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聽我就說啊?也沒許我什么好處……”
丫鬟們急道:“什么好處都給您還不行么?以后您要我們做什么我們都聽您的還不行么?”
“你們本來就應該聽說著,這算什么好處?”戀月逗她們道。
“那您要怎么樣啊?我……我……還藏了半壇子梅子酒,偷偷埋在院子里了,我這就起出來給您行不……”丫鬟們急得都要哭了,把藏的寶貝都拿出來了。
“好吧。”夜深了,戀月也不再逗她們了,“最后一句是爻辭:咸其輔、頰、舌。象曰:咸其輔、頰、舌,滕口說也。爻辭是說新郎熱烈親著新娘的胸脯,吻著面頰,親著嘴。卦象說新郎上邊親吻著新娘的胸脯,面頰,深吻著舌,下面交.合.了進去。新娘脫口疼且快活地叫起來。”
“呀……”丫鬟們捂著臉,偷偷久久回味著。
月亮把自己掛在樹梢上打了個盹,現在剛剛醒來,聽到這里熱鬧,從窗欞照進來看到一張張羞紅的俏臉,大呼:我錯過了什么?我錯過了什么?這就是傳說中的春心泛濫,這就是傳說中的滿是春色啊……我沒事打什么盹啊……我錯過了什么啊……
……
其實這里的丫鬟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機靈懂事,這種事多少都知道一點,偷偷的誰不“研究”這種事呢?她們激動,一個是給主子搭話,一個是戀月說的這個版本實在是高深,她們從沒有接觸過一點點。
而且這種事,真是——聽多少遍都不膩啊!!
但是一個小丫鬟真的一點都不知道,眨著無知的眼睛,小聲問道:“交.合.是什么意思啊……那個……最后一句‘交.合.了進去’……是什么進去?進去了哪里?”
是啊,是什么進去?進去了哪里?這是個“好”問題,眾人目光灼灼,看著戀月。
“呃……”血液開始匯聚在戀月肌膚下,她立刻決定裝糊涂,“這個問題嘛………………我也不知道。”
“啊?”丫鬟們失望不已。
“嗨……”伴嫁婆一聲感嘆,“說了半天這么熱鬧,最后還不是要我教?小夫人聽我說啊……”
說著她湊近戀月的耳朵……
“出去。”
“啊!!!大公子!”
“啊!大公子……”
正伸長了耳朵要聽男女之間羞人的事情,一個男子溫潤而又微微帶有磁性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丫鬟們嚇得魂都沒了,回頭看去,大公子身后還站著三個奇怪的男子,便都趕緊退到了一邊,站成一排。
“出去。”康易安又對伴嫁婆說道。
“可是……這個新娘子還有禮沒學……”伴嫁婆壯起膽子道。
“下面的,我會教。”
“哦哦,是!是!”伴嫁婆立刻明白了,別有深意地偷偷看了戀月一眼,趕緊退了出去。
他身后的三個男子聽了這句話紛紛吹起了口哨,被康易安狠狠地瞪了一眼。
伴嫁婆領了紅包走出洞房,總覺得有什么事情少做了,“不是這個……新郎說他會教……是什么呢?”她在走廊上走了幾步,一拍腦袋,“糟了,蓋頭忘記蓋回去了!”
戀月是不可能老老實實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別的新娘蓋上就不會動等著夫君掀起來的紅蓋頭,她今天也不知自己掀開扔一邊多少次了。掌禮見新郎這都已經見了嬌妻的容顏,而且這位新娘子連鳳冠都給拿下來了,便索性只好當作沒看見,待康易安與戀月并排坐在床邊,贊唱道:“撤帳東,官人屪.子.好撞鐘。”
喜娘在另一邊賀云:“夫婦雙雙喜氣揚,官人屪.子.硬如槍。”
這兩句的意思是,嗯咳咳咳……懂了吧?
聽得戀月垂下眼眸,臉上微微發紅。
兩個丫鬟走上來,將洗床上的紅綢帳拿下,一個短發的男子急不可耐地道:“老大,可以鬧洞房了吧?”
