問題,馬上問:“你們在干什么?怎么讓冷小姐出去了?”
“是殿下的命令。”冷靜依立即說。
“是殿下的命令。”那兩個隨從跟著她回答。1bLGL。
“不會吧?我問問。”其它隨從立即聯(lián)系徐煊,有幾個往這邊跑來,想要攔住冷靜依,冷靜依才不理會那么多,猛踩油門,開著越野車火一樣沖出了鐵門……
“冷小姐——”隨從們馬上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有一批人立即跟在后面追蹤冷靜依,另外幾個人趕去別墅里稟報徐煊,弄清楚事情原由。
……
冷靜依開著車馳騁而去,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外面的路線,只知道一定要離開這里,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必須勇往直前。
那些隨從們聯(lián)系不到徐煊,不敢輕舉妄動,等他們知道徐煊被迷暈之后已經(jīng)來不及了,有一批人雖然追了出去,卻很快被冷靜依甩開。
冷靜依終于安全擺脫了追蹤,她擔(dān)心車上有定位系統(tǒng),將車開到公路上就棄車逃離,延著公路一直往前奔跑,遇到一輛貨車路過,她急忙揮手去攔車,可是司機避開她開了過去,她咬著牙,跟在后面助跑幾步,縱身躍上貨車的敞蓬車廂,躺在一筐筐的水果上面直喘氣,終于逃出來了……
謝天謝地!!
夜血瞳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知道,無論冷靜依能不能將芯片帶回暗夜,都會有生命危險,而且墨兒現(xiàn)在又被神父折騰成那個樣子,他一秒都等不下去,必須提前進行計劃。
深夜,監(jiān)獄里鴉雀無聲,異常寂靜,只有每隔三分鐘隨從們巡邏的腳步聲。
等這輪巡邏過去之后,夜血瞳猛然睜開眼睛,隨手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倒在襪子上,然后將兩只濕襪子拋出去,準確無誤的遮住了攝像頭,緊接著,他從床上翻起來,迅速走進洗手間,用毛巾包住沐浴器水管的接頭,用力一擰,輕易就將沐浴器的管子取了下來,順勢取下蓬灑,然后拿著鐵管走出去,眼睛盯著斜對面三十五度的地方,那里的墻角就是電閘,只要將這根管子砸過去,電閘就能自動斷電,整個監(jiān)獄的燈光和電器設(shè)備就會全部關(guān)掉,然后他就有機會逃出去。
可是那個地方離這里有些遠,而且角度很偏,夜血瞳緊緊貼在最右邊的墻壁上,臉擠得像一塊餅似的才能勉強看到電閘,手臂甩動的方向更是難以掌握,略微偏失一點就會失誤,而且這個機會僅有一次,一旦失誤就會打草驚蛇,再也沒有機會逃離了。
不過夜血瞳做事向來果決,從來不瞻前顧后,他盯著目標三秒,用盡全力將金屬水管甩了出去,“砰”的一聲脆響,金屬水管準確無誤的砸破開電閘門,擊中了里面的開關(guān),閘損毀,監(jiān)獄里的燈光全部暗下來,應(yīng)急燈自動開啟,警報也瞬間響起……
這一系列動作非常之快,僅用了不到三分鐘,巡邏的隨從都沒有來得及換班,可是暗夜的防備系統(tǒng)向來嚴厲,很快,大批隨從就會涌現(xiàn)這里,而神父也會收到消息。
夜血瞳沒有一秒時間可以浪費,他大步走到監(jiān)獄門鎖前,用盡全力照著門鎖踹過去,連踹了五腳,門鎖終于有些松動,他緊握著拳頭狠狠砸著門鎖,一下,二下,三下,四下,五下……
夜血瞳的力氣比野獸還要強勁兇猛,即便是車頂蓋那么結(jié)實的金屬,他不出三下就能砸穿,可這些是暗夜的監(jiān)獄,豈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毀掉的,他一直不停的砸著,直到兩只拳頭都流出了鮮紅的血液,門鎖也沒有砸開,而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隨從向這邊涌過來。。
“住手!!!”隨從們撥槍指著夜血瞳,前面兩個用的是麻醉槍,厲喝道,“血影圣主,您若是再不住手,我們就要開槍了。”
夜血瞳沒有理他們,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繼續(xù)砸著鐵鎖。
為首的軍士就是夜血瞳昔日的部下金獅,以前就是神父派去監(jiān)視夜血瞳的,始終忠于神父,他使了個眼色,身后的部下立即向夜血瞳發(fā)射麻醉槍……
一根尖銳細長的銀針如同一道銀光直射而來,夜血瞳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神一獰,閃電般避開,那枚麻醉針射在他身旁的墻壁上,他右手一圍,用衣袖包住手指,猛然撥下麻醉針,反射過去,開槍的隨從慘叫一聲,砰然倒地,麻醉針深深扎在這人的喉嚨,沒流一滴血,但已經(jīng)徹底停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