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四寶文化節(jié)開幕式如期舉行,省裡只是來了個一個旅遊局長,由羅達剛出面指揮。這個事情一直是羅達剛在操辦的,是他比較在乎的一個政績項目。事情雖然是羅達剛操辦起來的,實際上從上倒下的領導,都跟著沾了光,這也是官場的一項潛規(guī)則了,反正大頭是羅達剛的就成。
勞拉帶著三個手下在宛陵市的各區(qū)縣已經(jīng)市開發(fā)區(qū)高新區(qū)等地流竄了一圈,文化節(jié)開幕的這天晚上居然回來了。
“轉(zhuǎn)了一圈感覺如何?”招商局請客,勞拉非要楊帆也過來。考慮到董中華和元振在會議上多次提到要重視這個勞拉,楊帆也抱著一點希望,所以也就來陪她吃飯了。
勞拉的心態(tài)楊帆還是摸出一點來的,這個女人說白了就是對中國的政府官員不信任,在美國人的印象裡中國官僚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他們狡詐、圓滑、不作爲!
“你們的官員熱情的讓我擔憂!”勞拉這話說的楊帆心裡暗暗感慨,當真是上桿子不是買賣。
“勞拉,你還是對中國人的習俗瞭解不夠。在中國,家裡來了客人,總是要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接待客人的。所以你不必要擔心,我們之間的合作完全可以用協(xié)議來約束,任何一方不遵守協(xié)議是要受法律的追究的。中國的法律不僅僅是保護中國人的利益,同樣保護在華遵紀守法的外國公民的利益。”
羅達剛舉著酒杯笑著過來說:“二位談的很開心啊!我敬二位一杯,同時以是十萬分的誠意歡迎勞拉女士帶宛陵來投資!”
這個時候楊帆怎麼著也要給羅達剛一份面子,就好象剛纔楊帆要爲官員們辯護一樣。楊帆終究是這個圈子裡的一員,場面上的和氣是必須維護的,否則你就是違反規(guī)則了。
三人幹了一杯之後,羅達剛又給自己滿上一杯,朝楊帆笑著說:“感謝楊書記對招商局工作的支持!”
楊帆微微一笑,心說這句話不應該由你來說吧。不過羅達剛既然說了,那就是表示領楊帆的情,並且還以善意。官場上沒有永遠的對頭,兩位同樣是前途無量的年輕副廳,在一杯酒之後雖然談不上冰釋前嫌,但至少不再劍拔弩張。
羅達剛遞過來的和解信號,楊帆必須接住。這一位背後的背景楊帆雖然到現(xiàn)在也沒搞清楚,但是從他和高天他們?nèi)坏慕磺椋梢钥闯鏊麘撘彩且粋€層面上的人。
“羅市長太客氣了,招商引資工作,本來就是要靠全市領導幹部羣策羣力,一起努力來做好的工作。”
乾杯之後,羅達剛的心裡算是寬了幾分,上一次和楊帆較量表面上看起來打了個平手,實際上羅達剛回去後仔細的反省。得出的結(jié)論是自己多少有點小看了楊帆!這個小看不是小看楊帆的背景,而是欺負楊帆年輕。實際上羅達剛事後也多次仔細去想過,京城裡的那些輸面孔都篩了一遍,就是想不起這一位是何許人也。倒是楊帆的導師周明道,羅達剛是久聞大名的。僅僅靠一個部級的閒職衙門,楊帆是不可能爬的這麼快的,這個結(jié)論羅達剛也很容易就想到。羅達剛也託了京城裡的朋友,好好查一查楊帆的來歷。現(xiàn)在還沒有結(jié)果就是了。
