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吳召還讓青蓮宗弟子的親人都搬出玉虛界。
甚至在今年的青蓮宗弟子選拔之事上,吳召還加上一條,所有入選的弟子,親人必須搬離玉虛界,重返地星生活。
雖然有些人不理解吳召的這一舉措,但真正因此而退入青蓮宗的弟子卻是沒有。沒有誰會傻到放棄在青蓮宗修行的這種機會。
甚至是他們的親人,在這件事情上面,雖然不理解,但依然還是無條件支持這一舉措。
不了解華夏數千年文化的歪果仁,是無法理解華夏父母‘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那種傳統思想的。
再苦不能苦了孩子,不能讓孩子落在起跑線上,一定要把最好的都留孩子……這種傳統的想法,在許多老歪看來,簡直就是神精病啊!
所以,吳召的這個‘青蓮宗蒙學’的殺手锏,在其他地方效果不怎么樣,但是在華夏這邊,效果還是不錯的。
……
一只黑色大魚浮空,在血霧之中游蕩,它張開大口,如長鯨吸水一般,將前方一片地域的血霧通通吸入腹中,露出一片真空。
黑色的背上,站著一位白袍涌動的青年,長發飄飛,腰挎長刀。
在其身后,一頭頭巨獸排成排,上面站立著無數身影,他們有的長衫飄飄,有的風衣獵獵。
地上,青山浮動,大地震顫,山林化成白地,萬獸齊奔,千禽齊鳴。在這飛禽遮天蔽地,萬獸如潮涌動之中,數頭巨獸坐鎮其中。
它們仰首咆哮,看著天空中的人類,雙眸帶著嗜血光芒。
白衣長袍青年隨手一揮,在其身后,那些飛天妖獸背上的人類,如下餃子般,帶著風雷之勢,朝著下方的妖獸直撲而去。
術法的光芒隨之沖破血霧,攪動風云。
許多年前,他曾說過,當草莽輩出,風云涌動之時,天下之大,必有其一席之地。
如今再看,不知不覺間,他已站在這風云涌動的風暴中心。
成為這個風起云涌時代的領頭人。
他腰間的刀只是稍稍拔出些許,積攢了許久的無形刀意,便如同出籠的困獸,兇猛地朝下方那形如山岳的巨獸撲去。
頃刻之間,便將那巨獸大卸八塊,一時妖血橫流。
只是那逃遁的魂光,他沒有去理會,免得一不小心在這里炸開,連累無數人類修士。
人類與妖獸終于碰撞到了一塊,席卷而來的妖獸潮水,終于遇上了礁石,而后分流,最終被礁石擋了回去。
一時喊殺聲響徹這片天宇,術法光芒頻閃,刀光劍氣沖霄。
血與火在這方天地飄灑,腥氣隨風撲鼻。
一桿巨大的黑色大幡,出現在那白袍青年的手中,被他射入下方的戰場,那些死去的英靈,帶著肅殺之氣,投身其中。
這是招魂幡,由他親手煉制,被打入地煞數七十二般變化中的追魂與攝魂之術,可以成為英魂的暫時棲息之所。
那些不愿死去的獸魂,也有些投身其中,但最終卻被內中的英魂大卸八塊,分而食之。
……
華夏、戰斗民族國家、歐洲大地、印三國家……
除了美洲,其他國家,只要在玉虛界有出入口的大地上,都在上演著這一幕幕血與火的拼殺。
無關對錯,無關善惡,只為生存!
……
這場大戰,持續的時間并不長,當那幾頭如山岳般的巨獸伏誅之后,剩下的那些妖獸浪潮,對付起來并不算難。
人類雖也有損失,但相比被殲滅七八成,只余一兩成得以逃脫的妖獸來說,這已經可以說是完勝了。
只是,這種大大小小的戰役,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里,在這片相比曾經,變大了好幾倍的華夏大地,依然持續上演著。
在這些戰役中,有人死去,也有人在磨礪中更上一層樓。
最終,比原華夏土地面積變大了好幾倍的新華夏大地,終于被這些人類修士給犁了一遍又一遍,外星妖獸紛紛伏誅,地星本土妖獸的尸首堆積如山,血流成河,可謂一寸山河一寸血。
……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十五座新建的小城,便以玉虛界昆侖入口為中心,在這西北大地上拔地而起。
陸陸續續有不少民眾在各種誘·惑之下,搬離了玉虛界,前往那五座浮動城居住。
除了這些民眾之外,還有十五隊萬人御靈軍,包括他們的家屬在內。每座城一隊萬人御靈軍隊伍,算是一座城的常備力量。
十五座城中,糧食儲備倉已經填滿,在華夏,幾乎沒有什么是不可以吃的,那些被斬殺的妖獸,尸體更是堆積如山。
稍稍處理,便是一道道美食。
況且,如今地星雖然荒涼,但山林之間的野食,依然不少。
……
這一日,青蓮宗一口氣提了數十位弟子成為長老。
男弟子之中有彼岸、慕驚覺、江野客、許鼎、田錚、董皓、王賀等二三十人。
而女弟子之中,則有洛曦鈺、慕天香、柳師詩、林彩、熊晶晶、白靈兒等十數人。
在這些人被提為長老之后沒多久,便有十五道身穿青蓮宗紫底金邊長老袍的身影,從青蓮宗御空而去。
這十五人,領頭的分別是慕驚覺,禿頭大佬許鼎,牛頭大叔田錚,斯文小哥江野客,肥廚子董皓,王賀等等。
其中像慕驚覺,許鼎,江野客等,都已半只腳邁入先天。
牛頭大叔田錚雖然只是王級境半獸人,但他在調教新人方面頗有一手,有點‘明師’的感覺,所以也被吳召派遣出去。
十五人向南飛掠近百里,便在空中凌空而立,而后行禮拜別。
慕驚覺掃了眼眾人,微笑道:“如今我等這般出門擔任一城蒙學之長,也算是為了青蓮宗開枝散葉了,眾師弟,可敢比試一番,看將來到底誰教導出來的弟子更有出息一些?”
