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紛上門
巨大的天幕漆黑一片像是黑色天鵝絨的底襯,將那些漫天的星辰襯托成夜晚最為華美的寶石。
柳文洛仰望星空,仔細地觀察著星相,謹慎地推算著吉兇。
“喂,你每晚都觀星卜卦,到底看出了什么?她現在在哪兒?”秦風走上前,掀衣坐在不遠處,皺著眉頭瞪著他。
“星相顯示她有一難,不過,如今代表她的星辰由暗轉亮,她應該是有驚無險,定會逢兇化吉。”柳文洛收回望向星空的目光,很無奈地看向他,他知道秦風心里著急,但他若是告訴他之前星相顯示,恐怕他會更著急吧,不過,現在他可以說了。
“你是說她沒有事了?”秦風松開皺著的眉頭,略放下心,“能算出她現在在哪兒嗎?”
“星相顯示她在西南方!”
“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秦風不再多待,站起身轉身離開。
面色凝重地目送他離去,柳文洛若有所思地再次仰頭望天,看向天邊那顆明亮閃爍的星星,那顆星代表的是異世之星,而此時它附近有著另一顆亮星,緊隨著異世之星,兩星相伴,相互輝映。
那顆亮星是今日才引起柳文洛注意的,之前一直黯淡無光,如今竟然散發出明亮的光芒,那顆星代表的是武星。
現在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誰?難道是……一個身影浮上柳文洛的腦海,呼之欲出,他已然猜出一二。
隨著異世之星的出現,師傅和師伯的預言一步步得到驗證,難道她真是那顆改變整個世界的異世之星?注定將會有七星圍繞在她身邊?如今七星之一的武星已經歸位,陪在她的身邊,在武星的保護下,她暫時無憂,這讓他松了口氣,可是……
柳文洛目光復雜地瞪著那顆閃耀天際的星兒,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久久過后長嘆一聲。
看來師傅的預言終究會實現,而他也逃不出既定的宿命……不,他相信絕對的實力,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都是枉然,她雖是彩風樓樓主,但還遠遠不能和王權抗爭,他倒要看看,她將如何左右這個世界。
在那無名山崖之下,夜驥影將蕭幻月扶到一處干凈的地方,讓她運功調息,自己則護在她身邊,冷冷地瞪著不遠處那老頭的一舉一動。
“你既已學會碎心經,天下已難尋敵手,不必如此防我。”見他冷冷瞪著自己,那老頭不由苦笑連連,嘆道:“何況,那丫頭的蕭聲很是厲害,讓我武功僅存十之一二,若非如此,我又怎會清醒過來。”
他的話并沒有讓夜驥影放松警惕,對他來說,這個世界,沒有什么能比她的安全更重要,任何一點可能危害到她生命的可能都不允許出現。
“小兒女情投意合、生死相隨,卻哪知這世上最傷人的也是一個情字,這份感情又能持續多久,怎能抵擋時間的消磨。”見到他們之間的相互呵護,那老頭似是想起了什么,滿臉的羨慕和黯然,不由感慨道。
“前輩見笑了!”蕭幻月睜開眼睛,對夜驥影一笑后,才將目光轉向那老人,問道:“不知前輩能否告之這碎心經的來歷?在此之前,我和影都未聽說過世上有這種武功。”
“世上武功萬千,各有所長,但卻有兩部絕學鮮為人知,一是這碎心經,再有就是天香魅功……”
見他提及天香魅功,蕭幻月身子一震,僥是冷靜沉著的她也不由動容變色,倒不是她想習得這絕世武功,而是她身上的殘月春……她有些心虛不安地撇了身邊夜驥影一眼。
她本不在乎這世上任何人對她的看法,來自現代的她,對貞潔觀有著自己的理解,雖然厭惡這樣糊里糊涂地和陌生人發生關系,可是也不會像那些貞潔烈女般要死要活,但如今,她發現她在意了,在意影對她的看法,不想讓他知道這些,不想看到他對她的失望和輕視,只想在他面前留有最完美的形象。
她暗自苦笑,她心里很清楚,這種事是無法隱瞞的,總有一天,他會知道一切,也會知道她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美好純潔,還有,那一夜……
她伸手捂著腰畔,那里有著那一夜他留下的玉佩,她一直想找個機會還給他,挑明此事,可是每每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下去,就這樣一拖再拖。
“咳咳,不管著碎心經什么來歷,我現在只想離開這里,找個舒適的客棧好好休息一下!”蕭幻月心虛地輕咳了幾聲,打斷了那老頭的話,不想讓他再提及天香媚功的事。
“離開?你們來到這里還想離開?”那老頭又羨又妒又有些惡毒地瞥了夜驥影一眼,目光閃爍了幾下后,緩緩道:“這里沒有出路,否則我怎會困在這里十年。”
