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四人沖入大堂,昭明微微愕然,孫九陽心急之下喊得不是東王公,而是扶桑道人,也不知道是何緣故。
再見大堂內(nèi)站了不少仙族修士,當(dāng)前一人,一身赤色錦袍,頭帶三叉束發(fā)紫金冠,看上去年近中年,卻是顯得極有朝氣。
眼神深邃,余光之中有著一股殺伐銳氣,讓人心驚。正是此人,讓昭明感覺到了渾厚的火屬性真氣,實(shí)力之強(qiáng)定然要?jiǎng)龠^西王母不少。
如此實(shí)力,又是火行修士,毋容置疑,定然就是天下男仙之首的東王公了。
東王公右手一側(cè)有一紫袍修士,中年模樣,頭戴青色儒巾,看起來溫文爾雅,卻沒有書生感覺。氣息極為強(qiáng)大,不弱之前的流云公多少,手指尖不時(shí)有閃電飛出,想來便是仙族三王之一的端木公了。
而在東王公左側(cè)有一中年男子,手持一把暗金色長弓,依稀間能感覺到星辰隕落之光華,讓人心驚,分明是一件仙王神兵。
此人亦是仙王境界,氣息雖然弱于端木公,卻是與其手中暗金色長弓融為一體般,極為不凡。
大堂中間,赤華與雷電交纏,化作一個(gè)囚籠,金王母站在囚籠之中,一臉寒光,冷冷的看著周圍的人。
與孫九陽猜測的一般,東王公并沒有下殺手,只是準(zhǔn)備與其他人聯(lián)手將她鎮(zhèn)壓。
聽到孫九陽所喊,東王公微微側(cè)過身來,眉頭微微一挑,不緊不慢的說道:“孫九陽,從海外避難回來了嗎?我……”
似乎正要說些什么,聲音戛然而止,一雙眼睛瞪的仿佛駝鈴一般,嘴巴微張,不可思議的看向幾人。
昭明猛的吸了口氣。他分明感覺東王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眼睛之中閃爍著說不出的意味,驚訝,愕然。甚至還能感覺到一股殺意。
緊緊的盯著昭明看了許久,莫說昭明本人,便是其他人也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再見東王公一步一挪的對著昭明慢慢走來,孫九陽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微變,急忙將崆峒印召回,擋在了昭明前方,看著他沉聲說道:“他不是盤古!”
“他怎么可能不是盤古!”東王公大喝一聲:“他就是陳磐,這張臉,就算是到新紀(jì)元重生了我也不會(huì)忘記。”
陳磐、盤古。昭明心中愕然,終于知道為何氣氛不對了。
東王公應(yīng)該是上個(gè)紀(jì)元的強(qiáng)者,看樣子該是與盤古有仇,此時(shí)見到自己才會(huì)這般模樣。
此時(shí),大堂中間傳來一陣輕笑。滿是譏諷之意,竟是被幾人聯(lián)手困住的金王母在笑:“他是盤古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想殺了他不成?”
東王公沒有回答,只是停在離昭明不過三米處,捏緊了拳頭,身上火焰熊熊,仿佛戰(zhàn)神浴火。
那火焰之中蘊(yùn)藏了可怕的能量。這是東王公特有神火,名曰九陽真火,天下聞名。
傳言他曾意圖嘗試掌握太陽真火,可惜終歸失敗。不過也并非沒有收獲,依靠修煉所得,配合其持有的先天靈根扶桑樹。領(lǐng)悟出了這九陽真火,威力更勝南明離火,僅在太陽真火之下。
縱然昭明乃是吞火妖出身,這一刻也感覺到了莫大的危險(xiǎn)。
金王母又是不緊不慢的說道:“他若不是盤古,你也動(dòng)手。則說明你不過是個(gè)活在過去的可憐蟲,畏懼盤古如虎,僅僅是看到像他的人就存心積慮想要?dú)⒌簟!?
“他若真是盤古,你敢殺他,我敢保證,天外天的那口大鐘明天就會(huì)殺下九重天,到時(shí)候就看看是你的九陽真火厲害,還是它的太陽真火更勝一籌。什么王圖霸業(yè),世家榮耀,到時(shí)候不過是一場空而已?!?
“閉嘴!”東王公轉(zhuǎn)過頭對著她大吼一聲,似乎被說道了痛楚。
昭明心中暗驚,猶記得孫九陽說過有口大鐘,如今金王母亦是說起了大鐘,似乎相當(dāng)厲害,竟是讓東王公如此忌憚,甚至于惱羞成怒,卻不知是何等模樣。
“怎么!”金王母冷笑一聲:“還想動(dòng)手殺了我不成!”
“真當(dāng)我不敢嗎?”東王公冷哼一聲,身上火焰一沖,瞬間淹沒了他身影。那炙熱的火焰,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陣說不出的熾熱。
“不要!東王公!”一個(gè)黃衣女子從一旁沖了出來,擋在了東王公和金王母之間。
這女子長的姿色不凡,也是自有一種上位者的氣質(zhì)。之前就一直有種唯唯諾諾不敢面對的樣子,此刻卻是有些著急了。
“你說過,只是鎮(zhèn)壓金王母,等事情結(jié)束就放她自由的!”那女子又是搖了搖頭:“我是為了仙族大業(yè)才答應(yīng)助你的,你不能言而無信?!?