禿頭大佬許鼎摸著大光頭,微笑道:“師兄有些雅興,我等自無不可。就是不知是否需要一些小彩頭?”
牛頭大叔田錚哈哈笑道:“各位師兄修為都比我高,調教弟子的本事定然也比我強,我就不湊這熱鬧了。師弟先行一步,告辭!”
董皓哈哈笑道:“若我贏了,師兄只需送我一頭外星妖怪便可!到時我親自下廚房,與師兄共享世間美味!告辭!”
斯文小哥哈哈一笑,向兩人抱了抱拳,而跟著化虹而去。
其他一些更覺得沒有希望的師弟師妹們,更是嘻嘻哈哈抱拳化虹而去,沒敢跟這位師兄‘賭斗’。
慕驚覺見此,聳了聳肩,覺得有些掃興,朝禿頭大佬許鼎與余下的眾師弟妹抱了抱拳,也跟著化虹而去。
禿頭大佬許鼎見眾人皆走,輕輕呼了口氣,回首望向來時路,心情頗有些復雜。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吳召居然會將他派出來。
想他當初可是一位黑澀會大佬,但如今卻居然被迫成了一名教書育人的教書匠,說出去誰敢信啊!
可吳召的話,他不得不聽!
同時他也明白,這才是徹底洗白自己的最佳選擇。
人生有此際遇,想必將來老了,也可自謂不枉此生了吧!
……
在他們幾個離開青蓮宗之后沒多久,被提拔起來,放棄‘大師兄’這個頭銜,成為長老之一的彼岸,也離開了青蓮宗。
沒多久,一道身披赤色大紅衣的身影,出現在玉虛界。
他行走在青山大谷之中,所過之處,赤色彼岸之花漫山遍野。
彼岸花開,花開彼岸,花葉兩不見,生生相錯。
跨過青山大谷,大河溪澗,最終,他找了個一望無際的平原,而后在那平原之中一坐,大紅色長袍往地上一鋪,一朵朵彼岸花便以他為中心,向外擴散而去,如地獄火焰在跳躍,在起舞。
絲絲陰寒之氣,在這彼岸花開時,朝此方匯聚而來。
“黃泉路上魂花開,我所過處即幽冥!”
彼岸拈花而笑,那抹妖艷,比女子還讓人心醉。
數月時間,匆匆而過。
這處平原之上,陰風陣陣,陰氣濃郁如水。
原本半步先天的他,終于跨出了最后一步,在這如水般濃郁的陰氣幫助下,不僅一步而成先天,更是直破陰神夜游,于金丹之前徘徊。
與此同時,數十桿黑色大幡被其取出,分立各方。
一時間,陰魂嘶吼咆哮之聲,響徹這方原野。
與此同時,四方鬼物亦朝此匯聚而來,最終皆拜伏于這位妖艷的拈花男子面前,供其驅策。
彼岸拈花而笑,道:“我乃彼岸,自今日起,在此創建幽冥,重造地府,封君拜將,重塑亡者秩序,若有不服者,可前來挑戰!”
此言一出,天地間陰氣卷蕩,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加持在他的身上,使得他在這一刻,光芒大放,直破天穹。
那如火的赤色,無風自舞,似血飄蕩。
四方鬼物見此,紛紛拜伏在地。
彼岸抬首望天,若有所思。
良久,他福靈心至,朝天一禮,高聲正色道:“天道冥冥,鬼途幽幽……彼岸在此立誓,定重現幽冥秩序,不負所托!”
下一刻,整座玉虛界仿佛都不由震動了下。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道存在一般。
在此天威之下,四方鬼物更是心生敬畏,溫馴如羔羊。
更兼那些戰死的數萬英魂,更以彼岸馬首是瞻,更添其勢。
吳召哪里會知道,說是要去玉虛界求道的彼岸,會在短短幾個朋之間,真的被他找到了自己的道。
這位曾經被他一手拉下神壇的妖孽,再一次走上了神壇。
而且,這是真正的神壇,可享四方香火的幽冥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