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拒絕了侯立平打算派專車送他回家的好意,他不想讓自己顯得很特別,盡管在隊友們眼里,他已經很特別了。
可是當他走出桃園競技中心的時候,他就后悔了。因為還沒等他走到車站,他就被戰迷們認了出來,要簽名的、要合影的,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成了明星,而且還來的這么快,讓他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如果不是司馬婷婷剛好路過,可能他今天就別想回家了,已經有幾百名聞風而來的戰迷將他給包圍了。
看著飛車平安的升空,周凱終于松了一口氣。
“謝謝!”他對旁邊的司馬婷婷說道。
“你現在可是偶像了,怎么翰龍都沒派車送你?”司馬婷婷將飛車設定了自動飛行后,然后轉頭看著周凱問道。
“呵呵!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周凱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
司馬婷婷從身邊的一個小酒柜里拿出一瓶圣釀忘憂酒,然后拿出兩個酒杯,到了一杯給周凱,自己端了一杯。
“來!恭喜你!你也算是一戰成名了,這場比賽之后,全國不敢說,至少在益州你可是家喻戶曉了。”
看著司馬婷婷那張靚麗的臉龐浮出了微笑,就像一朵嬌艷綻開的玫瑰花,周凱顯得有些慌張,他很不習慣在這么近的距離被一個美女這樣盯著,他借著看手中的酒杯,低頭笑了笑,連聲說道:“謝謝!謝謝!”
看見周凱還沒喝酒,臉上就已經開始有些泛紅,司馬婷婷感覺有趣極了,這一點也不像在賽場上那個冷靜果斷,讓人意外連連的家伙。
“什么時候讓我給你做個專訪,怎么樣?”
“啊?!”
周凱猛地抬起頭,確定他沒聽錯后,就連忙搖頭。
“不不不!別做了,我沒什么好說的,真的!真的!”
聽見周凱急得一連說了兩個“真的”,司馬婷婷終于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周凱也感覺自己反應過大,不好意思地跟著在一旁傻笑。
司馬婷婷止住笑聲之后,好奇地問道:“別人聽說做專訪,都是興高采烈,怎么到你這就好像洪水猛獸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嗎?”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是我不知道說什么,而且,現在我們戰隊連a級都還不是,所以,沒有什么值得好說的。”周凱暗暗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終于找了個比較正當的理由。
司馬婷婷想想也是,雖說周凱這次一戰成名,但也畢竟只是對于益州來說,如果“翰龍戰隊”成不了a級戰隊,那周凱以后的歸屬還很難說,現在做專訪確實早了些。
本來司馬婷婷剛才也是忽然想到的,所以現在就借坡下驢,不過,她還是準備留些后手。
“好吧!但你要答應我,如果以后你要做專訪,必須第一個找我!”如果是外人,司馬婷婷當然不會這么說,但對于周凱,司馬婷婷感覺大家更像是朋友,所以說話也沒那么拘束。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周凱假裝看窗外的風景,大大地舒了一口氣。
“你現在是回家?還是...啊!對了!昨晚你妹妹給我打過電話,問你幾時出來,好像找你有急事,我問她什么事,她又不說。她聯系上你了嗎?”
“哦?沒有啊!”周凱一邊說,一邊摸出了手機,手機還處于關機狀態,他才想起七天前參加比賽的時候,自己關了機,比賽完了之后也沒顧得上打開。
他打開手機,一連上網絡,手機就叫個不停,周凱一查,秦巧彤至少打了不下十個,還有一個是舒曉打來的,周凱急忙撥通了秦巧彤的電話。
“小彤!什么事?”