康易安執著戀月的手道:“這三人是我朋友,介紹你們認識一下。這個叫許大嶺,我們叫他大齡,這個是段明,這個,熊力周,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許大嶺不干了:“老大,不帶這樣的啊,就這樣就想把我們打發了?”
段明道:“你知足吧,至少他介紹你的時候比我們還多了半句。”
這三個人在戀月看來都很奇怪,其中兩人的頭發都很短,一寸多,既不像和尚又不像普通人,只有叫段明的頭發長些,卻不是如一般男子一樣盤起來,而是扎在腦后。
衣服穿在他們身上也顯得奇怪,雖然沒有穿錯,可是總覺得他們不是穿這樣衣服的人一樣。
掌禮、喜娘又說了幾句吉利話,奇怪地偷偷看了三人幾眼,領了賞錢出去了,剩下幾個丫鬟伺候,都奇怪地看著他們,感覺到丫鬟在看自己,他們也看過去,他們看丫鬟的眼光也與平常男子不同,更大膽更直接更無理一些,將丫鬟們都看得低下了頭。
“是你故鄉的兄弟?”戀月問道。
康易安點頭。
段明道:“老大你連這個事情都跟她說啦?”她,當然指的是戀月。
許大嶺切了一聲道:“什么她她的,叫小嫂子,老大介紹我們跟小嫂子認識,這意思還不明白么?老大什么時候帶女人正式介紹過?這還不明白!把我們的事情跟小嫂子說還不是早晚的事情。”
見他們有些誤會,戀月道:“則寧兄沒有跟我說什么,只是我自己猜的,因為覺得他的故鄉是個很奇特的地方,跟三位的氣質很像,所以才這么問的。”
“哇……我就說小嫂子聰明嘛。”許大嶺道,“小嫂子,我謹代表宇宙、地球、中國、湖南和我自己,感謝你嫁給我們老大,并對你日后的悲慘生活寄予深切的同情……哎呦……”
“說什么呢!”他還沒說完,就被康易安一拳打在肚子上,“還代表宇宙?代表地球?你能代表么你!”
“怎么不能代表?出了中國,每個中國人都代表著中國,這出了地球,我還不要代表代表地球?”許大嶺貧道。
段明道:“得了吧,你說這些小嫂子都聽不懂,我們還是來點小嫂子能懂的。我提議開始吃花生!”說著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準備好的花生來,花生用一個細線系著,滴溜溜地在一頭打轉,“新人不準用手,兩人要一起吃這個花生,預備……”
“你小子也沒點新意就拿出來現什么?”康易安踹他一腳道,“都給我滾回去干活。”
“你也忒不厚道了,”許大嶺道,“你在這洞房花燭,要我們回去冷冰冰的地下室干活,這簡直就是有異性沒人性啊,今天不讓我們鬧夠了就別想我們回去,不給我們鬧夠了,你就等著被我們架回去一起干活吧!哥幾個說是不是?”
“同意!”段明震臂高呼道,說著踹一腳一直不說話的熊力周,“啞巴,說話。”
熊力周白他一眼,自己找了把椅子慢慢坐下,用冷靜無比的聲音淡定地道:“洞房花燭,一寸光陰一寸金,新娘子先給我們唱首歌吧,再給我們跳段舞,然后我們再來個聯誼,跳交誼舞、桑巴、肚皮舞任選,”說著他把丫鬟一個個看過來,著重看了丫鬟們的胸部,“來段脫衣舞也可以。”
真是不說話則已,一說驚人,有夠腹黑啊,丫鬟們雖然不懂他話里很多詞的意思,“脫衣”兩個字可都聽懂了,不禁都嚇白了臉,又向后退了幾步。
三人還有節拍地一起喊起來:“脫衣舞……脫衣舞……脫衣舞……”
說著三人站成一排,用很奇特地交叉步子,就是變態貓步,在房間內走了幾步后一起定住,擺個pose,接著將自己的外套扒到肩膀的位置,許大嶺還朝水痕拋了個媚眼……引起尖叫聲一片。
熊力周朝康易安勾勾手指頭,意思是叫他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