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周等人已然退出百里,看著那黑色浪濤吞沒了整個百花城,皆是驚懼不定,不乏一些大族強(qiáng)手,都是爲(wèi)之震撼。
百花谷異動,這是從未見過的場面。
好在那飄蕩的黑氣,似乎無法直出百花谷範(fàn)圍,否則這天下將生靈塗炭,將是必然。
艾周懸浮於空,別人在驚懼,他卻是在審視:“似乎有著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攔了這一股黑氣?”
黑霧漫空,一個時辰左右方纔散去,而散去之後,百花城所在已然一片廢墟,斷壁殘?jiān)g,隱隱有著斷臂殘肢。
“谷主!我們的家沒了!”
百花谷弟子看著這一幕,也是五味雜陳。
有女子心性軟弱,竟是不約而同的潸然淚下,好不容易有個容身庇護(hù)之所,就如此回了,難免悲傷。
“宗門沒了,還可以再建,人還在就好,都不要沮喪!”
這也是出凌飄萍所料的,所幸他們逃了出來,。
百花谷弟子不多,不過五六十人,修爲(wèi)最高的,是浣彩蝶和浣綵衣,凌飄萍沒有看到人,便問道:“彩蝶和綵衣呢?”
“稟報(bào)谷主,蝶長老和綵衣師姐,被天陣?yán)先俗トチ耍f是要讓谷主親自去領(lǐng)人!”一名百花谷的弟子聲淚俱下的說道。
“豈有此理!天陣?yán)瞎恚哺胰绱诵惺拢 绷栾h萍本就心情不佳,突然聽到此言,頓時怒火升騰而起。
“韓遂何在?”凌飄萍又問。
“韓遂公子被天陣?yán)先舜騻呀?jīng)回家請刀聖大人下山,天陣?yán)先朔旁挘羰牵羰恰?
“若是什麼,別吞吞吐吐的!”
“天陣?yán)先苏f了,若是一個月內(nèi),谷主你不親自去要人,他要侮辱了蝶長老和綵衣師姐,谷主快去救人吧!”
“天陣,你若敢動他們,我要你天陣一脈死絕!”
凌飄萍徹底震怒,隨後便直接飛躍而起,對艾周說道:“弟弟,勞煩你幫我護(hù)持著這些弟子,我去一趟帝都!”
“萍姐姐,稍安勿躁!”
艾周攔住她說道:“那什麼天陣?yán)先烁易屇闳ィ捅砻魉呀?jīng)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姐姐萬不可貿(mào)然行事,我與你一道去!”
“可是,我這些弟子!”凌飄萍看著那些弟子,有些擔(dān)心。
“你們四人,幫忙護(hù)住百花谷弟子,沒問題吧?”艾周看向那四名陣法師說道,那四人也都是連忙點(diǎn)頭。
其中那名女子說道:“谷主,周公子,你們?nèi)グ桑业葧o(hù)持這些百花谷弟子後續(xù)趕去的,救蝶仙子和綵衣仙子要緊。”
“如此,我凌飄萍欠你們一個人情!”
凌飄萍說了一句,便帶著艾周騰空而去,而艾周也是直接將那行屍收了起來,因爲(wèi)死物所以芥子戒也是可以容納的。
芥子戒一般都不能容納活物,因爲(wèi)其空間之中不具備外界活人的條件。
“姐姐,沒有飛舟,我們?nèi)諆?nèi)怕無法趕到帝都,就算是趕到了,對方也是以逸待勞,於我們不利!”艾周說道。
“姐姐知道,我?guī)闳ゾ嚯x百花城不遠(yuǎn)的另一座城池,那邊有飛舟!乘坐最快飛舟,兩日內(nèi)能抵達(dá)帝都!”
