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聞言，腦中轟然一聲，巨山倒塌般，身形顫抖！

陰狠的俊臉微微抬起，將眼神緩緩的朝右移了移，望著惜蝶痛苦得快要窒息的模樣，心中疼痛難忍！

歐陽宸楓臉上波瀾不驚，心則因為惜蝶的到來，與她凄厲的哭聲而碎裂！

長睫微微顫抖，眼睛悄然而動，將惜蝶削瘦與悲傷的模樣納入心底，心中苦苦一笑，望著她愈發隆起的腹部，心中五味雜陳，強烈的不舍與愛戀一度令他想要沖上前去，但終究是沒有動，只是暗暗祈禱肚中的孩兒乖乖聽話，也令他少一份擔憂！

“歐陽宸楓，如果沒有你，惜兒一定不會離開我的！”

凌宵薄唇輕啟，低沉的聲音里滿是疲憊，要怪就怪造化弄人，要怪就怪歐陽宸楓太優秀，要怪就怪歐陽宸楓對惜蝶太深情！

“可是世間沒有這么多的如果！”

歐陽宸楓深深的凝視了惜蝶一眼，抿唇淺淺一笑，只有惜蝶知道，他那一笑包含了多少的意義，接著便聽到歐陽宸楓繼續說道。

“如今你我如此決戰也好，至少百姓不會再受征戰之苦！”

“娑……”

寒風刮起枯葉四處飛舞，落在惜蝶的眼前，落在宸楓的眼前，落在凌宵的眼前，落在凌璟的眼前……

泛著枯枯的黃色，沒有了一絲生氣！

惜蝶伸出纖細的柔荑，眨了眨滿是淚水的眸子，一手捂著痛得要撕裂的心口，一手想要捉住那飄曳的黃葉，卻不曾想，突然間一股勁風襲來，撲得惜蝶朝后一仰，后退一步時卻發現眼前已經卷起了無數的落葉……

落葉之后！

歐陽宸楓與凌宵已經凌上空中，皆是長劍出鞘，鏘鏘龍吟，刺入人心，令惜蝶猛的癱倒在地……

恐慌萬分的盯著已經隨著卷葉而打斗了起來的兩人！

兩人底下的石頭亦被他們卷起來的力道到處飆飛，打在惜蝶的身上，卻沒有了一絲痛楚，只是美麗的眸子再已經沒有任何的光澤，無神、無力的睜著，步伐虛浮，猶如一具孤魂野鬼一般，一步、一步朝他們走去！

惜蝶不再哭泣，不再吵鬧，甚至眼里都沒有了晶瑩，心已經被挖空了，自然也就不會再痛了！

淚已經流干了，自然也就不會再流了！

該說的，該做的，都全數做過說過，但依然牽不回這兩個倔強的男人！

那……

就一起死吧！

一個人死，太孤獨！

兩個人死，太平淡！

三個人死，方是永恒！

“惜兒……惜兒，你快回來……”

凌璟嗜血的眸子已經噴出重重的火花，惜蝶走之前封了他的穴道，令他動彈不得，凌璟眼睜睜的看著惜蝶一步一步踏入那飛沙走石中，眼睜睜的看著細碎的石頭與落葉帶著內力打在她的身上，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回來啊，惜兒，求求你……皇叔求求你……不要啊……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