對方閃爍的目光和眼中的惡意盡入蕭幻月的眼中,她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接口道:“那前輩如今可以如愿離開了,之前那四人是追殺我們的,垂繩下來確認我們是否身死,那繩索現在就垂在水潭附近的山崖石壁上。”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那老頭聽了她的一話,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抹尷尬勉強的假笑,絲毫沒有一絲歡喜的意思。
他當然不希望夜驥影和蕭幻月離開,尤其是夜驥影,習得他夢寐以求的碎心經,讓他又妒又恨,他希望能困死他們,這樣即使夜驥影習得絕世武功也是枉然。
其實若不是他現在打不過他們,他是不會讓他們活著的,碎心經是他的,即使他練不成,也不能便宜了別人。
懷著想找機會置于他們死地的心理,那老頭隨著他們來到水潭,見到山崖邊垂著的繩索,暗自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夜驥影扶著仍然虛弱的蕭幻月,拽了拽繩索,正想帶她一起上去,離開這里。就在這時,這個老頭忽然發難,猝不及防之間,夜驥影被他推到一邊。
那老頭快速地爬上了繩索,并在中途時將繩索斬斷,然后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就在這山崖下呆一輩子吧,哈哈哈,即使學會碎心經也無用武之處,哈哈……”
夜驥影冷冷瞪著這個惡毒的老頭,正想出掌發力,將他打下來時,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出現了,那老頭的笑聲忽然戛然而止,伴隨著一聲驚呼后,竟然松開了手,從半山崖處摔了下來。
驚呼過后,慘叫聲隨即響起,蕭幻月和夜驥影眼睜睜地看著他從半山崖處摔下,墜地摔死,兩人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是他失手松開了繩子,還是另有蹊蹺……蕭幻月望著那高高垂著的,只有半截的繩索,沉默半晌后,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好惡毒的心思!”
“你是說他嗎?”夜驥影冷冷瞪著幾乎摔成肉泥的老頭尸體,冷哼一聲。
“不是他,雖然他心懷歹意,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指得是之前追殺我們的那四人。”蕭幻月微微一笑,解釋道:“那四人垂繩下來尋找你我,自然擔心你我會藏起來,在他們尋找時順繩離開,所以他們想了一個惡毒的主意,在快接近崖頂處的繩子里暗藏了毒針,如果我們真得爬繩上去,便會如那老頭一般,生生被摔死。”
“你的意思是說,若是之前我們直接離開,那我們……”
“唉,若是那時離去,恐怕現在我們早已葬身這崖底多時了!”蕭幻月望著那不遠處的老頭尸體,嘆道:“若非那老頭心有歹意,又怎會成了我們的替死鬼,這也許就是天意,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吧!”
“真的好險……”夜驥影沉默半晌才嘆了口氣,想想他們幾次離生死一線間,哪怕多走一步便是萬劫不復,不覺得冷汗淋淋。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我們命不該絕,也必然能夠安然離開這里!”
“可是……前輩不是說被困在這山崖下十年,沒有出路嗎?”
“那老頭的話不可靠!”蕭幻月沖他莞爾一笑,很肯定道:“我注意到他剛才說那些話時目光游離閃爍,我相信此處一定有出路!”
夜驥影點點頭,他相信她的判斷,再說,即使不能出去,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去哪里都一樣,他對她的感情始終是一心一意,不曾改變。
可是蕭幻月卻不同,一直心急如焚,第一,她不想留在這里當魯濱遜,雖然有影在身邊陪著她;第二,她莫名其妙地失蹤,她擔心秦風和柳文洛會到處著急尋她,她必須要盡快找到出路,告訴他們她安然無事。
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她內心深處,不光是有影,還有其它的牽掛,她可以和影生死與共,卻做不到將其他人拋之腦后、視若無睹。
深愛一個人,自然希望能獨占她,不愿和別人分享。她是一個情深意重的人,卻也是個多情的人,正是這份多情,在之后讓夜驥影痛苦、矛盾、掙扎,經歷了種種心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