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儒飛,你在哪里。”宋紅袖一睜眼的同時就喊出了這句話,她知道從現(xiàn)在開始她就只有六十秒了,她不知道此時的顧儒飛眼中的神光已經(jīng)慢慢消失了,身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顧儒飛頭上不斷的飛出綠色的光點,這些光點把整個屋子照的如同餓狼注視一般分外詭異。
“顧儒飛,你在哪兒?”。
宋紅袖睜開眼睛才知道,情況比常小黑預計的還要不妙,自己的身體在大雨中已經(jīng)寒氣入體,再加上大半天沒進過一粒米,身子疲軟的如同一根繩子,現(xiàn)在別說站起來了,就是想要發(fā)出點有力的聲音都做不到,張口說話和往外吐氣沒什么大區(qū)別,現(xiàn)在的聲音別說顧儒飛了,自己都聽不清。
人在看不見一絲光明的密室中總會覺得時間特別漫長,一天過去感覺都已經(jīng)世界末日了絕對不是夸張,要不然軍營也不會把關(guān)禁閉當做比抽皮鞭重得多的刑罰,實際上只過了半分鐘,但宋紅袖已經(jīng)放棄了,在她看來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
這不是小說,現(xiàn)實生活中陷入絕境不是伸伸手就能出去的,看來只能是在這里活活餓死,然后在無歸山做慢慢沒有神智,沒有記憶,沒有情感的游魂了。
在宋紅袖極端害怕的時候,她不禁加快了自己說話的頻率,“顧儒飛,顧儒飛,顧儒飛·····”不到一會恐怕已經(jīng)說了上百次顧儒飛的名字了。
隨著這一聲聲越來越輕的聲音,顧儒飛的已經(jīng)消散的光點急速的聚攏起來,回到了顧儒飛的身體里,顧儒飛的眼睛一睜開就腳底下看到奄奄一息有進氣沒出氣,嘴里還一動一動的喊著自己名字的小可憐。
顧儒飛不適合當皇帝,但好歹在世間最復雜的地方長大的,心思敏捷遠遠高于旁人,不用小可憐說明當下就意識到,逃離這座詭異異常的屋子是最重要的事。
抄底,抱起,百米賽跑,危急關(guān)頭顧儒飛沒有意識到他現(xiàn)在只能看到小可憐的輪廓,并沒有看清她的臉,當然這也主要是因為顧儒飛現(xiàn)在不需要靠臉來辨別宋紅袖,他能聞出宋紅袖身上特有的味道,那種味道很特別,后宮三千佳麗各有各的特別,顧儒飛的鼻子有意無意間就能聞香識女人,當然這個本事他自己并沒有意識到,但確實存在著。
宋紅袖身上的味道很特別不像有些女孩子那樣那樣清香淡雅,不像有些女孩子那樣熱烈奔放,不像有些女孩那樣中庸平靜,但是一般而言,女生的味道粗俗點講就是“性感”、“清純”、以及處在兩者之間的絕大多數(shù)世間紅顏,這三類女孩必定偏向其中一種,但是宋紅袖不一樣。
這個世間的女子不管什么味道都感覺有種依附認命的味道,即使是自信如母
后那樣的女人也是依仗權(quán)勢給帶來的對別人的生殺予奪,但是宋紅袖身上的自信不依靠任何東西,只是單純的自信,單純有這個人格底氣而已,這種感覺即使宋紅袖不說一句話也讓顧儒飛深深的感到新奇。
顧儒飛沒有想過,他其實聞不出來荔妃的味道,盡管他可以從香水的味道中推測女人的性格,荔妃喜歡用蘭花香的胭脂,顧儒飛是知道的,但宮中喜歡蘭花香的女人不少,只是每次能來主動找他的女子就只有她一人身上有蘭花香,所以其實顧儒飛根本能憑借味道猜出荔妃。
但女人中的奇葩從來不喜歡用化妝品,頂多用個大寶的宋紅袖,在能聞到味道的距離就能被顧儒飛分辨出來。
外面的雨停了,雨后的無歸山森森冷氣少了些,雨后的露珠照出不遠處彩虹橋的顏色,偶爾有幾只耐不住寂寞的小鳥飛上枝頭嘀嘀嘀的歌唱。
宋紅袖在顧儒飛的懷里轉(zhuǎn)醒了,一睜眼就看到這世界和諧的一幕,一種生命活著的幸福感,一種活著本身的幸福感溢滿宋紅袖的心房,身體雖然還很虛弱,但心中已經(jīng)住滿快樂小鳥的宋紅袖從顧儒飛的懷中跳出來,嘴角咧的大大的看著遠方。
劫后余生,宋紅袖開始真心的感謝上蒼,感謝讓她離開了黑暗。
在跟路過的兔子招招手,追一只敢在她鼻尖停留的五彩炫目的蝴蝶,用石子在水面上彈上幾下,看著大圈套小圈的波紋,宋紅袖才想起來還在地上坐著的顧儒飛。