楊帆沒有揪著招商局的事情和常委會上唱反調(diào)的事情不放,這讓羅達剛暗暗的佩服這小子的胸襟。實際上羅達剛是高看楊帆,以爲這小子深諳圈子裡的規(guī)則。楊帆並不是不想找回場子,可惜眼下宛陵的局勢,逼著楊帆和羅達剛妥協(xié)。如果可能的話,楊帆甚至還想和元振妥協(xié)呢,當務之急的對手是董中華。這個老傢伙絕對是要置楊帆於死地而後快的,兩人之間的矛盾一直連上省裡的權(quán)利鬥爭,絕對是沒有任何調(diào)和餘地的。
有時候楊帆也在想,自己捲進郝南和何少華之間的鬥爭,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不過現(xiàn)實並沒有給楊帆選擇的餘地,從那天在郝南家做客出來後,在老傢伙們做出別的反應來之前,楊帆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楊書記,有空再一起坐一坐。今天我還要主持文化節(jié)的開幕式,南海漁村那邊還有接待省旅遊局領導的飯局,就不陪勞拉女士了。”
羅達剛達到目的後乘匆匆的走了,招商局長唐棠給勞拉送來幾張門票,原來勞拉這個時候回來,是招商局特意安排來看“歡樂中國行”的。
楊帆對這個演出一點興趣都沒有,晚飯之後告罪一聲閃人了,文化節(jié)的事情主要是政府在操辦,楊帆掛著個籌委會總指揮的頭銜,實際上啥也不用做。具體事務是聶雲(yún)嵐在忙,與省裡領導公關的事情是羅達剛在跑。只是楊帆有點奇怪,爲啥這次省裡領導沒有說要下來?
楊帆說走就走,勞拉多少有點不滿。不過這是公衆(zhòng)場合,勞拉也是簡單的抱怨了一句說:“楊,我沒有感受到您對待客人的熱情。”這句話,楊帆直接當作沒聽見。雖然說一個廳級官員,不會因爲單純的男女緋聞而下臺,但是傳出這種緋聞後,一個官員的政治前途也就算到頭來。楊帆不喜歡洋妞粗糙的毛孔和分泌物的味道,儘管勞拉挺漂亮還非常性感,楊帆也不想惹上這方面的緋聞。
剛出門口,唐棠就悄悄的綴了上來,湊在楊帆的耳邊低聲說:“在蕪城視察的王副省長,半個小時前到了市政府。”
王副省長是李樹堂生病之後,接替常務呼聲很高的那位。這個人楊帆以前聽到的不多,一貫的低調(diào),不顯山不露水的。就是最近才頻頻從電視和報紙上看見他的名字,很明顯是有人在爲他的上位做輿論攻勢。王副省長去蕪城,不會是去視察那麼簡單吧?
楊帆給唐棠一個淡淡的微笑,算是給她報信的一個獎勵。坐在車上,楊帆猶豫了幾次,還是按奈住給祝雨涵打電話的想法。不是楊帆嫌棄祝雨涵老了,而是楊帆不希望自己再依賴祝雨涵的指點。
在車子裡一直在抽菸,車到樓下的時候,楊帆腦子裡漸漸出現(xiàn)一條線。這條線在宛陵這一頭是羅達剛,往上拽估計就是王副省長了,在往上就不是楊帆現(xiàn)在這個層次可以想到的。
楊帆剛剛走到單元門口,黑暗中竄出一個人來,嚇的楊帆往後一縮。
“誰!”楊帆問了一聲,隨即看清楚一個胖乎乎的身軀拎著大袋子小袋子的,正在衝著自己討好的笑著說:“楊書記,您回來了?”
王友明一臉的笑容搞的楊帆有點沒回過味道來,不過這傢伙目光中的喜悅是真實的。
“老王,你怎麼藏在這裡嚇人?”