“滾開點(diǎn)!”一聲沉喝,卻是金王母所說,眼中似有厭惡,冷冷的說道:“金萩,昔日你說不想讓戰(zhàn)事擴(kuò)大,受東王公要挾才來投靠我。我沒有計(jì)較往日舊怨,為你神女宮出頭,卻沒想你原來狼子野心,是帶著目的來的?!?
被喚作金萩的女子低下頭,卻是不敢回頭,只是低聲說道:“抱歉,金王母。仙族本就勢單力孤,若不能抱成一團(tuán),一旦巫族有其他手段,昆侖仙境將毀于一旦。你一直不肯參戰(zhàn),導(dǎo)致天下女仙都以此做托辭,我別無他法。”
“這就是你背叛我的借口嗎?”金王母眼中閃爍銳光,讓金萩仿若芒刺在背,渾身不自在。
“轟!”
一陣氣浪翻飛,一道身影從昭明等人身后沖了過來,一頭白發(fā),五官俊美,有些妖嬈之感,正是流云公。
被西王母一劍劈飛,雖然沒有大礙,但也是相當(dāng)難受,此刻披頭散發(fā),極為狼狽。
看著西王母冷哼一聲,流云公凝聚云霧就要出手。
“住手!”東王公深深吸了口氣,散了身上火焰,再對金王母說道:“我今天不會(huì)殺你,只會(huì)將你鎮(zhèn)壓。仙族必須歸我掌管,不然后果難料?!?
金王母冷笑一聲,沒有回應(yīng),而是對西王母問道:“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烏巢那邊情況如何?”
西王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痛苦的事情,撇著嘴說道:“還能如何,巫族派白苫、芒狩和祝飭來了,不過紅云道人和鎮(zhèn)元大仙正好在那,出手相助,讓那三個(gè)家伙知難而退了。”
“烏巢呢?可有損壞?”金王母又問。
西王母搖了搖頭:“沒了,烏巢沒有了,她醒來了,把烏巢和梧桐寶樹都收走了!”
“醒了?”金王母眉頭一皺,追問道:“那她人呢?”
西王母哼了一聲:“她走了,說是去找什么人,我看十有八九是要去找小成子了。”
“走了?”金王母眉頭皺的更深了,似乎在思索什么。
兩姐妹好像隨意家常一般,根本沒有將其他人當(dāng)回事。東王公心有不悅,又開口說道:“事已至此,我不想再多說什么。在大局已定之前,蘇月馨,你就留在這里吧!”
金王母嘴角微微一揚(yáng):“你真以為你穩(wěn)操勝券了嗎?”
話音一落,瑤池四周突然傳來一陣巨響,再見各色玄光紛涌而入,仿佛萬千神龍狂舞,氣息可怕,不出片刻,便將金王母周身的囚籠消磨的一干二凈。
“我在瑤池三千多年,你真以為我只是在這看蓮花不成?”金王母昂然說道,須臾之間,已經(jīng)恢復(fù)自由。
她本身就實(shí)力不凡,在瑤池三千多年,自然有所領(lǐng)悟。縱然對方幾個(gè)仙王聯(lián)手,也是困不住她。
東王公眉頭微皺,卻是并沒有太放在心中,手中凝聚火焰,冷冷說道:“看來少不得要多動(dòng)一番手腳了!”
金王母手一伸,指天劍從西王母手中飛了過去。
長劍在手,看著東王公不緊不慢的說道:“扶桑道人,我敬你是盤古同時(shí)代的人物,亦算得上周成兄輩,所以一直忍讓。今天本是準(zhǔn)備跟你撕破臉做過一場,不過你運(yùn)氣好,我改變主意了。”
東王公一愣,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金王母手一翻,手中多了一個(gè)粉色玉符,直接扔到了不遠(yuǎn)處金萩手中。再不緊不慢的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金王母了!”
金萩握著手中粉色玉符,一陣出神,眼神中滿是疑惑,不解其故。
金王母冷冷說道:“你既然想著要仙族一統(tǒng),我便將這所謂的女仙之首送給你。你愛怎么做,就怎么做,結(jié)果如何,你自己承擔(dān)。我正好要離開此處,去外邊找人了?!?
“你剛才的阻止,救了你自己,不然任憑再多人護(hù)你,我也會(huì)將你斬殺?!?
“蟠桃園內(nèi)蟠桃,九千年一熟的,我給你留一棵,六千年一熟的我給你留九棵,三千年一熟的,都給你留下。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你是為仙族,就用它們?nèi)プ鲆恍┰撟龅氖虑椤H粲凶屛以偈帲叶ㄈ粫?huì)將所有東西收回。”
再對孫九陽一攤手:“借個(gè)葫蘆給我!”
孫九陽還沒回話,就聽見東王公大聲說道:“你要將金王母的位置給金萩,我自然樂意。不過這蟠桃園的蟠桃樹,你就不能帶走了?!?
金王母眼中戾氣一聲,狠狠地說道:“這是周成送給我的東西,你們還想指望不成?”
“那我只能抱歉!”東王公大喝一聲,身上涌出無量火焰,其他人亦是做好了準(zhǔn)備,將要?jiǎng)邮帧?
“呼!”
突然一陣劍風(fēng)襲來,詭異莫名,等到眾人看清楚時(shí),不由心中大驚,大堂中央不知道何時(shí),竟是多了一個(gè)手持長劍的男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