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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痕擔憂地看了蘇影一眼:“要不要派人將她攔截回來?如今她腫著臉,萬一到太后面前亂說話怎麼辦?”
“沒關係。”
綠痕看到蘇影如此淡定模樣,反而不淡定了:“王妃,這個葉小姐是會告惡狀了,到時候她又將黑說成白,白說成黑,太后又要責罰您了!”
蘇影微勾起脣角,修長手指擱桌上,輕輕地敲了敲:“讓她告去,這次事就是要鬧得越大,才越好看呢。”
綠痕看到蘇影一副好戲要開演樣子,才放鬆下來。只是蘇影下一句話又讓她心揪了起來。
“綠痕,你讓紅波去請太醫來。”
“啊?王妃,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蘇影輕揚紅脣:“你只管照做就是,到時候太后如果有懿旨下來,就說我暈了,差點小產。”
“啊?”綠痕瞪大了眼睛。
“還愣著幹什麼,點去!”蘇影見綠痕還想再問,忙將她打發了出去。
若是她再問下去,可就來不及準備了呢。
蘇影看到綠痕跑了出去,脣邊泛著淺淺笑容,葉嫣然要告狀,她絕對不攬著她,這魚兒要上鉤了呢。
葉嫣然進宮之前,特地將眼睛哭腫了,還特地用手揉著眼睛,將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她這副模樣再配上她腫了半邊臉,還有她那委委屈屈神色,這個樣子是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葉嫣然還未進慈寧宮,慈寧宮管事太監林公公瞧見她就驚呼了一聲:“喲,這不是葉側妃嗎?”
葉嫣然眼圈一紅,聲音沙啞:“林公公,皇祖母嗎?”
總管應了一聲:“,午睡剛起呢。”
葉嫣然扁了扁嘴巴,一副越發委屈模樣:“我要求見皇祖母。”
林公公滿臉關切地問道:“您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葉嫣然之前慈寧宮裡呆過一段時間,自然是知道太后是這個時候午睡起,她本就是挑著時間來。
如今宮門口見到林公公,她故意這樣問,也是爲了與他多說幾句話。
或者說,她目是慈寧宮門口宮女和太監,若是讓他們都聽見,只怕蘇影惡性很就會傳遍皇宮了。
對,她就是故意敗壞蘇影名聲。
葉嫣然抹著眼淚,聲音中帶著一絲懼怕:“淮王府我不敢再呆去了,王妃要殺我!”
林公公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這是不能吧……”
淮王妃看著柔柔弱弱,怎麼會做出這樣事來?
葉嫣然彷彿爲了證明什麼,用手指著自己臉頰:“這都是她給我留下,嗚嗚嗚……”
林公公見葉嫣然毫無形象地哭泣,哭得他頭都大了。他連忙去回稟了太后,將葉嫣然請了進去。
“嫣然,你這是怎麼了?”太后午休完,聽到林公公說嫣然不好,當下就由著葉嬤嬤扶著急急忙忙趕出來。
當她看到葉嫣然時,忍不住一驚。
葉嫣然此刻看起來狼狽不堪,她白皙臉龐變得腫脹不堪,甚至還有一層隱隱血絲,脣角處都是濃濃淤青。太后哎喲了一聲,上前撫著她面頰:“嫣然,你這是怎麼了?”
“嫣然還請皇祖母做主。”葉嫣然用手撫住半邊臉頰,地上跪下來,抽抽搭搭地說著,“皇祖母,王妃要殺我!”
“什麼?”太后一聽,臉上全然都是努力,嫣然是自己送過去,不過幾日,葉嫣然竟然受了如此大委屈,“她竟敢做出這樣事來?”
葉嫣然用手抹了一把眼淚:“她是淮王府女主人,根本就不將嫣然放眼裡,她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她如今懷有身孕,嫣然根本不敢回擊,生怕傷害了她肚子裡孩子。”
太后一聽這個還了得,當下氣得猛拍著桌案,連聲道:“這都反了反了!”
“嗚嗚嗚嗚……只是,只是如今嫣然再也受不住了啊!”葉嫣然抽噎她:“皇祖母,您瞧瞧嫣然臉上傷……好痛好痛啊,從小到大,連爹爹都沒有打過我,嗚嗚嗚……”
葉嫣然成功地挑了太后怒氣,她哭得越發厲害,眼眸中露出一絲恐懼神色:“皇祖母,嫣然好怕,非白哥哥也不家,萬一她將嫣然謀害,嫣然該如何是好?”
“她敢?”火氣太后身體中四處亂竄,她臉色因爲憤怒漲得通紅,她看心疼地看著葉嫣然臉上上,衝著貼身葉嬤嬤道,“你去傳哀家懿旨,馬上將淮王妃帶過來。”
而此時淮王府邸,突然被陰霾籠罩著,王府裡下人都知道王妃先前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氣倒牀上。
紅波姑娘甚至去請太醫了。
蘇影躺牀上,臉上、脣上都抹了一層隱形白粉,臉色看起來異常蒼白。
“王妃,您這樣看著還真是嚇人!”綠痕忍不住撫了撫自己胸口,“若奴婢不是一早就知道您計劃,奴婢計劃都要被你嚇是。”
蘇影脣角微勾,配上她臉上白色粉末,這笑容看起來還真是有些詭異:“既然是演戲,自然要演得逼真。”
只不過綠痕還是有些不解道:“王妃,既然是演戲,那就演戲好了。您爲什麼要去請太醫,等會兒他過來一把脈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蘇影眼眸中露出一抹狡黠:“剛纔不是讓你去拿雞蛋了麼?”
“是啊。”綠痕將雞蛋遞給蘇影,卻見蘇影將雞蛋塞到了腋下。
“誒?”綠痕一臉茫然地看著蘇影,“這是怎麼回事?”
蘇影前世時候就聽說過把土豆夾腋下靠放鬆加緊就會使脈搏變得時強時弱,如今一時半會找不到土豆,就用雞蛋來代替。
蘇影笑了笑,並不決定此刻滿足綠痕好奇心,她吩咐綠痕道:“若是太后下了懿旨請我進宮,你就和嬤嬤說我氣病了,無法動彈。”
綠痕用力地點了點頭,握緊拳頭道:“我一定完成任務!”
王太醫很就被招了過來,他一看到蘇影臉色,一顆心就沉了半分。她躺牀上,氣息微弱,等他一把脈才發現蘇影脈搏十分薄弱,若有若無,看起來竟是絕癥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