“唉,逃出來了,怎么顧儒飛看上去一點都不高興,反而臉上寫滿了悲傷。”宋紅袖走到顧儒飛的身邊,蹲下來一巴掌趴在顧儒飛的肩頭上。
“喂,盜圣,你怎么不高興啊,你看眼前的青山綠水,你知道以后這要是建起旅游區(qū)要花多少錢門票嗎?就這檔次的青山綠水,絕度能花掉你半個月的薪水呢。”
宋紅袖哈哈的笑道,顧儒飛懂薪水是什么意思,不過朝堂諸公用的是俸祿這個詞罷了。
“哦,我們逃出來了?”顧儒飛嘴角扯者微笑,很是懷疑的開口道。
“當然逃出來了,你是瞎子啊,喏你看那個鬼氣森森的房子在我們后面呢,我們還是感覺上路吧,感覺在那座房子周圍慎得慌。”
宋紅袖站起來望著那座在里面度秒如年的小屋子道,那小屋子又像剛剛看到的時候那么普通了,無辜的縮在草地的角度,仿佛剛才的事情與它無關(guān)。
宋紅袖不知道,當她說出這句話時,顧儒飛的身體突然劇烈的抖動了一下,眼睛一下子掙到了最大,并很快速的轉(zhuǎn)動著腦袋,隨后深吸一口氣,將發(fā)抖動的身體平靜了下來。
“哦,對了,小可憐我想跟你說
一件事啊,先聽我把話說完,你不要生氣,更不準撓我啊。”
顧儒飛低著頭笑道,想到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吃干娘吃成了月經(jīng)失調(diào),宋紅袖為了一點小事動不動就跟一個小貓似的,在她的身上到處撓,想想以前的場景真的是挺開心的。
“你說吧,你知道的啰,本小姐大人有大量,是不會計較你說的不中聽的話的,但同時呢,本小姐還是一個非常講原則的一個人,要是你說的話不符合事實,不符合本小姐好義重俠,嫉惡如仇的江湖美少女的本性,我就撓你,最討厭說話不靠譜的人了。”
宋紅袖圍著顧儒飛背著手轉(zhuǎn)圈道,但是顧儒飛一直就這么低著頭,對宋紅袖做作的走路姿勢不看上一眼,也不對現(xiàn)在笑的如同白癡的表情不做任何諷刺,這有點讓宋紅袖覺得有點不正常,有點隱隱不安,但究竟哪里不正常,又實在是看不出來。
“額,這件事不關(guān)乎你的個性,是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有一個非常好的忘年交朋友就住在無歸山,我想去看看老朋友,但是我這位朋友啊,性情十分的古怪,要是我?guī)б粋€陌生的女子去那邊,他會非常的生氣,他好像很討厭女人。”
“所以,我勸你還是回家吧,返魂香一時半會之間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一開始我們就吃了個大虧,開局實在不利,按照我們盜賊的傳統(tǒng)就不用進行下去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拜訪老朋友,我下次叫上幾位可靠的幫手,我們下次再來尋找返魂香吧。”
顧儒飛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支支吾吾,語氣還有些停頓,宋紅袖一聽就知道有點不對勁,有事,這回肯定有事?恐怕在他嘴里的這位所謂往年之交的人說是紅顏知己可能會更恰當一些吧。
當然以顧儒飛這位二十二歲在后世還有很多人認為二十二歲只是大男生的年紀,認識三四十歲熟的發(fā)透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女人特有的魅力,這也可以叫忘年交啊,交情好的都可以忘記年齡了。
想到這里不知怎么的宋紅袖的心里有些發(fā)酸,身子有了暴怒,有了快要爆炸的傾向。
“哼,是不是欠了一身的風流債都欠到這荒山野嶺來了,把我打發(fā)走了,好去過顛鸞倒鳳的二人世界去啊。”不知為什么這句幾乎字字都是從醋壇子里撈出來的話就脫口而出了。
顧儒飛盤起了雙腿,做出雙手朝天仿若坐佛的姿勢,眼睛閉上,嘴唇微微上翹的淡淡開口道。
“既然已經(jīng)猜到了,我就拜托你識相一點,你剛才的醋勁十足的話,我就當一陣風從耳邊吹過,你走吧,我要去找他了。”
話音冷冷的,宋紅袖死死看著眼前這個相貌很熟悉,但自己幾乎認不出來的男人,心中一片冰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