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軍營里關(guān)于程瑄和崔陵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崔陵不可能沒有耳聞。
但是他自然不可能當(dāng)真,然而,他就算是在這方面再單純,也不可能察覺不出最近程瑄對于他的態(tài)度變化。
只是崔陵本能的選擇了回避,我把你當(dāng)兄弟,你卻想要上我這種事情,一般人可真是接受不了的。
正好因為是關(guān)于丞相和攝政王的流言蜚語,程瑄又沒有制止的意思,他巴不得自己對于崔陵的心意,天下人皆知。
因而很快的,這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魯國了,尤其是在江都里刮起了一陣旋風(fēng)。
本來有不少人想著去挑撥一下程瑄和崔陵的關(guān)系,畢竟一山不容二虎。
如今可好了,就算是不是一公一母,程瑄也不可能去對付崔陵了。
這都叫什么事兒???丞相是和斷袖,還好死不死的看上了攝政王了!
小公主身邊的人聽聞之后都不禁為她著急了起來,攝政王這樣的夫婿,可真是打著燈籠都難以找到。
若是王爺受不住丞相的勾引,被帶走了歪路可怎么辦呢?
小公主倒是沒有將那些人的話給聽進(jìn)去,她只是自己聽到了那個消息之后,心里就很不舒服,有一種只屬于她自己的表兄要被搶走了的感覺。
小公主知道崔陵為她所做的一切,若不是為了讓她不用去和親的話,以崔陵的性子,她是必然不會發(fā)動政變,做出囚禁先皇,把持朝政的事情來的。
正是因為有崔陵在自己的身邊,小公主知曉他會永遠(yuǎn)都保護自己,所以她才不會害怕。
可是小公主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若是崔陵離開了自己,她該怎么辦,這不由得讓她心慌了起來。
崔陵正想借機避開程瑄,他最近實在是太過于黏糊了,正好接到了小公主想要見他的消息,崔陵就立馬趕了過去。
地位越高,他肩頭的責(zé)任也就越大,崔陵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般悠閑了。
但是他依舊唯小公主之命是從,崔陵想要自己站得高,那是因為他想要讓自己心愛的小公主可以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不受任何拘束活著。
崔陵將小公主抱在自己的懷里,為她輕柔的彈奏著琴音,讓小公主焦躁的內(nèi)心都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崔陵不知道小公主有什么煩心事,可是他卻體貼的不會多問,只是盡心的安撫好她。
小公主窩在崔陵的懷里,看著他溫柔寧靜的側(cè)臉,她一時之間不由得出神入迷了起來。
這個人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可事實上卻是她的表姐。
她從小陪伴著她,保護她,照顧她。
小公主認(rèn)為就算是自己真的有一個未婚夫,恐怕也不會做得比崔陵更好了。
一曲終了,崔陵察覺到了小公主的心不在焉,她也不在意,只是笑得更加柔和問道:“怎么了?”
小公主陡然眼眶有些酸澀了起來,這個人仿佛太過耀眼讓她都不能直視了。
“你為什么不是個男人呢?”
小公主的小手攥緊了崔陵的衣領(lǐng),帶著哭腔任性的指責(zé)道。
可是即使是如此,她對上的卻依舊是崔陵溫柔包容的眼眸,仿佛無論她做了什么,這一切都是被允許的。
這更是讓小公主覺得無地自容,心頭難受的很,忍不住快速起身跑開了。
“小公主這是怎么了?”阿寶疑惑不解。
斯蒂蘭幽幽的嘆息一聲道:“女大十八變吧。”
如今戰(zhàn)事吃緊,小公主的小兒女心思,斯蒂蘭準(zhǔn)備先打完仗再和她好好說說。
項王和定王這兩方,崔陵決定先打定王。
如今唐子玉一直都是深居簡出的,斯蒂蘭敢保證,就算是他的小命活下來了,可是身子也絕對是被搞垮了的,這一點不足為據(jù)。
反倒是魯斌和宋致的這一對組合,絕對不能夠讓他們成長起來了,得盡早扼殺在搖籃里。
如今宋致已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初步聞名了,別人都說虎父無犬子,他再現(xiàn)了宋大將軍和宋家軍的威武,所向披靡。
魯斌的確是有了一員好大將,若是讓宋致和他這么成長下去的話,實在是太過于可怕了。
因而崔陵和程瑄協(xié)作,讓程瑄故意去吸引宋致的火力,將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而崔陵則悄悄帶著人暗中去攔截了魯斌帶領(lǐng)的隊伍,顯然這招聲東擊西他們做得很好,宋致和魯斌成功的落套了 。
這也是因為崔陵事先洞悉了魯斌的計劃,這位定王世子偽裝了一番,準(zhǔn)備悄悄帶人潛入城中,和宋致里應(yīng)外合,將樊城給攻下下來。
而崔陵為了配合好魯斌的行動,還故意將看守的人給撤離了一些,讓他進(jìn)入得更為順利,就這么將魯斌給請君入甕了。
等魯斌一進(jìn)入樊城,他就被崔陵給帶兵包圍了。
偽裝過后的魯斌狼狽的被士兵給壓倒在了地上,一邊一個挾持著他,劍交叉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魯斌眉目冷凝,他抬眸看過去,只見那圈包圍他的士兵恭敬的分成兩列,眾星捧月般的將崔陵給迎了上來。
崔陵坐在馬上高高在上,他俯視著身體被按在地上的魯斌,這位高貴優(yōu)雅,卻又矜持冷淡的世子,恐怕從未落入過如此狼狽的境地。
看著他瞪著自己那咬牙切齒的眸光就知道了,魯斌一定將崔陵給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腦海里。
魯斌那張精致的臉蛋都帶了灰,崔陵不由得輕嘆了一聲:“魯世子,好久不見。不過,這的確不是什么讓人愉悅的重逢啊?!?
