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借力打力,也的確是讓斯蒂蘭輕鬆不少,然而今日情況卻有些不對勁。
斯蒂蘭東躲西藏,努力的甩開自己身後的人,抓住手邊的東西往後扔去,也給他們造成了不少阻礙。
在斯蒂蘭都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那些人還沒有出現(xiàn),這讓斯蒂蘭眉頭皺了起來。
她倒是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反正這並不能夠要了她的命。
然而若是自己的身體在這個世界裡顯露出這種詭異來,她該怎麼樣圓謊呢?
在猛然一刀就要從斯蒂蘭的頭上落下來的時候,卻被打了出去。
這讓斯蒂蘭的心頭大鬆了一口氣,她以爲(wèi)是之前的那波人。
斯蒂蘭正想像往常那般,趁著他們打了起來無暇顧及自己的時候偷溜走。
另一波想活捉她的人,即使是明知道如此,每次卻也無力再去阻攔她了。
又或者是有派人過去,可是卻每次都被斯蒂蘭給耍了。
然而這一次,斯蒂蘭卻並不能如願,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依舊還跟著自己身後的人。
他們什麼時候變聰明瞭?而且人手還不是一點(diǎn)點(diǎn)。
不,不對,斯蒂蘭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這不是先前那波人。
難道又來了第三撥?即使是以斯蒂蘭的聰明,她也覺得自己有些應(yīng)付不過來了。
畢竟她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如何鬥得過這些人呢?
“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
他們對待斯蒂蘭的態(tài)度倒是很客氣,請她隨著他們一起走。
不像是之前那波人,即使是想要活捉她,對待她可蠻橫的很。
斯蒂蘭看出來他們對自己的確是沒有惡意,只是想帶自己去什麼地方罷了。
然而,斯蒂蘭也不想配合他們,因而她防備的盯著他們問道;“你們的主人是誰?”
領(lǐng)頭的幾個人對視一眼,歉意道:“對不起,恕在下無可奉告。”
這讓斯蒂蘭忍不住冷笑一聲:“既然你們沒有請客的誠意,那我爲(wèi)什麼要和你們過去呢?”
聽見斯蒂蘭這話之後,他們幾人再次對視一眼,對著斯蒂蘭拱手行禮道:“那麼,就請恕我等無禮了。”
這是軟的不行,就要來硬的了?這更是讓斯蒂蘭心頭不喜。
斯蒂蘭也不再和他們多說廢話,逃跑了起來。
然而本來之前斯蒂蘭要甩開那些人已經(jīng)花費(fèi)了很多心力了,更何況如今這些人更在他們之前。
“唔唔唔!”斯蒂蘭還是被他們給捉住了。
這些人不敢觸碰她,只是點(diǎn)住了斯蒂蘭的穴道,派了小丫頭過來照顧她。
這些人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實(shí)在是詭異的很,說她是他們主人的貴客,這態(tài)度倒是的確像。
然而越是如此,卻越是讓斯蒂蘭覺得神秘莫測了起來。
斯蒂蘭不知不覺之間,都已經(jīng)跑了三年了。
都城到南疆的確是路途遙遠(yuǎn),讓斯蒂蘭走了三年還只是快要接近南疆,自然這其中也有因爲(wèi)那兩撥人的阻礙而拖延了路程。
這三年之間,天下局勢也發(fā)生了變化,大寧在景王的治理下越來越好,而塞外也有冶王崛起。
說到這位冶王,正是近年來出現(xiàn)的,然而卻是勢不可擋,隱隱有威脅到了大寧的趨勢。
Wшw? тt kдn? ℃ O 他來歷不明,無人得知他的任何消息,只是手腕強(qiáng)硬,將周邊的小部落都給治理的服服帖帖了。
事實(shí)上,景王也的確是開始忌憚這位冶王了,可是他卻打探不出他的任何情況來。
斯蒂蘭正是被送到了這位冶王的王宮,然而即使是聽聞過這個消息,斯蒂蘭也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過。
斯蒂蘭被送到了一處營帳裡,然後立刻就有大批端著華貴的衣衫和首飾的侍女走上前來服侍她。
這一切都讓斯蒂蘭感覺到莫名其妙,她憤怒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放開我!”
這聽起來的確像是弱者的掙扎,可是被追殺了這麼久,又搞了這麼一出,斯蒂蘭的神經(jīng)也的確是繃得很緊了,很需要發(fā)泄。
“齊小姐,主上命奴婢過來好生服侍小姐。若是惹惱了小姐,奴婢也就沒命活了。”
斯蒂蘭的怒吼讓這些侍女很是誠惶誠恐,她們對著她請罪道。
“呵,這樣來威脅我嗎?”