“嘿嘿,我這不是專程來感激您的麼?”王友明笑的越發(fā)的真誠了。
楊帆指著他手裡拎的袋子說:“你搞什麼名堂?我的脾氣你不知道麼?東西趕緊讓人拿走,不然別進我家的門。”
王友明趕緊笑著說:“您誤會了,這是我們酒廠的新產(chǎn)品!我特意拿來請您看看樣子,另外還有事情求您幫忙。”
“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先上樓去,你東西願意放哪放哪,總之不能拎進我家門。”楊帆笑著說了一句,擡腳上樓去了。
王友明站在樓下,看著楊帆上樓去後,這才朝黑暗中喊:“都出來吧,說了你們不相信吧?害我被楊書記批評了。”
一輛商務車裡下來三個人,一女兩男,都是王友明的首先。其中那個女的不快的說:“王總,我看是送禮的方式不對,早就讓你直接送銀行卡。”
“姑奶奶,你小聲一點。”王友明一把捂住女人的嘴巴說:“小崔,你再這樣就別跟我上去了,把規(guī)劃書給我。”
“好了,好了,我不說行了吧?”
楊帆在屋子裡等了一會,王友明領著一個一臉傲氣的眼鏡娘進來了。楊帆笑著招呼兩人坐下,對面的筱月看演出去了,沒過來幫忙。還好家裡有開水,楊帆笑著站起說:“你們先做,我只就好。”
等楊帆端著泡好的茶出來時,王友明激動的整個人都在哆嗦了,口中不住說:“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勞您親自泡茶。”
“泡杯茶算什麼?毛主席說共產(chǎn)黨員是人民的公僕呢!”楊帆笑著緩和王友明的緊張情緒,同時也利用眼角的餘光,捕捉到那個眼鏡娘鏡片下面閃過的一道不屑。
這個女人是不是給帥哥始亂終棄過啊?怎麼看見我的就帶著一點敵意?楊帆心裡這麼想,臉上卻是一直帶著和善的笑容。
楊帆還真的猜對了,這位酒廠的副總崔細細,腰細、嗓門細、心眼也細。讀大學的時候確實被一個帥哥拋棄過,從此對男人尤其是帥哥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楊書記,您太客氣了。今天我們來,是有事情求您的,您這麼客氣我都不好意思開口了。”王友明頗爲感慨的說了一句,崔細細有點聽不下去這種肉麻話,直接把頭微微的扭開一點。
楊帆只好直接無視這個女人的存在,笑著對王友明說:“老王,市裡的國有企業(yè),如今還能有點樣子的,也就是你們酒廠了。說實話,酒廠對於我市的經(jīng)濟發(fā)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能在任上看著酒廠的發(fā)展壯大,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了。只要你們能把酒廠做大做強,在我能力範圍內(nèi)的事情,我絕不推辭!”
“楊書記,糾正一下,是宛陵酒業(yè)有限公司!”崔細細突然來上這麼一句,搞的王友明的神經(jīng)猛的又緊繃了,心說這個崔細細腦子有毛病啊?這位是市委副書記啊!酒廠能否壯在市委市政府的關懷下發(fā)展壯大,就的仰仗人家啊。
楊帆並沒往心裡去,這個眼鏡娘看著有三十歲的樣子,臉上居然還有幾個因爲內(nèi)分泌失調(diào)而冒出的豆豆,這樣一看就是典型的長期慾求不滿的女人,和她有什麼好生氣的。
“呵呵,這位女士,怎麼稱呼?你不是宛陵本地人吧?”
