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哭嗎?為什么沒有聲音?難道單向傳音裝置壞了?死胖子,你怎么修理的?”費爾開始責怪萊特。
“這個沒壞??!”萊特正在忙著檢查連線。
“閉嘴!她是在極力忍住自己想哭的沖動,但眼淚卻管不住流了出來,你看她緊咬得嘴唇,微顫的身體,她有一顆堅強的心!但那瑟瑟發抖的身軀卻那樣可憐,哎!”溫蒂看著少女無助的樣子,早把昨晚的事給忘了,眼角也微微濕潤了。
“······”
就在這時,少女似乎發現有人在看她,頭埋的更低了,似乎不愿意讓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她現在的樣子就如一只傻傻的鴕鳥,以為把自己的頭埋住,別人就看不到自己了。少女似乎很快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少女嬌小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少女似乎更加傷心了,但是卻依然不愿意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哭聲,也許這是少女最后的底線。
“我們現在怎么辦?頭!要不要沖進去!”費爾有點看不下去了。
“沖你個頭,你會嚇到那個小女孩的,你難道想聽到她的哭聲嗎?”萊特用力的在費爾頭上拍了一下。
“嚇到她?你忘了昨晚誰吐的最厲害了吧?”
“你······”
“行了!我們先吃早餐吧,給她留一點方便消化的食品,等她愿意和我們接觸的時候,自然會讓我們進去,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只是希望這個時間不要太長。”斯多爾說完,把自己的一杯玉米羹放一旁,開始吃灑了番茄醬的牛肉餡巨無霸。
眾人也各自拿出了自己食物中,比較柔軟的食物和容易消化的流食放在了玉米羹旁邊,想要把這些留給那個仍在哭泣的可憐少女,其他的食物在無聲中被眾人消滅了。
其實,安在溫蒂離開時,就已經醒過來了!他的記憶仍然停留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天,無比羞恥的回憶讓他幾乎想要自殺,但身體的不適卻更加令他心煩。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雙手扯掉了身上的各種電纜,掙扎著想要起來,但身體似乎并不完全受他的控制般,他總是無法準確的指揮自己身體的每一個動作。
在不斷的努力掙扎后,他終于從床上摔倒在地上,胸前的異物受到擠壓而變形,這讓他異常疼痛,此刻他終于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異樣了,他的胸前居然有一對不小的**,而自己的頭發似乎比以前更長了,并且自己的身體比以前要瘦小了很多,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下面完全······“我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這到底怎么回事······我的身體怎么了?那些傷全好了?哎???”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聲音也有點不對了,相對于以前,那是未變聲的童音,而現在似乎更接近女孩子的音色。
安,艱難的爬到門邊,伸手鎖上了房門,縮到了門后的角落里,縮起雙腿,雙手環抱,頭靠在墻上,眼淚無法自控,不斷地滑落下來,滴落在安的胸前,打濕了他胸前的睡裙。
“安吉拉······”安的思緒又回到了那悲慘的一天,安吉拉凄慘的卡在臥室的墻上,不甘的死了,鮮血染紅了她身上的睡衣,也染紅了安的思緒。美麗、可愛、淘氣、堅強的安吉拉,悲慘的死了,而自己居然依舊無恥的茍活著,這算是一種懲罰嗎?
安打量著四周,心中滿是疑問,這里是哪?是醫院嗎?那為什么沒有窗戶?我的身體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會有女性的身體特征?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們對我做了什么?無數的問題沖擊著安脆弱的神經,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外面走廊上似乎有幾個人正在走向這里,而且他們當中還有一個是女性,自己的感官能力好像提高了很多很多。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扭動了門把,安的心緊張得就像要跳出來,外面的人發現自己鎖住了門鎖,他們又跑到了隔壁,透過那面巨大的鏡子觀察著自己。
安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怪物一樣,被人關在籠子里,肆意得侮辱著,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就像那天一樣,安吉拉就慘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也被別人無情的摧殘、玩弄,自己毫無反抗之力,更不要說為安吉拉報仇雪恨了。自己現在只是一個女身男心的怪物,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安把自己頭深深的埋下,他不想讓鏡子后面的人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身體的淚腺特別發達,自己怎么也沒辦法挽留住那些飛奔而出的淚珠。
不行,自己必須做點什么,為了安吉拉,為了給她報仇,為了那段已經成為自己最美回憶的夜晚······
安抬起頭,四處尋找著能作為武器替代品的東西,終于他的看到了吊瓶支架,這東西應該可以用來防身。他艱難的指揮著不聽話的身體向支架爬去,一次又一次的跌倒,爬起,繼續向前,最后,他如愿以償的拿到了支架。
“她要干什么?”溫蒂此時的心很痛,看著少女一次次摔倒在地,之后又一次次起身向前爬去,為的只是要拿到那根該死的吊瓶支架,她恨不得沖過去,幫她一把。
“我不知道,也許她口渴了吧!留那么多眼淚,水分流失很多的!”費爾自以為是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溫蒂恐怖的目光。
“······”
“武器!她想要武器!”
“恩,萊特說的對,她想要把支架當做武器!溫蒂,你快跟她解釋一下,我們并沒有惡意!”
“好的!”
“嗨!你好,我叫溫蒂,我們并沒有惡意,請你不要這樣對自己好嗎?不管你發生了什么事,請不要這樣對待自己好嗎?也許我們可以幫到你!”溫蒂通過對講機想要勸阻正在笨手笨腳拆卸支架的少女。
“你們是誰?這是哪里?你們為什么要抓我?我的身體是怎么回事?”安感覺到對方話語中的真誠和善意,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但是,此時的她眼圈紅腫,微微翹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臉上的淚痕也還沒有擦掉,她是那么的無助、驚慌、羞恥、憤恨和不安。
“恩······你肚子應該餓了吧,先吃點東西我們再繼續說好么?我這里有一些食物,雖然不一定適合你的口味,但它們對你有好處!我一個人過來好嗎?”
“······恩······有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