事實(shí)上也並非是這個意思,可是偏偏斯蒂蘭聽起來很不順耳。
“小姐,主上對小姐絕無惡意,早就期盼著小姐過來了。”領(lǐng)頭的侍女大著膽子舉著東西往斯蒂蘭走過來小聲道。
反正問她們主上是誰,她們也不會說的,這讓斯蒂蘭感覺很是掃興。
更何況,她們的話更是讓斯蒂蘭皺起了眉頭來,也不和她們白費(fèi)力氣了。
究竟事實(shí)如何,等見到了她們嘴裡的主上,她就知道了。
因而斯蒂蘭也安分下來了,乖乖的任由她們梳洗打扮,這讓那麼侍女心頭也鬆了一口氣。
事實(shí)上,她們嘴裡的主上沒有透露出任何消息給她們。
可是能夠被分配過來服侍斯蒂蘭的也都不是簡單的人,從他的態(tài)度來看,她們就能夠推測出這位小姐是極其得她們的主上看重的,她們自然不敢得罪。
不論是他吩咐下人辦事時的再三叮囑,還是這王宮裡突然多出了許多女子用的東西,還有那他親自佈置的宮殿。
斯蒂蘭事實(shí)上也的確是需要這樣好好打理一下自己了,這一路上她顧著逃命了,自然沒有那麼多講究。
可是有條件的話,斯蒂蘭還是喜歡好好享受的,她這三年也的確是顛沛流離唉。
斯蒂蘭閉著眼睛倒在浴桶裡,被侍女服侍的舒舒服服的,忍不住滿足的喟嘆了一聲。
雖然出門在外斯蒂蘭也不會委屈自己,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可是到底是在外面,絕對沒有如今那麼講究,斯蒂蘭摸著自己身上衣衫那料子忍不住感慨道。
像是這種東西,哪裡是外面能夠買到的呢?以往她在太師府裡倒是很常見。
這倒是讓斯蒂蘭對這主人好奇了起來,她對這裡的很多東西都感覺到了熟悉,可不就是自己在太師府裡常見的嗎?
而且這個人對自己還有一定的瞭解,那麼是熟人?會是誰呢?
斯蒂蘭被下人給引著去見了他們的主人,她走進(jìn)了一間房間裡,然後門被輕輕關(guān)上了。
斯蒂蘭見到了一個背對著她的男人的背影,這讓斯蒂蘭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因爲(wèi)她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那個男人是孫秉文,這讓斯蒂蘭忍不住開口喚道:“孫叔叔?”
既然是孫秉文,看樣子果然他顯然是挺過來了,並且還發(fā)達(dá)了。
那麼,他搞這麼一出是做什麼啊?這可是讓斯蒂蘭心裡不愉悅的很。
斯蒂蘭的腳步聲孫秉文自然聽出來了,這讓他的脣角情不自禁的揚(yáng)起了一抹笑容來,他也有很久沒有露出過這樣愉悅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純粹的笑容了。
“語兒,你來了。”
孫秉文並沒有回頭看她,只是聲音上揚(yáng)了幾分,讓人聽出來他的好心情。
斯蒂蘭不知道久別重逢之後,孫秉文變得這麼神神秘秘的是做什麼,這讓她心裡有幾分不耐煩了起來。
實(shí)際上,孫秉文或許是有那麼幾分近鄉(xiāng)情怯的情緒,他和斯蒂蘭也隔了好幾年沒有見面了,不知道小姑娘如今長成什麼樣了。
在斯蒂蘭還沒有過來的時候,孫秉文發(fā)了瘋的找她,想快些見到她。
可是如今真的斯蒂蘭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孫秉文卻又有些不敢面對他了。
孫秉文短短的一生之中,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太多了,從那時候被人唾棄的一個卑賤之人,變成如今的冶王,他遭遇的只多不少,其中的艱辛不足爲(wèi)外人道也。
孫秉文早已經(jīng)處變不驚,被鍛鍊的心硬如鐵了。
然而這些,在他面對斯蒂蘭的時候,還是會潰不成軍。
因爲(wèi),在這些過程之中,支撐著孫秉文的,始終是斯蒂蘭。
當(dāng)孫秉文堅(jiān)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就會想到那天晚上的斯蒂蘭。
她帶著人過來救了自己,她說他相信自己,即使是天下人都不相信他的清白。
而且那時候,斯蒂蘭握住他的手的溫度,始終無法讓孫秉文忘懷,他午夜夢迴之間時常回味不已。
孫秉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翻滾的心緒平靜了一些。
他握了握拳,手心裡滿是汗水,終於轉(zhuǎn)過身來看向斯蒂蘭。
“語兒,好久不見。”孫秉文對著斯蒂蘭笑得溫柔道。
然而他的眼眸卻是那麼眷戀,眸光那麼貪婪,彷彿怎麼都看不夠斯蒂蘭一般。
斯蒂蘭覺得這次見面,孫秉文變得怪怪的了,也是遭逢大變,人很少性情不會變的。
所以斯蒂蘭才佩服那些經(jīng)歷過那麼多的苦難,卻依舊初心不改的人。
孫秉文的眸光讓斯蒂蘭感覺不適,她偏了偏頭躲開了一些,皺起眉頭道:“孫叔叔,你這是做什麼?”