“哥!你總算出來了,大哥出事了!”秦巧彤帶著哭聲地說道。
“啊!你快說!大哥怎么了?”周凱大吃一驚,急忙問道。
原來,自從他們買了新房之后,他大哥伍昊東就一直在忙裝修的事,周凱因為還要訓練和比賽,所以把錢給他大哥之后,就沒再過問。
伍昊東一向節約慣了,所以在找裝修公司的時候,就找了一家報價最便宜的。
以次充好,做工粗糙,伍昊東看在價錢便宜的份上,也就沒有要求太嚴格。但前兩天居然連冷熱水管都裝反了,浴缸里是冷水,抽水馬桶卻是熱水。于是,他就叫對方過來重新安裝,對方卻說這只是小問題,他們現在沒空,叫伍昊東自己找人重新安過,工錢在未付款里抵扣。
伍昊東再三要求,對方都以沒有工人為借口,要不就叫伍昊東等上一周,沒辦法,伍昊東只有自己找人來裝。但誰也沒想到,當天晚上居然爆管了,等人通知伍昊東趕到的時候,整個房子都被水淹了。地板,家具全部報廢不說,水還流到了下面一層。
由于他們這房子本來就是尾盤,所以小區里大多數的人早就裝修好了,并且已經入住了。新房子被水淹,讓樓下的那家人怒火中燒,他們找到伍昊東堅決要求賠償。
看著凌亂不堪的新房子,還有旁邊吵鬧不休的鄰居,伍昊東也是火冒三丈,他當天就去找到了那家新星裝飾公司。
結果,對方完全否認是因為水管質量問題導致的爆管,反而說是因為伍昊東自己找人換了水管才出的問題,他們不但沒有一點責任,而且還要求伍昊東必須把尾款全部付清。雙方吵鬧之下大打出手,但最終伍昊東不敵對方人數眾多,被打的送進了醫院,但好在只是斷了兩根肋骨,沒有出現生命危險。
但這事并沒有完,對方揚言伍昊東不但要全額付清尾款,而且,因為打架而損壞的公司財物也必須給予賠償,否則,他們絕對不會讓伍昊東有好日子過,反正伍昊東的住家地址他們很清楚。
惡人裝飾公司的攪鬧,樓下鄰居的不依不饒,讓伍昊東焦頭爛額,當秦巧彤得知消息趕回家的時候,身體還沒有復原的伍昊東終于又病倒在床了。
司馬婷婷看見周凱一聲不吭地放下電話,她知道一定出事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周凱這副表情,他的雙眼就像煉鋼廠的熔爐那樣往外冒著火苗,臉上由白轉青不住地抽搐著,他微扇著鼻翼,脖子上的青筋暴得老高,兩排牙齒搓得咯吱咯吱怪響。
他那微微顫抖的身體和死死攥住的雙拳,告訴司馬婷婷他正努力控制著他的滿腔怒火。
“出什么事了?”司馬婷婷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
周凱仿佛沒有聽到她的問話,他那冒火的雙眼正死盯著前方,似乎他在想著什么...
桑令霆端著一杯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邊,看著腳下熙熙攘攘的城市,遠處不時飛過的飛車讓他心情非常愉快,因為這讓他想起了昨天他剛買的一款最新的“子彈頭”豪華飛車,這也是他第一次自己花錢買的飛車。他終于可以在老頭子面前挺胸抬頭了,每當想起老頭子拿他無可奈何的樣子,他都感覺心情非常愉快。
和魏楚剛合伙開了這家“新星裝飾公司”,是他覺得自己干的最漂亮的一件事。短短一年時間,他們就抵垮了附近的五家同行,西區這塊地盤,過不了多久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他回頭看了看正在沙發上吞云吐霧的魏楚剛,說道:“魏哥!如果今晚能把西區警局的范局長搞定了,那西區以后可就真是我們的了。你覺得他會不會來?”
魏楚剛坐了起來,將手中的煙頭捻熄在煙缸里,說道:“放心吧!他一定會來。他一個分局副局長,平時哪有機會進‘騰淵閣’啊!別說他了,就是我都沒進去過。”
“嘿嘿!魏哥,西區的黑道,你可是老大,難道你以前都沒去過?”桑令霆有些詫異,他還從沒聽魏楚剛說過這些。
其實,桑令霆雖然去過“騰淵閣”幾次,但都是跟著他老爸去的,如果不是以前他老爸給他過授權,就算這次他把他老爸的會員卡偷出來,他也進不去。
“黑道?!誰敢在‘騰淵閣’魯老大面前提黑道啊!‘騰淵閣’開張的時候,我的老大去賀喜,都沒資格坐上桌,你說我還有資格嗎?”
“哦?這么厲害?怎么沒聽你說過?”桑令霆沒想到他見過的魯鵬居然這么有背景。
“我聽我老大說過,當年...”沒等魏楚剛說下去,房門忽然被人給打開了,一個公司職員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