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雅確實被震撼了,雖然她修爲不高,但總算是出身名門,還是很有見識的,看著倒在地上,痛苦的不斷抽搐的傅遲吹雪,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根本就是走火入魔啊。可這還不足以讓她如此,甚至可以說,如果傅遲吹雪真的因此而死,她甚至會有些歡喜吧。自從那個雨夜發生的事情,跟傅遲吹雪相處了也有半個月的時間了,雖然剛開始的怨恨已經漸漸的淡去,但要說什麼日久生情,倒也沒有達到那種程度。而現在之所以慕容清雅會如此震撼,完全是傅遲吹雪身體上方的那道虛影所制,那是一柄足有兩米長的雪白色古樸長劍,劍身寬闊,上面附著著奇特的紋理,散發出一股妖異的雪光,將傅遲吹雪整個罩住。
“那是虛種麼?”慕容清雅頓時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嚇住了,因爲在她看來,這完全是違反常理的,要知道所謂的虛種都是從虛獸身上所得,而虛獸,要麼是各種野獸,要麼是各種植物,可怎麼會是一柄劍呢,可是那劍上散發的氣息,卻又與虛種有些相似。
時間過去了很久,到底有多久,慕容清雅不知道,傅遲吹雪也早已被痛苦所掩埋而毫無概念,長劍虛影逐漸的消散,終於在虛空中消失,而地上的傅遲吹雪卻是突然舒暢的呼出一口濁氣,身上的衣物慢慢的化成飛灰洋洋灑灑的飄散在空中,裸露出了一具雖然算不上特別強壯,但也孔武有力的健美身體,古銅色的皮膚跟蒼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在兩者接觸的脖頸上又沒有那種涇渭分明的色澤變幻的差異。寬闊的背脊上,顯現出些許並不算髮達的小羣背肌。
慕容清雅傻眼了,這是她第二次見到男人的身體,而第一次卻因爲一些不堪回首的經歷,而變得有些模糊,可這次,卻是那麼的清晰,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甚至全身都有些燥熱起來,愣愣的望著那道身影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轉身,接著看到了那雙黑亮的瞳孔,卻沒有發現此時的自己跟對面那人又有多少不同呢,原本披在身上的布袍早已經掉落,僅僅遮蓋住腳踝,現在兩人卻是真正的**相對了。
“你都看到了?”傅遲吹雪的聲音有些冷淡,猶如一盆涼水一般,將慕容清雅澆醒,立時發現了自己的不妥,一聲驚呼,就鑽到了屏風的後面。
“嗤啦。”一聲,不等慕容清雅平緩那幾乎破體而出的心跳,頓時感覺背後一空,那最後的一層心裡的屏障——屏風,卻是被人拉開了。
暮然回首,看到的依然是那雙冷淡的眼神,慕容清雅像只驚弓之鳥一般,就要飛躍入浴桶,但一直有力的手掌卻是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皓腕。
“你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求你了。”慕容清雅拼命的掙扎,她似乎已經預料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全身因爲恐懼而瑟瑟發抖起來。
“碰?!钡囊宦暼馀c肉接觸的輕響,下一刻,慕容清雅整個人已經被拉入了傅遲吹雪的懷中,除了面部因爲您身高的緣故而有著些許的距離外,自胸口而下,兩人已經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你剛纔都看到了是麼?”傅遲吹雪冷聲道,望著下巴處那張因爲低埋而只能看到滿頭青絲的佳人。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看到?!蹦饺萸逖虐笾?,此時的她全身癱軟無力,敏感的肌膚,因爲異性的接觸,甚至起了一層的漣漪。
“我是說,你是不是看到了我的秘密,那把劍形虛種?!焙孟袷菭懥瞬蛔寣Ψ秸`會,傅遲吹雪略微的解釋了一句。
“啊?我……”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全看到了,嘿嘿,沒想到這個世上第一個知道我秘密的人,竟然是你。你說我要怎麼辦呢?我的秘密不容泄露,如果說之前我欠你的,那麼在此之前,已經還清了,可現在,你卻知道了我的秘密?!备颠t吹雪面無表情的說道,但從身上散發的淡淡的陰冷殺氣還是出賣了他,他動了殺心。
“那你殺了我吧。”不知爲什麼,慕容清雅聽到這話,竟然有種莫名的心痛。此前的恐懼早已不再,而是倔強的擡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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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
“你以爲我不敢麼?”傅遲吹雪有些害怕面前這個女孩的眼神,還有那倔強而又絕決的表情,急忙轉過頭去,狠心的說著,同時擡起了空閒的左臂,一層淡淡的白光籠罩下,整個左臂竟然凝結出一柄淡淡的雪白色光劍。