凌飄萍心急如焚,浣彩蝶和浣綵衣都是她的人,尤其是浣彩蝶,是她的至交好友,得知她的境遇便主動脫離家族來幫她。
浣綵衣則是浣彩蝶撿來了一個小丫頭,因爲(wèi)似乎很適合修煉凌飄萍的功法,所以便被凌飄萍收於門下。
這兩個都是對她很重要的人,若是連這兩人都保不住的話,那她不僅會顏面大失,或許還會因此產(chǎn)生心魔,修爲(wèi)停滯。
天陣?yán)先耍莻€十足的老不羞,這老傢伙最喜歡找年輕女子跟他修煉陰陽合氣術(shù),這是邪惡的採補(bǔ)功法。
若是被玷污的話,浣彩蝶和浣綵衣一身修爲(wèi)都將被這老傢伙榨取,而且兩女將會因爲(wèi)生命力流逝,很快就會隕落。
這是不可逆的邪惡。
北巫國帝城之上,天陣?yán)先说木铀瑑膳凰笥业踔呀?jīng)暴曬了將近一個月,兩女都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美貌。
誰人都知道,這老傢伙最喜歡折磨這些女子,然後讓這些女子的反抗降低到最低,在採補(bǔ)的時候,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當(dāng)然如浣彩蝶和浣綵衣此時的狀態(tài),如何能經(jīng)得起採補(bǔ),若是那麼做怕是會立刻暴斃。
他已經(jīng)封印了兩女的丹田,只是給她們灌注了一股力量,維持著兩女的生命力。
若非是修煉者,換做是普通人,早就被太陽暴曬成人幹了。
在天陣?yán)先说淖√幹猓幻值独险咭舱谶@裡,這位是刀聖山的刀聖,神遊境九層的超級強(qiáng)者。
天陣?yán)先松襁[境七層,但是奈何這傢伙是一位五級巔峰陣法師,就算是刀聖全力施爲(wèi),想要打破防禦大陣,都很難。
當(dāng)然,刀聖也不想和天陣?yán)先私Y(jié)仇。
畢竟?fàn)?wèi)了一個女子,和一名五級陣法師結(jié)仇,很不還算,他來到這裡,只是威懾一下天陣?yán)先瞬灰龅锰^。
這一天,一個月之期如期而至,凌飄萍卻依舊沒有出現(xiàn)。
當(dāng)天陣?yán)先顺霈F(xiàn)在居所之外,看熱鬧的人已經(jīng)佈滿整個大街,但天陣?yán)先硕疾辉觞N在乎,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刀聖。
對於刀聖他自然是忌憚的,畢竟這位是以攻伐力著稱的刀聖,若是刀聖全力施爲(wèi),未必不能打破大陣,他知道對方是在忌憚。
但好在刀聖不會因爲(wèi)百花谷的兩個女人,跟他鬧翻,這一點(diǎn)他倒是很開心。
“刀聖大人,聽聞你是爲(wèi)了那個浣綵衣而來,不如老夫賣你個面子,只要你宣佈與我同盟,我把她贈與你孫子如何?”
天陣?yán)先舜虻囊桓焙盟惚P,這時候卻是想要拉攏刀聖,這樣一來對付即將到來報(bào)復(fù)的凌飄萍他將具備絕對的把握。
“天陣?yán)瞎恚鋈肆粢痪€,你如此得罪凌飄萍,不是一件好事!”對於凌飄萍,就算是刀聖都不得不忌憚。
凌飄萍那一手毒功,別說是一般的神遊境,就算是他這樣的巔峰強(qiáng)者,一個不慎都足以中招,天陣?yán)瞎磉@是在找死。
“老夫的那位親傳弟子去幫她凌飄萍,卻死了,難道不應(yīng)該是他凌飄萍跪倒我面前謝罪嗎?”天陣?yán)先艘Я艘ё烀嬚f道。
“言盡於此,雖然不知道你有何底牌,竟敢叫板凌飄萍,但是希望你能承受得住代價(jià)吧!”刀聖也無能爲(wèi)力了。
“既然刀聖大人看不起我,那我也不強(qiáng)求了,只是這兩位小美人,今日就要?dú)w我了!”天陣?yán)先颂翎叺目戳艘谎垌n遂。
韓遂目眥欲裂,想衝出去救人,但卻是被刀聖狠狠壓制住了:“不要意氣用事,爲(wèi)了一個女人,不值得的!”
“那是我的女人,不是你們的女人!”韓遂狀若瘋魔,他是愛煞了浣綵衣的,但眼下卻救不了自己的女人,他疼啊。
心裡一陣一陣的抽搐著,看著這一幕,天陣?yán)先寺冻隽艘暗男θ荩S後竟是直接緩緩向浣綵衣飛去。
“既然你這麼在意,那麼老夫就先享用了你的小情人,你可要看好了哦!”天陣?yán)先诉@老傢伙,竟然想白日宣淫。
當(dāng)然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老混蛋,你住手,你敢動他,我韓遂此生與你不死不休了!”韓遂眼角炸裂,血淚一起涌出。
但無奈,身體卻是被爺爺死死控制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那黑手摸向自己心愛女人的臉蛋:“混蛋,給老子把手放開!”