“不是又怎麼了?”崔細細是越看楊帆越不順眼,男人長的這麼帥,就是爲了禍害女人而生的。再說,這麼年輕的一個市委副書記,有多少不自愛的女人哭著喊著送上門去啊?這小子又沒結(jié)婚,天知道他禍害了多少良家。
“呵呵,那就不奇怪了。你到大街上隨便攔著一位,打聽宛陵酒業(yè)有限公司,保準十個有八個不知道你說的是啥場子。不過,你要是問酒廠在哪,十有八九都能知道。”楊帆是一種善意的解釋,聽到崔細細的耳朵裡,就是一種譏諷自己不會入鄉(xiāng)隨俗。
崔細細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楊帆也懶的去看,笑著問王友明說:“老王,你不是有事麼?抓緊時間說吧,時候也不早了。”
王友明連忙說:“小崔,趕緊給楊書記談一談酒廠未來三年內(nèi)的發(fā)展規(guī)劃。”
崔細細倒是一個合格的副總,實際上這幾年酒廠的事情,八成都是她在負責,王友明倒是把大部分的權(quán)利都放給這個高薪請回來的MBA。
談到工作,崔細細立刻換了一個人似的,雙目中猛地放出一道精光,把面前的電腦往楊帆的面前一推,多少有點不情願的坐在楊帆身邊。
“楊書記,下面是我關於公司未來三年發(fā)展規(guī)劃的大致綱要,我會盡量說的很詳細,你有不懂的地方只管問。”
這話說的楊帆有點哭笑不得,心說你一個副總,來之前也不打聽一下我這個市委副書記的情況?實際上崔細細此前倒是做了大量的工作的,對於楊帆的學歷也是知道的。不過在她的觀念裡,一個人22歲就獲得了碩士學歷,多少有點不真實的成分在內(nèi),十有八九都是通過非正常手段獲得的,所以真才實學方面就要打點折扣了。
崔細細的這個發(fā)展規(guī)劃主要分下面幾步,第一步是擴大生產(chǎn),開展一個強大的宣傳攻勢,打造一個全國知名的品牌。第二步就是全國範圍內(nèi)的爭奪市場,第三步就是爭取上市融資,成立一個酒業(yè)集團,把企業(yè)正真的做大做強。要做到第三步,就必須兼併宛陵市另外一個國有企業(yè),宛陵啤酒廠。
具體的宣傳和操作,崔細細倒是一條一條的說的很細緻。這個女人這麼幹,是別有用心的,想用這些繁瑣的事務和數(shù)據(jù)來讓這個男人露出不耐煩的情緒,噁心一下人。
崔細細沒想到的是,楊帆一直聽的非常仔細,身子坐的很正,目光也非常的正,完全沒有偷看自己一眼,就是那麼看著電腦上的內(nèi)容。
等崔細細說了一個小時後,總算是停了下來。心中暗暗吃驚的崔細細,多少有點佩服這個年輕的副書記的耐性了。再有就是有點爽,心說自己的容貌也算是上上之姿了,身上用的也是香奈兒五號,據(jù)說是很能夠引男人的鼻子的,託朋友從法國帶回來的呢。
“嗯,規(guī)劃很不錯。但是兼併啤酒廠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這其中涉及太多利益上的糾紛。酒廠要想上市是一個不錯的想法,符合企業(yè)發(fā)展的規(guī)律。我建議還是立足於自身品牌的打造,拿出一系列過硬的產(chǎn)品,以產(chǎn)品爲打開市場的拳頭。只要把市場站住了,產(chǎn)值和利潤都上來了,纔有可能談到上市的問題。最後,你這個三年的規(guī)劃,我看改成五年比較準確。”
楊帆表態(tài)之後,開始崔細細還是覺得很中肯的,尤其是勸她放棄兼併啤酒廠的事情,說在了點子上,和王友明這個老江湖有點不謀而合的意思。不過三年規(guī)劃變成五年規(guī)劃,就有點潑冷水的意思了。
“怎麼?楊書記認爲我的規(guī)劃不科學?”崔細細有點不快了,臉色又有點難看了。
楊帆笑著搖頭說:“不是不科學,具體的你回去好好問一問你們的王總,他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楊帆這話,說的崔細細又是一愣,這份規(guī)劃當初王友明看完之後,也是連連說“著急了,著急了。”
崔細細看看王友明,一臉的疑惑,心說這兩人之前是不是商量過這份規(guī)劃的?