慕容清雅沒有回答,而是閉上了雙眼,這也是一種回答——求死。
傅遲吹雪高擡的左臂有些顫抖,他下不去手。
“畢竟我給過她承諾,會對她負責?!备颠t吹雪在心中爲自己的不忍找著理由。
俯視著那張清純的讓人不忍施加一點點傷害的面容,傅遲吹雪左手終於落下,卻是輕輕的擄順對方有些凌亂的劉海。
“當初你沒有對我下出劍,現在我卻是再也無法對你動手了。不過,從今天起,從這一刻起,你就是我傅遲吹雪的妻子了?!备颠t吹雪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起來,等待慕容清雅緩緩睜開雙眼,雙脣已經印了上去。
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一次次的落下,**相擁的兩人,竟然同時莫名的情動了,不同於上一次的風雨交加,這一次卻是真正的春風拂面。如果說第一次,留給慕容清雅的只有痛苦,那麼這一次,卻帶著絲絲的甜蜜。
“撲通。”忘情的兩人,卻是一時不查,雙雙掉入了浴桶之內,頓時掀起一波春水。
夜,無眠,屋頂上一隻發春的野貓,不停的叫著,打破了這片寧靜的深夜。
當傅遲吹雪再次醒來的時候,望著明亮的堂室,卻是發現早已經日上三竿。
“好久都沒有睡過這麼香了。”傅遲吹雪喃喃自語著,感受著胸口那兩團細膩的柔軟,深嗅著撲鼻的體香,佳人依然沉睡,清純的臉龐上露出時而幽怨時而歡喜的憨態,心中頓時被融化了,充滿了柔情。
“或許我真的愛上這個恬靜乖巧的女孩了吧?!备颠t吹雪仰頭望著牀上的蚊帳,心中帶著些許的甜蜜。
正是這個女孩,昨天夜裡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如果不是緊要時刻,體內的無相逍遙劍魄虛種竟然起了護主之意,或許自己現在最好的情況就是,全身癱瘓,一生都再也無法成爲虛士吧。
“乖,起牀了?!币驙懠讶司驮谧约旱纳砩希瑺懥似馉?,傅遲吹雪不得不輕聲呼喚。
“不嘛,娘,再讓我睡一會,人家好累?!迸⒓毬暼鰦傻?,然後整個腦袋還在傅遲吹雪的脖頸上拱了拱。
“呃?”傅遲吹雪先是一愣,不由的輕笑起來,看來著小丫頭想母親了。
“再不起牀,太陽就曬屁股了。”傅遲吹雪帶著笑意說道,被子的手還不老實的在那溫潤的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
慕容清雅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此時她的神智還有些迷糊,但最終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兩朵紅霞頓時在香腮上點燃,緊接著就抱頭鑽入了被窩中。
傅遲吹雪望了望被窩,好笑的搖了搖頭,自己卻是下了牀,幸好虛空戒指中還有幾套衣服,換上其中一套,又拿出一套來,放在牀頭。
“衣服我放牀頭了,等會你先換上。我去下面要點吃的,吃完後,上街給你買套合身的衣服?!备颠t吹雪說完,見被窩裡動了下,似是點頭,便開門走了出去。
此時正值正午,或許是房間的隔音還不錯,一走出房門,頓時傳來樓下嘈雜的聲音,張頭望去,人還不少,幾乎沒有什麼空位置,不過傅遲吹雪卻是略微皺了下眉頭,因爲下面的食客竟然全部都是虛士,而且穿著同樣的黑色長袍,而在胸口處更是彆著同樣的徽章。
“要麼就是一個僱傭兵團的人,要麼就是某一個宗門的子弟?!备颠t吹雪暗自想道,讓他不解的是,爲什麼這偏遠之地,竟然來了這麼多的虛士啊。
“難道是慕容世家的人,可是不對啊,如果是的話,想來也不會集體出來吃飯啊。難道慕容世家窮的連給自己的子弟吃飯的地方都沒有麼?”傅遲吹雪搖了搖頭,他不想多管閒事,緩步走下樓去。
“小二?!备颠t吹雪朝昨晚那個小二叫道。
“哎,這位客官,起牀啦,呵呵,您有什麼吩咐?!边@小二對傅遲吹雪明顯的要熱情得多,急忙湊上來恭敬道。
“恩,你讓夥計打點洗臉水,然後給我們準備些午餐吧?!备颠t吹雪說著,朝小二彈過去了一枚金幣。然後問詢了一下茅廁的位置後,就去解手了。
當傅遲吹雪回房的時候,卻是發現,剛纔那小二正端著一盆清水站在門外,這夥計倒也規矩,知道里面有女眷,就在這裡等傅遲吹雪。
“給我好了,你去準備午飯吧。”傅遲吹雪端過臉盆說道。
“哎,客官稍等,馬上就好?!毙《ξ南铝藰侨?。
開門進屋,卻是發現慕容清雅早已經穿戴整齊的端坐在椅子上,看到傅遲吹雪,俏臉再次羞紅了起來,急忙低下了頭。
“呵呵。”知道這丫頭害羞,傅遲吹雪只是笑了笑,將臉盆放在桌上,說道:“洗把臉吧?!?
“嗯。”慕容清雅低聲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對著清水先是照了一下,才捧起清水,撫在臉上。
“你、你也來洗吧?!蹦饺萸逖艑Ω颠t吹雪道。
兩人剛剛洗漱好,小二已經招呼著幾個夥計端上了飯菜,雖然算不上豐盛,但也是熱菜熱湯,比起前兩天的風餐露宿要強太多了。
“吃吧,吃完後,給你換身衣裳,我送你回家?!憋堥g,傅遲吹雪隨意的說了一句,但聽在慕容清雅的耳中,整個人卻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