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一大一小兩個手掌響亮的擊在一起,盟約落成。
“什麼成交?”程諾打了水回來,剛好聽到他們說話,好奇的問。
羅盡和蔥油餅對視一眼,默契的閉嘴不言,用眼神偷偷交流:不能說,這是男子漢之間的約定。
“醫生說你的傷不輕,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我給你請了護工,你好好休息。”程諾打開手上的包,把剛買來的換洗衣物一件一件放好。
“爲什麼要請護工?”羅盡還沒開口,蔥油餅就接話了:“諾兒姐姐爲什麼不照顧漂亮哥哥?”說著又低頭無意狀的小聲嘀咕:“以前照顧林崢叔叔照顧得那麼細心,現在爲什麼不願意照顧漂亮哥哥。”
羅盡瞪大了眼睛看著程諾,不滿全寫在臉上。
“咳咳。”程諾訕笑,也不搭話,整理好衣服就拉著蔥油餅:“家裡還有事,我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誒······”羅盡挽留的話還沒說出口,程諾就拉著蔥油餅迅速走出病房,頭也不回的離開。
手僵在半空中,羅盡咬牙切齒:“看我怎麼收拾你!”
右手受了點傷,雖然不算重,但動作大了還是覺得痛,羅盡倚在牀上用手機翻閱著“L”的股市情況,公司越做越大,風險也越來越大,國內的分公司早兩年就有風言風語,貪官當道,以權謀私,他一直都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卻沒有實際行動,就是想這次回國好一次性把這些蛀蟲根除掉,他做事一向講究效率,能一隻手做的事絕不動兩隻手。
心念轉動間,連門口的來人他都沒發覺,直到敲門聲響起。
擡頭看著來人,羅盡的臉色凝重起來。
坦白說,卓逸這個人,就相貌而言,絲毫不遜色於他,只是跟他不是同一種風格而已,羅盡是一種張揚鋒利的美,而卓逸是內斂柔和的化身,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聚到一起,不相上下。
不是第一次見面,甚至可以說,他們一直都是對方心中的一根刺,卓逸爲程諾心裡一直爲羅盡保留一方位置而介懷,羅盡爲卓逸能一直留在程諾身邊而嫉妒,空氣裡的硝煙味隱隱升騰起來,火花碰撞,刀光劍影。
“你好。”卓逸不請自來,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裡,緩步踱入病房,斜倚在雪白的牆壁上,動作隨性自然,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我是卓逸。”
“我知道,五年前我們見過。”羅盡關掉手機,雙手交握在胸前,目光冰涼的看著他,來著不善啊。
對方直擊主題,他也不拐彎抹角:“我不知道你回來的目的是什麼,但我希望你不要打擾我和程諾——我們快結婚了。”
心跳漏了一拍,羅盡的表情有那麼剎那出現一絲縫隙,但又迅速斂去:“你都說了,快要結婚而已,她還不是你的妻子。”
“你想跟我爭?”卓逸不屑的笑:“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我爭?你間接害死了程華,害林崢變成殘廢,你認爲程諾會原諒你?”
一擊即中,卓逸確實細心,說話也直中要害,這些正是羅盡所擔心的,心裡波瀾乍起,面上卻不動聲色,多年在生意場上混跡讓他練就了處變不驚:“你要是真有自信我爭不過你,你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我們心裡都很明白,程諾心裡裝的是誰,誰的勝算更大一點。”
“你是想說,先入爲主?”卓逸冷笑,眸光狠戾:“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們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這五年我們經歷了多少,程華死去,宮氏破產,被迫離開故土,在異鄉身無分文的打拼,這段日子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我,這些是你不管做什麼都比不上的。”
那段最艱難的歲月是他的資本,不離不棄的陪伴,真心實意的鼓勵,共度時艱的回憶最難能可貴,這也是他僅有的資本。
“那又如何,她心裡沒有你就是沒有你,你做再多她也只是感激而已,你感動不了她。”高傲如羅盡,從沒想過有一天他也會像狗血偶像劇裡矯情的情節一樣,爲了一個女人和另一個男人據理力爭,這和那些小孩子彼此炫耀自己擁有的玩具有什麼兩樣。
誰也說服不了誰,這樣的爭論比他大學時被琳達強行拉去看的辯論賽還無聊,要想徹底打敗對方,只有用實際行動不是嗎?嘴皮子上說的再多也是枉然。
“走著瞧!”卓逸撂了狠話。
“拭目以待!”羅盡不甘示弱,看著卓逸甩手離開,他一下子癱軟在牀上,胸口的舊傷處疼痛一陣一陣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