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非自己所愿,殺,也非自己所愿。昭明心中猶豫不定,再看那三個羊妖嚇的已經是面無血色,幾乎無法站立,更不用動手了。
時間一到,自己和三個羊妖都得死,可若要救下這三個羊妖,除非自己自殺。
自殺,何等懦弱的行為,昭明不恥。心中思索片刻,終于做出了決定。
看了蒙淮一眼,再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大祭司身上,哈哈大笑:“可笑,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不斷搖頭,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這般動作太過做作,該是有意相激,蒙淮心智不凡怎會看不出來。若是平日,他根本不會理睬,但此時大祭司就在一旁,自然不能如此,開口問道:“有何可笑。”
昭明大聲說道:“你巫族自詡為天下第一族,一再稱呼我妖族為廢物種族,如我看來,卻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根本就是夜郎自大?!?
蒙淮冷哼一聲:“你說的該是你自己吧!都已經身為階下囚,命運任我掌握,還敢大放闕詞,真是可笑?!?
昭明抬起一手,伸出一個指頭指著蒙淮,再繞著斗獸場指了一圈:“我就不說你們只會倚強凌弱,以多欺少了。妄你們自稱天下最勇,想要殺我,卻不敢自己動手,只知道一再用我同族來擾亂我心性?!?
“尤其是現在,更還做出這等下作行為。我這三個同族不過渡劫期而已,就算我站著不動讓他們殺,他們也殺不死我。你如此做,不過就是想逼我自殺而已?!?
“幾十萬巫族,連與我對戰都不敢,只知道用這般下作行徑。又如何稱得上勇士,如何當得了英雄?”
“我昭明不過一普通妖族,無大族之傳承,無顯赫之血脈,今日便站在此處不退!”
深深的吸了口氣,再大聲喊道:“爾等十萬懦夫。誰敢與我昭明一戰?”
聲如錚錚鐵骨,鏗鏘落地,一時間仿佛天雷咆哮,震驚整個斗獸場,鴉雀無聲。
片刻之后,整個斗獸場了。
“不過一用火小妖而已,也敢大放闕詞!”
“低賤的妖族,奴隸而已,也敢辱我巫族??次也话涯愦旃菗P灰!”
“我巫族要滅你妖族不過易如反掌,更不用說斬你一個玄仙小妖了!”
巫族想來自視勇武,天下第一,此時被昭明這般一說,還如何坐得住。只是斗獸場中間有禁制隔離,無法進入,加上蒙淮和大祭司都沒有說,也不敢真個輕易動手。
蒙淮臉色陰沉不定。他沒想到昭明會來這么一處。若是平常十分,自然可以隨意應付??涩F在大祭司就在一旁,就得多思量一番了。
思索間,大祭司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
見得這般情況,昭明牙關一咬,心中一橫。終于扭過身來,指著大祭司大聲說道:“將熊熊一窩,果然如此。大祭司,可記得我昭明否,瑤池那一耳光。是否還響亮。”
他已經豁出去了,與其在死亡和心性蒙塵中間糾結,還不如轟轟烈烈慷慨赴死,至少比自殺能接受。
而他口中所說,亦是讓巫族更加憤怒。
“我巫族大祭司豈是你這無名之輩能見過的!”
“還敢污蔑我族大祭司,合該千刀萬剮!”
更有甚者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動手了。
大祭司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終于開口說道:“可有巫族子弟愿意出戰斬了此妖!”
最接近神的人說話了,還有什么猶豫,所有巫族立刻嗷嗷大叫,“我愿意”三個字在斗獸場此起彼伏,誓要用昭明的血肉來捍衛大祭司的榮耀。
見得麾下這般永遠,大祭司又不緊不慢的:“我巫族是大好男兒,但亦非盲目之輩。不以境界壓人,可也不能妄自狂妄。超過金仙境界的孩子不得出手?!?
“大祭司大人……”見得大祭司真個應下,蒙淮想要說些什么。
大祭司擺了擺手:“不用多言,你安排吧!不要給我巫族丟臉!”
“遵命!”
蒙淮自是不敢再多言,隨即再催動禁制,點出一玄仙巔峰境界的巫族飛上了擂臺。
大部分巫族性子都是火爆,此人亦不例外,沖上擂臺,二話不說就對著昭明殺了過去。
拳頭上疾風狂舞,宛若神龍盤旋,氣勢洶洶。此人實力不凡,神通乃是疾風,肉身與神通相配合,不弱昔日妖族新秀靈牙、羽賢等人。
不管對方是誰,同境界拼力量,拼肉身,昭明從未怕過誰,即便對方是巫族。
當即大喝一聲,抬手就是一記太陽拳殺了過去。疾風轟散,陽光普照,照的整個斗獸場猶如燈火輝煌的夜市。
再聽見“砰”的一聲,昭明的拳頭已經轟到這巫族的胸口。
體內經脈扭曲,導致真氣運行難以自控,這一拳發出的力道難以形容的恐怖,那巫族只來得急大呼一聲已經被轟飛了擂臺。
整個斗獸場突然一靜,出手之人這里很多巫族都是認識,而且相當熟。能被蒙淮點做第一個上臺的人,實力天賦自然都是不凡,沒想居然沒能撐過一招。
昭明長身而立,站在擂臺上一動不動??此茷t灑,實則一條手臂在不斷輕微顫抖。
巫族肉身天下第一,絕非只是說說而已。烘爐煉體讓他能占到便宜,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此時他自己也是不好受。
略作調息,化解手臂上殘余的力道之后,昭明哈哈大笑:“如此廢物,竟也敢上來自取其辱,你巫族可真是沒人了?。 ?
大祭司依舊面無表情,似乎沒有看到,又或者是早已料到會如此一般。
不過蒙淮就沒有那么淡定了,不是不能輸,但輸的這般干脆,讓自己在大祭司面前出丑丟人,這就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了。當即隨手一揮,點了一個金仙境界巫族穿過禁制,飛上了石臺。
金仙出手,不說十拿九穩,但要取勝自然是容易了許多。
如此雖然有以大欺小之嫌,不過也只能如此了。
蒙淮長吁一口氣,再看向大祭司,不由得一愣。
石椅上空空如也,大祭司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