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是可忍孰不可忍(爲塵煙夢雨如墨染更)
被師兄那麼一打岔,之前漩呢的氣氛也沒有了,這時候再沉默的話,就變得尷尬起來。我挖空心思想著說點啥,突聽他提議說回營,立馬點頭同意。這一晚接收的資訊太多了,我這破腦袋瓜快要負荷不起了,得好好回去消化消化。
可是當許子傑伸手扶住我的胳膊,將我半邊身體重量靠在他身上時,我覺得自己又凌亂了。這人要麼冷冰冰,要麼就如此火熱熱,我招架不住啊。
原路返回,腦子渾渾噩噩,有身在夢中的感覺。很難相信,當初那個在醫(yī)院裡大聲說討厭我的人,如今離我這麼近,近到我只需深吸一口氣,就能聞到他身上飄散而來的清冽氣息。一直到即將抵達營地時,他才鬆開了我的手臂,輕聲問:“你自個能走嗎?”
默聲點頭,胡亂飄了他一眼,天光泛白,已隱隱可看清他的臉面,俊酷的臉上線條似乎柔和了許多。連忙移轉(zhuǎn)開視線,壓低聲道:“指揮官,我先回營了。”隨後,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這姿勢,委實不雅。
基於腳受傷的緣故,指揮官大人,也就是許子傑額外開恩免去了我晨跑鍛鍊,也免去了上午的戰(zhàn)地訓練。然後我一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營地,有足夠的時間靜靜反思。仔細琢磨了個遍,最終得出一個結(jié)論:昨晚上我的初吻丟了......
就在我無聊到快數(shù)腳邊草時,總算見兄弟姐妹們回來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左韜。看著怎麼有點行色匆匆,我剛直起身準備向他行禮,他劈頭就問:“許指揮回來沒?”
啊?許子傑?我直覺搖頭,呆這一上午了,別說人了,連鬼影子也沒看到。
左韜蹙起眉,回頭就對組員們吼:“你們兩人一組結(jié)伴去找,不管找沒找到他們,半小時後在此處集合,明白嗎?”“明白!”
等等,我拉住欲走的左韜,“出什麼事了?”
“袁珺在對戰(zhàn)中不知去向,子傑去找了,他們的通訊器可能掉了,目前失去聯(lián)絡。你腿不方便,就留在原地等候,如果他們回來,誒,你去哪啊?”
我頭也不回,“找指揮官。”
笑話,袁珺和我家大人!我能放心他們倆在一起嘛。
就知道袁珺那丫居心不良,不過是我因傷誤工了半天,她就出幺蛾子了。別說我跟我家大人已把關(guān)係定下,就是還沒定下時,我也不會便宜了她那小樣呀。
一個上午的休整,扭傷差不多好了,只是還有點隱隱作痛。我也沒跟誰結(jié)組同行,趕上同伴問了大致情況後,挑了個方向開始搜索。並非我盲目尋找,而是在這島上好多天了,自然對地形相當瞭解,哪幾處險要之地都瞭然如心。
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沒錯,在我如X光掃射下,走出大約兩百米,就發(fā)現(xiàn)了可疑痕跡。一處叢林茂密之地,似被人踩踏過,這個方位是我們平時對戰(zhàn)都不曾到過的,因爲臨近海邊涯岸,跑偏了就可能會跌進哪個石縫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當我發(fā)現(xiàn)黑色通訊器落在一處草叢中時,更加肯定他們來過此地,心不由焦憂起來。擔心袁珺姑娘肖想我教官大人是一件事,更主要的是擔心他們出意外,否則怎麼會連通訊器也遺落在此處了呢?我也不顧地形是否危險,沿著叢木往涯岸邊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隱藏了人的點,直到翻過一個小坡,到了礁石羣,舉目而望間,定住視線。
然後,小火焰燃燒了!士可殺不可辱,用詞不對,是可忍,孰不可忍!前方五十米處,袁珺姑娘渾身溼漉漉地平躺在某塊大礁石上,而我的指揮官大人也溼漉漉的,正俯身......吻她!氣煞我也,今兒凌晨剛跟我論定戀愛關(guān)係,還拿走了我的初吻,一轉(zhuǎn)身就跑去親別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