王友明嘿嘿一笑說:“小崔,楊書記說的不是市場,而是官場上的學問。這個你不懂,也不能怪你。在中國想做一名成功的企業(yè)家,不但要了解商場,還要了解官場。”
楊帆不禁暗暗佩服王友明的老道,原本以爲他會去要想一晚上才能給出答案的,沒想到眨眼之間王友明就給出了最便準的答案,薑還是老的辣啊!
王友明領著崔細細回去的路上,崔細細總算是得了機會問王友明:“王總,爲啥我們上市成功與否,會和官場有牽扯?”
王友明笑著說:“這裡頭學問大了,我一直沒有把全部的權(quán)利移交給你,就是因爲我們是國營企業(yè),雖然是改制過的,但我們廠還有一半的股份是國家。只要是國營企業(yè),就不可避免的涉及到政治。楊書記是支持我們酒廠的,還幫忙搞定了貸款,並且不求回報。可是,楊書記現(xiàn)在還是副書記,據(jù)說他和市委董書記的關係很僵。你明白了吧?”
話說到這個地步,崔細細在不明白就白讀書了。只要是楊帆支持的,政敵都是要想方設法給你下絆子的!
“您的意思是?楊帆需要幾年的時間……”
王友明意味深長的笑著說:“心裡有數(shù)就行了,別放在嘴巴上。踏踏實實的做好眼前的事情,努力搞好和市裡領導關係,有市委和市政府的支持,我們的企業(yè)才做大做強的可能。”
王友明的這些話,對於單純的學院派出身的崔細細而言,絕對是金玉良言。王友明說了是儘自己的能力傳授,能不能領悟就看個人了。
“這個楊書記,在聽彙報的時候提了幾個問題,倒是切中要害的。不像我想的那樣是個徒有其表的傢伙,開始我還擔心他聽不懂呢。”崔細細心裡想著,嘴上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楊帆要是聽到崔細細的心裡話,估計能氣的吐血。好歹以前跟著周明道後面,參與的都是一些國家經(jīng)濟發(fā)展的大方向的研究的。怎麼連一份企業(yè)規(guī)劃書都,看不懂聽不懂了?
又是一個週五來臨,天氣熱的有點不像話了,整個市委大樓裡的人都顯得有點浮躁,巴不得早點下班回家。臨近中午的時候,羅達剛一個電話打到楊帆這裡。
“楊書記,省商務廳黃副廳長到宛陵了,在我這裡絮叨了一個上午。”羅達剛的苦笑楊帆在電話裡都能聽的見,不由的心裡一陣奇怪。
“商務廳?來宛陵視察工作?”楊帆沒怎麼放在心上,隨意的問了一句。
“要是單純的來視察就好了,在我這裡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大通,說什麼我宛陵市某些人,利用私人關係,不顧兄弟單位的利益,大肆的挖牆腳云云!”
羅達剛這話楊帆太耳熟了,想了想反應過來了,低聲問:“是不是叫黃輝的?”
“除了他還有誰哦,有的話電話裡我說不清楚,他的意思想讓你中午一起吃飯,這個面子你給不給啊?”羅達剛有點陰森森的笑著,楊帆聽了不由一陣好氣說:“老羅,你就幸災樂禍吧,勞拉是否投資我不清楚,但是真的決定在宛陵投資的話,人家伸手要硬搶,你能答應?”
“當然不答應了,一個商務廳的副廳長,還不夠資格騎到你我的頭上拉屎吧?只是黃輝是爲省城開發(fā)區(qū)的車副主任來說話的,省城市長老車的公子。老車是何省長的人,據(jù)說車家和何家要結(jié)姻親了,我也很頭疼啊!”
“什麼?何小梅那個……”“爛貨”兩個字,楊帆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及時把話剎住了。說實話,楊帆差點都把車鼎這個鳥人給遺忘了,沒想到祝東風調(diào)走了,這小子居然靠著他老子,混上了省城開發(fā)區(qū)的副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