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織嘖嘖兩聲說:“你已經(jīng)虛弱到我來了都不知道。”
“呵!”厲洲嗤笑一下,說:“這幾日我只是不能隨便用靈力罷了,不然會加劇我的傷勢。”
天織看著他虛弱的模樣長嘆了口氣,說:“那你先坐一邊吧,我來幫你挖。”
說罷,天織揮動著大鉗子向那土坑刨去。
一邊刨土,他又一邊說:“你別看我是靈獸,其實我懂的東西比你們多多了,我還會看人眼色。”
天織嘿嘿笑道:“你傷了,還傷得不輕,但不見得是身上。”
不一會兒,天織從土坑里挖出一個小箱子來。
他將小箱子上的泥土弄趕緊,又推到厲洲面前,說:“你先看看是不是這東西?”
厲洲將小箱子拿起來,輕輕點頭,“多謝!你確實是一只特別的靈獸。要是換了張人皮,怕是沒人看得出你并不是人。”
天織嗤笑道:“那是自然,因為我自出生起,就與人生活在一起。”
“哦?”
“你們以為我的主人是無雙?”
厲洲皺眉,“不是嗎?”
“不是。”天織笑道:“我其實沒有主人,他并不將我當非人類看,他一直拿我當朋友。以至于很長時間內(nèi),我都以為我與他們沒什么區(qū)別,我只是與他們那些所謂的人長得不一樣罷了。”
天織看著厲洲蒼白的臉,輕嘆道:“人類的感情世界很豐富,是最難學的。很多東西并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樣,我都懂得。”
“你想說什么?”厲洲詫異挑眉。
天織道:“厲洲,你還有仇要報,凡是你都得想清楚。你不將身體養(yǎng)好,你怎么為靈竹真人報仇?”
“你……”厲洲怔了好一會兒,才道:“你確實是只特別的靈獸。”
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如此評價天織了。
厲洲打開了那個盒子,一只透明的水晶球被他拿了出來。
天織湊近了看,驚訝出聲:“這是……一個人的記憶?”
“是呀!”厲洲苦笑道。
“誰的?你師姐嗎?”
厲洲輕輕點頭,說:“不過也沒什么用了。”
天織默不作聲,人都死了,確實沒什么用了。
“是誰封存了靈竹真人的記憶?”
“我?guī)煾浮!彼f。
“師父飛升前說,等將來她想通了,就將記憶還給她。沒有這些丟失的東西可能會影響她飛升,但師父沒算到她越陷越深,到現(xiàn)在連命都沒有了。”
天織想了片刻,嗤了一聲。
“不應該啊,發(fā)靈竹真人的修為,她丟了記憶不至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厲洲輕輕點頭,說:“所以啊,師父給了她另一份記憶,她便信以為真了。”
天織好奇不已,問道:“那這些記憶到底是什么?”
厲洲卻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捏爆了那只透明的水晶球。
眼見著水晶球化作一陣水霧消散,他才緩緩道:“是我們這一脈的恥辱。”
厲洲站了起來,邁開步子向山下走去。
“既然她已經(jīng)死了,這些東西就沒必要留下來了。這段記憶也再不會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