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將軍府,葉青玉的院落外。
宮里慶功宴一散,林氏便急急的趕回府,走向葉青玉的院落。
還沒進院里,林氏遠遠的就聽到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緒兒,青玉怎樣了?”她兩手絞著袖口,面色焦急的看著葉緒。她心知自己的女兒素來矜傲,在宴會上出了那么大的丑,名聲算是毀盡,女兒現在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葉緒從葉青玉院里走出來,碰到林氏,“現在正氣的砸東西呢”他看的不耐煩正要離開,“母親,青玉的那件舞衣真的是葉青靈在上面做的手腳?”他口氣狐疑。
其實那本不是舞衣,只是葉青玉穿著它起舞,便也叫做舞衣罷了。
葉緒送葉青玉回府,一路上她哭哭啼啼的說出青靈因嫉妒她,所以在她舞衣上做了手腳,好讓她出丑。
初聽到葉青靈敢在她舞衣上做手腳,葉緒還是很震驚的。在他的印象中,他那個二妹膽小怯懦,因為被‘賤養’,她極少出青落院,在他面前幾乎是個透明人般的存在。現在聽說她竟有這等歹毒的心思在葉青玉的舞衣上做手腳,他難以置信。
“都怪母親大意,沒有仔細看那衣衫,誰料到那小丫頭心思藏的如此深,竟早早在衣衫上做了手腳。”
是她太低估那丫頭的心思,以為趁那丫頭不注意拿走衣衫不會有什么,誰知那只是一個圈套,竟把青玉的一生都套了進去。現在她萬分的懊悔,更是恨透了青靈。
“沒想到那丫頭竟是個深藏不露的”葉緒眸低兇光畢現,輪廓分明的俊臉霎時猙獰了幾分。
“夫人,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受傷了。”說話的是葉青玉院里的香蝶。
葉青玉不慎跌倒,恰被她摔在地上的瓷器碎片割傷。香蝶急匆匆去找大夫,正巧在院外碰到林氏。
一聽到葉青玉受傷,林氏急的直跺腳,然后風一般的沖進院里,葉緒也緊隨其后。
滄江邊畔,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蒙面黑衣人不停的想要攻擊秦瀲,卻被秦瀲的暗衛一次又一次的擊退。
暗器如雨飛來,青靈手中揮舞從蒙面黑衣人搶來的劍。盡管她前面有秦瀲的暗衛擋著,但那密雨般飛來的暗器也不能全部擋住。
也不知身旁的秦瀲是怎么回事,出手總是有氣無力的,眼見著那些暗衛一個個的倒下。青靈心里很是著急,她換上冷凝的衣衫后,用于防身的銀針都沒有帶。很擔心下一個倒下的人會是她,她還有好多的事沒有辦完,可不想把命丟在這。
不遠處的高高閣樓上,站著一身黑衣勁裝的男子。他眉眼冷酷,面容俊逸,氣質高貴。順著他此刻的視線望去,可將滄江邊畔殘酷的撕殺場面盡收眼底。
“算算時間,秦瀲體內的扶殤也該發作了,此時是殺死秦瀲的最好時機。傳令下去,一定要在短時間內拿掉秦瀲的性命。”而他所看到的秦瀲出手極少,似也在驗證著秦瀲體內扶殤已發作,無力出手。
扶殤是扶殤花的汁液,無毒。但放在酒里飲用,一段時間后能讓人暫時失去內力,并全身漸漸無力。
若是注意一看,還能發現男子身后還伏跪著一個與夜色混為一體的黑衣蒙面人。
“是”伏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眨眼間,他消失在閣樓。
男子視線仍停留在滄江邊畔的修羅場上,看到護在秦瀲身旁的一個個暗衛倒下,他唇角洋溢起笑容。然下一刻鐘,笑容凝在臉上。
他看到秦瀲的另一批暗衛趕來增援,眼看著他的人就快要把秦瀲拿下,就因為秦瀲的那些暗衛趕來,又讓秦瀲躲過一劫。
男子兩手五指彎曲成拳,青筋跳出,眼下是奪取秦瀲性命的最好時機,萬一待會秦瀲的又一批暗衛趕來,他不確定他的人還能否殺得了秦瀲。所以,必須要速戰速決。
機會難得,他今晚一定要除掉秦瀲這個最大的絆腳石。
男子握緊腰間的寶劍,從閣樓上飛下,直奔滄江邊畔的修羅場。
“秦相,你沒事吧?”青靈問道,她剛從一個黑衣蒙面人的胸口中拔出劍,劍帶著血噴薄而出,灑到她的臉上。
他有點奇怪,殺手瘋狂的殺來,他卻不動什么手。她擔心他是否出了什么事。
殺手的劍從青靈背后襲來,秦瀲驚道:“小心”出手拉她到一旁,方避開那一劫,而秦瀲身旁的一個暗衛也在此時過來擋著殺手的劍。
“我無事,倒是你要小心。”他柔聲道,用雪白的衣袖輕柔擦去她臉上的血,“若把你被傷著了,我會心疼的。”他半似調侃半似認真道。
有一殺手直奔秦瀲殺來,他的武功似在其余殺手之上。他攻勢凌厲,秦瀲身邊的暗衛不是留下來保護青靈就是被其余殺手纏著,根本騰不出手來幫秦瀲。
秦瀲見寒光襲來,眼中笑意大盛,手中的白玉笛點在劍上,化解黑衣蒙面人的攻勢。
那黑衣人不停地變化招數,秦瀲不停變幻手勢。兩人的動作越來越快,快到讓人再看不清他們是如何動作。
兩人身姿變幻無窮,一白一黑的身影在江邊廝殺的場景,卻像是一場精妙絕倫的華麗舞蹈,而玉笛敲打劍的清脆聲則是樂曲。
只見那道白影一個旋身,雪色裙擺飄揚如蓮散開,身姿優雅若蝶舞曼妙。他收回手中白玉笛,傲然俯視那道黑影。
“扶殤竟沒有在你體內發作”那黑影一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后震驚道,另一手用劍支撐著身形。
秦瀲淡淡笑道:“本相并沒有喝下寧淑妃賜的那杯仙頤,扶殤自然不會在本相體內發作,你很失望吧,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