浣綵衣還有著最後的意識,但卻已經(jīng)掙扎不了,瞇成一條縫的雙眸之中,看到韓遂的瘋狂模樣,她竟是笑了。
在這最後的時間,還有心愛之人爲(wèi)自己心疼,就已經(jīng)足夠了。
而此時,在這帝都之中,負(fù)責(zé)執(zhí)法的北巫國高層,卻是沒有出現(xiàn),對於凌飄萍,天陣?yán)先藢λ麄兊膸椭蟆?
而就在那老不羞開始解浣綵衣的衣裙的時候,一道宛若驚雷的聲音從天邊炸開:“天陣?yán)瞎恚闳舾覄樱伊栾h萍,屠你滿門!”
在這千鈞一髮至極,凌飄萍趕到,那蘊(yùn)含著擎天之怒的聲浪,宛若大海倒灌一般席捲而下,震耳欲聾。
“師傅!”
浣綵衣聽到這個聲音,眼淚止不住的停了下來,而天陣?yán)先艘搽S之停下了手,面色沉重,但想到自己的準(zhǔn)備,有立馬笑了起來。
他擡頭望天,看著那出現(xiàn)在半空之中,衣襟獵獵作響的凌飄萍,有些複雜的說道:“沒想到你還真的趕到了,很好!”
“凌飄萍,我弟子死了,你可要好好看著,你的弟子在我身下承歡而死的樣子啊!”
“天陣?yán)瞎恚阏嬉c我百花谷不死不休嗎?”此時的凌飄萍,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暴怒的狀態(tài),那恐怖的威壓讓人色變。
就算是刀聖也深深的看了一眼凌飄萍,他知道,天陣?yán)瞎碚娴募づ诉@個女人。
“凌飄萍,老夫問你,我弟子屍首何在?”
天陣?yán)瞎韥K不爲(wèi)凌飄萍的暴怒而有任何的動搖。
別人不知道,只有天陣?yán)先酥溃瑑嵐苌钪O採補(bǔ)之道,但似乎是損害了他的生育能力,讓他這一生只有一個兒子。
而那個兒子,也是他當(dāng)採花賊的時候,無意之間留下來的。
後來發(fā)現(xiàn)自己因爲(wèi)練功而沒了生育能力之後,他主動便找到了這個兒子,悉心培養(yǎng)。
他對他極盡寵溺,爲(wèi)的就是讓自己有個後人,當(dāng)然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畢竟這件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死了!死在老子手中!”凌飄萍還沒說話,艾周便一步踏出,懸浮於空:“把人放了,你弟子是我殺的!”
“弟弟,你……”
“很好,凌飄萍,我也無意與你交惡,只要你將此人交給我,我可以放了你的兩人!”天陣?yán)先藳]想到艾周居然主動承認(rèn)。
“休……”
“可以,我們一手交人吧!”
艾周打斷凌飄萍的話,便緩緩向那大陣走去,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天陣?yán)先朔炊@疑起來,喝道:“你站住,你究竟是誰?”
“把人放了再談,這些事情,我會一點(diǎn)點(diǎn)告訴你的!”艾周平靜的說道,身形卻依舊繼續(xù)下落:“還隱藏著一人,都出來吧!”
“你到底是何人?”
天陣?yán)先寺勓裕查g也是一慌,刀聖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還藏了一人,這個年輕人如何會發(fā)現(xiàn)的?
“哎,何必呢!”
艾周懶得回答這傢伙,他要的只是亂了這傢伙的心而已,而此時他已經(jīng)降落到地面上,笑望著那籠罩院落的大陣。
“想來你的最大倚仗,應(yīng)該就是這破陣了,不知道這陣法破了的話,你還有沒有這種底氣和我姐叫板!”艾周冷笑道。
“大言不慚!你要破我的陣法?”天陣?yán)先酸輳仿牭搅颂齑蟮男υ捯粯樱鋈挥钟X得十足好笑。
“此人是誰?”刀聖看著艾周的背影,露出一抹驚疑的神色,他感覺自己居然看不透這個年輕人。
韓遂連忙說道:“老周,你可別犯傻,天陣?yán)瞎硎巧襁[境七層的實(shí)力,你要做什麼,你這是在找死啊!”
“老韓,我?guī)湍惆严眿D救回來啊,你記得要欠我一個人情哦!”艾週轉(zhuǎn)頭一笑道。
而此時卻沒有人注意到,天空之中。
凌飄萍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個黝黑的物件,就在某一刻,伴著一道黑影忽然閃出,一道巨響震徹天宇。