崔陵的話更是讓魯斌的雙眸冒火了,他揮揮手,那些士兵領(lǐng)命,將魯斌給拉了起來,押到了崔陵的面前。
崔陵從馬上下來,看著雙手都被綁在了背后的魯斌,即使是落入到了這種狼狽的境地,他身上的高傲和不屈不會減退半分。
自然,魯斌的美貌也并沒有減退半分,即使是他發(fā)絲凌亂,依舊具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世子,如今你都成為了本王的俘虜了,我勸你還是安分一點,不然的話,可不要怪本王不念舊情?!?
崔陵打量了魯斌一番,聲音淡淡的說道。
崔陵的話讓魯斌不由得微微睜大眼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的確,這種話不像是會從崔陵的嘴里說出來的。
只不過如今物是人非,他們都變了,崔陵會變也很是正常。
那么,魯斌就不能再用從前的眸光去看待崔陵了,他說得不錯,如今他只不過是他的階下囚罷了。
如今殺了魯斌并無任何好處,還不如用這位地位尊崇的世子,去為魯國換一點實際的好處來,而這正是崔陵的目的。
雖然如今崔陵已經(jīng)將魯斌被他給俘虜?shù)南⒎帕顺鋈ィ墒嵌ㄍ跄欠經(jīng)]有見到人的話,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因而如今最為要緊的就是崔陵要將魯斌這么一個大活人給送過去,讓定王和宋致真切的相信魯斌的確是在他的手上。
但是顯然就算是被崔陵給事先警告了一番,魯斌也并不是一個聽話的人,他一定會想盡辦法逃跑的。
而崔陵的任務(wù)就是要看牢他,絕對不能夠被他給得逞了 。
魯斌的雙手和雙腳都戴上了鐐銬,走起來叮咚作響的,就算是要逃跑也沒有那么容易。
魯斌本來就沉默寡言,這一路上也更是安靜的很,可是崔陵并不會因為這樣就對魯斌放松警惕了。
他們這一路趕路都很快,風(fēng)餐露宿的,為了避免夜長夢多。
夜晚,崔陵和一行人都停留在樹邊靠著休息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小兵急匆匆的跑過來對崔陵稟告道:“啟稟王爺,不好了,世子不見了!”
這后邊有一個天然的溫泉,魯斌想要去沐浴,這自然是可以,讓小兵看著就是了。
反正他們這一伙人就坐在這溫泉的唯一出口這里,魯斌插翅難飛。
小兵的話崔陵根本就不相信,魯斌一定是藏在溫泉的什么地方了。
他讓人守在出口不要動,說不得這就是魯斌的目的,引得他們離開,自己好偷偷逃跑。
崔陵帶著幾個人走了進(jìn)去,讓他們都仔細(xì)查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只是崔陵靠近溫泉背對著查看的時候,突然從里面伸出來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腳,將他給猝不及防的拉了下去。
噗通一聲,崔陵毫無防備的掉入了水里,他的口鼻都被嗆入了不少水。
可是那只大手卻是從他的腳上松開,緊緊的箍住了他的腰肢,將他給一把狠狠的摟進(jìn)懷里,另一只手捂住了崔陵的嘴。
崔陵被魯斌給死死的壓制在他的懷里,也發(fā)不出聲來,魯斌帶著崔陵從水面冒出頭來,將她給狠狠的抵在了溫泉壁上。
魯斌松開崔陵的嘴,可是他手上的鐐銬卻是狠狠的纏住了他的脖子。
“讓你的人走開!”這位定王世子的眉目顯得尤為的冷峻,他的眸光更是冷酷無比。
魯斌手下收緊了鐐銬,讓崔陵有些喘不過氣來,冷聲吩咐道。
崔陵渾身都是濕漉漉的,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
為了更好的制住崔陵,魯斌更是直接將自己的身子壓在了崔陵的身上。
崔陵眨眨眼眸,將自己眼睫上的水珠給眨掉,她這時才微微的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