孫秉文見到斯蒂蘭的臉色,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讓小姑娘不高興了,可是他這也是實(shí)屬無奈。
孫秉文更想自己親自去接斯蒂蘭,可是這引起了的動靜太大了,反倒是不利於斯蒂蘭自己的安全。
但是,儘管如此,孫秉文還是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了。
因爲(wèi)他的小姑娘長得比他預(yù)想之中的更好,這不僅僅指的是斯蒂蘭的容貌,還有她的精氣神之類的。
斯蒂蘭很好,在他沒有在她身邊的這些時日,她依舊將自己給照顧的很好。
然而,孫秉文想到了他調(diào)查到的斯蒂蘭這些年過的那些日子,卻還是讓孫秉文心裡忍不住心疼。
孫秉文的笑聲,更加惹惱了斯蒂蘭,讓她的臉色更加不高興了起來。
孫秉文一貫是不捨得讓斯蒂蘭不開心的,因而他轉(zhuǎn)身指了指之前他一直在注視著的牆上的一幅畫像給斯蒂蘭看,笑問道:“語兒,你看看像嗎?”
斯蒂蘭順著孫秉文的手指看過去,那牆上掛著的一幅畫,畫的人是自己,這讓斯蒂蘭睜大了眼眸。
“這是我?”斯蒂蘭指著畫像驚訝的看向?qū)O秉文問道。
孫秉文含笑點(diǎn)頭:“不錯,是我畫的,你看像嗎?”
這讓斯蒂蘭的眼眸微瞇了起來,不對勁,這一切感覺都很不對。
孫叔叔雖然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可是如今看著就感覺不太正常了。
孫秉文這幅畫畫的很好,將斯蒂蘭的神態(tài)都給抓的惟妙惟俏的。
不是瞭解這個人,對這個人很關(guān)注的話,根本就不可能辦到的。
然而這正是這幅畫給斯蒂蘭的怪異感覺,叔叔怎麼可能會侄女這麼關(guān)注呢?更何況有些地方不合理。
“像,但是孫叔叔你爲(wèi)什麼要畫我的畫像呢?”
斯蒂蘭根本就不藏著掩著,直接對孫秉文問了出來。
“因爲(wèi)想你,又見不到你,所以只能畫你的畫像了。”
孫秉文看著斯蒂蘭,他的眼眸裡分明透露出來了一些東西,正是讓斯蒂蘭皺眉。
這話聽起來沒有問題,可是配上孫秉文的眼神就很有問題了。
好嘛,之前是清清白白的叔叔看侄女的眼神,怎麼重逢之後,就變成了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了呢?
這分開的三年,孫孫叔叔究竟是經(jīng)歷了什麼纔會變成這樣啊?
“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斯蒂蘭語氣不善道。
她可不想和孫叔叔玩什麼曖昧的遊戲,因而她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
孫秉文了解斯蒂蘭的性子,看見了三年前自己熟悉的地方,這更是讓孫秉文心頭很是愉悅。
他又想像以往那般愛憐的摸了摸斯蒂蘭的頭髮,只不過此時的心情完全都已經(jīng)變了。
那個時候?qū)O秉文純粹的是對晚輩的疼愛,可是此時他卻是對一個女人的喜歡。
然而斯蒂蘭卻是躲開了孫秉文的手,她能夠接受叔叔的關(guān)愛,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和一個男人牽扯上什麼。
“語兒,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
孫秉文朝著斯蒂蘭走近一步,眸光灼灼的注視著她道;“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心悅你。”
斯蒂蘭也沒有想到孫秉文這麼豁得出去,直接對叫他叔叔的姑娘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臉呢?他臉呢?
斯蒂蘭身爲(wèi)一個千年吸血鬼,自然不會是注重倫理的人,但是她也看不慣這種行動。
尤其是當(dāng)自己真心將對方當(dāng)成叔叔的時候,這就讓她的心情不愉悅了。
“你瘋了,孫叔叔!”斯蒂蘭對著孫秉文咬牙切齒道,尤其對他加重了叔叔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